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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熊白洲有一件想做的事,也有一件不想做的事。

第一件事希望能把賈明虎引出來,熊白洲是草莽出身,縱然社會地位越來越高,但他骨子裡願意迎接任何挑戰,甚至打算自己做誘餌,雖然周圍安排了四海的小弟,但依然有一定的未知性和危險性。

第二件事是熊白洲並不想的碰到陳秋蓉,陳秋蓉和周淑君,一個溫和明媚,一個清冷高傲,為了不讓冷熱交匯,熊白洲希望能互相避開。

不過,現實總是愛開玩笑,墨菲定律告訴我們越是害怕的事,越會發生。

“有人說,我都這麼有錢了,也有了一點社會地位,所以不要常常把自己處於特殊情況,畢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說這樣對不對。”

從點都德到華南師範的道路大部分都是燈光通明,但偶爾也有一條看不見星光的小路。

小路上,連風都是安靜的。

熊白洲牽着周淑君的手,踩着夏蟬忽大忽小的鳴叫聲慢悠悠走在這條小路上,嘴裡還討論着問題。

“我沒聽過這句話。”

小周美人卻乾脆利索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點羞愧。

在她的心裡不了解就是不了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周淑君沒有好為人師的性格,也不會不懂裝懂。

“君子不立危牆,就是不要主動把自己置於危險的情況里。”熊白洲簡單解釋下。

“那你肯定不是君子,因為你這人喜歡弄險。”周淑君想了想說道。

熊白洲笑了笑:“從這句話的含義理解,我的確不是君子。”

這條小路雖然很隱蔽,但也靜謐,熊白洲正談着哲學問題,突然在前方拐彎處出現兩個人影,踏着陰影走過來。

熊白洲眼睛眯了眯,四海的人里這邊其實不遠,他心裡正在權衡是否現在行動,不過周淑君是不知道的這件事的,她還在認真回答剛才的問題。

“因為你天生就有把自己主動放置在危險里的習慣。”

周淑君“主動”這個詞用的很好,而且對熊白洲的性格感知也很準確,她未必完全靠分析得到的結論,腦海里的第六感是這樣的。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熊白洲笑了笑,心裡也取消了立馬叫人過來的想法,一是沒確定那兩人的身份,二是容易打草驚蛇。

不過,自己的確置於“危牆”之下了。

對面的兩個人已經很近了,而且看頭髮還是兩個男人,走路呼呼的帶風,說明體型很強壯。

熊白洲輕輕把周淑君摟的更緊一點,小周美人還不知道熊白洲這樣做的原因,她只覺得心裡有一點甜蜜。

熊白洲表情是不會變化的,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危機面前不動聲色的處理,甚至還繼續討論這個哲學問題,聲調都沒什麼起伏。

“我覺得危牆這個詞很難判定,它對別人算危險,可對我不算危險,我還很有自信解決它,那還能叫危牆嗎?”

熊白洲剛說完,聽到後面突然也有腳步聲,又有一個人影不遠不近的走在後面。

背腹受敵嗎?

熊白洲右手不經意的伸入口袋裡。

他口袋裡有兩樣東西,指虎和手機,就看熊白洲如何選擇了。

一點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在回蕩,熊白洲果然選擇了繼續觀察。

“不同能力的人,對危牆的理解也不同?”這次周淑君聽懂了熊白洲的意思。

熊白洲面帶微笑的點點頭,胸中細細的呼出一口氣,眼神在夜幕下慢慢凝聚,如凶獸在尋找到獵物。

5米。

0米。

15米。

5米。

就當熊白洲和那兩個男人身影即將碰面的時候,後面有一輛貨車開過來,白熾的遠光燈照射而來,熊白洲抬眼一看。

兩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強壯是因為他們穿着足球隊的訓練服,似乎是大學校園裡的體育生。

兩個學生被這束遠光燈照的睜不開眼睛,連忙伸出手擋在前面,熊白洲和他們擦身而過,心裡搖搖頭。

注意力不夠集中,不會是賈明虎的人。

黑暗的小路即將走完,前方已經有光亮照在地上,地面也陡然寬敞起來。

“今晚應該沒什麼事了。”

熊白洲稍微有點遺憾,賈明虎看來性子也比較謹慎,這種時候應該還在適應環境。

“我要是賈明虎,宋起柱和康為民兩個撲街消失無蹤後,肯定會摸一摸我的底。”熊白洲心裡揣度着:“這說明城裡肯定有遮掩他的勢力。”

全老貓經營粵城消息渠道這麼多年,現在只知道人進城了,但是藏在哪裡還在搜藏,沒有人為賈明虎掩飾是做不到的。

“人心,人心。”

熊白洲感嘆一聲,自己對粵城的江湖已經很禮貌了,平時恪守規則也很少越界,不觸碰底線的前提下也盡量與人方便,沒想到還有人不滿。

“你在自言自語說什麼?”周淑君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啊,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有危險了,你會不會害怕。”

“我都和你在一起了,又怎麼會怕?”

周淑君奇怪的看了熊白洲一眼,臉上都是不理解。

“那就好。”

熊白洲轉過頭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身影,意味深長的笑笑。

江湖不靖啊。

“這是孔子像。”

“這是文化廣場。”

“這是情人橋。”

“這是”

華師里的景點熊白洲都記得比較清楚了,畢竟來的次數比較多,現在他又帶着周淑君挨個逛一遍。

其實熊白洲是非常緊張的,甚至有點焦慮,遠遠超過賈明虎帶來的問題,他很想勸着小周美人早點回去。

可周淑君第一次逛大學,對於她這種好學生來說,大學裡特有的氛圍很有吸引力,所以她並不願意離開,饒有興緻的逛來逛去。

終於,還是讓熊白洲找到一個理由。

“感覺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

粵城的夏季經常下雨,有時還會耽誤工程進度,不過這一次熊白洲卻無比期待這場“及時雨”能早點下。

“噢。”

這一次小周美人終於聽話了。

熊白洲心裡悄悄的鬆一口氣,沒碰見應該沒問題吧。

可是,就在兩人離開後,不遠處椅子上有個纖弱的身影突然動了一下。

熊白洲本不是粗心的人,只是這個人影太安靜了,再加上他的心思又被分散,所以一直沒發現。

就在這時,有個人跑過來,嘴裡還在大呼小叫。

“秋蓉,快下雨了,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