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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郭懷春要將郭寶兒嫁給薛青時,郭寶兒大怒摔鍋砸碗堅決不同意,怎麼如今不用嫁給薛青,還是不同意?

郭大夫人拉住她道:“我的兒,這是好事。”

郭寶兒與柳五兒打賭的事她最清楚,不止一次被郭寶兒纏着將薛青給了柳五兒,催着郭大夫人去柳家親事,那只是孩童胡鬧,誰會當真,郭大夫人覺得自己要是真上門,會被柳家當做瘋子。

沒想到最後卻是柳家的人主動上門了,此時不同意更待何時?

“他柳家女兒們多,隨便打發一個不在意。”郭大夫人道,“與你可不一樣,咱們家就你一個,婚事不可隨便。”

郭寶兒跺腳道:“反正不行。”伸手抓起牆上掛的劍,“我去把柳家的人趕走。”罷蹬蹬要跑,還好郭大夫人慌忙攔住,鬧得一陣混亂。

而這邊柳大老爺已經不耐煩跟郭懷春話,趁着郭懷春去後宅詢問女兒打賭的事,自己尋到薛青家來了。

薛母聽的也是目瞪口呆,柳家竟然要把女兒嫁給薛青?主動的適才郭懷春不是還雖然少年們與薛青結交,但城裡的人家家長都會討厭薛青的嗎?怎麼四大族的柳家反而跑來要結親了?

不過驚訝不解歸驚訝不解,這件事當然還是不行。

洗過澡穿好里衫,站在屋子裡裹外袍的薛青也失笑,當然不行,萬萬不行。

柳老太爺神情驚訝,道:“難道你們要反悔?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匆匆追來的郭懷春羞惱,道:“難道你們這是君子所為?”什麼君子一諾千金,當初怎麼不履行諾言?這時候跑來要結親了,分明是看到有利可圖嗯有什麼利呢?

跟來的郭子謙在一旁板着手指:“青子哥作詩大才,文武雙全,長的好看,為人義氣”

聽起來也像那麼回事,但這樣的人長安城多的是,但凡有個頭臉的人家隨便拎出一個少年都能如此人家還有家族依仗,這才是最關鍵的。

薛青他有什麼啊,除了他這個人奇貨可居?郭懷春閃過這個念頭,心中狂跳,莫非薛青的真實身份柳家得知了?不由看着薛母滿是疑問。

薛母更是一頭霧水,不應該啊要是早信任柳家,當初何必來郭家,只得連連擺手道不行。

大雜院里很是熱鬧引來眾人圍觀,待聽到是為何事,更是驚訝的議論成一團,柳大老爺不肯讓步,將柳五兒的庚帖扔下,道:“這種言而無信的事我們柳家不會做,五兒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鬼。”罷竟然甩袖走了。

郭懷春愕然無語,見識到什麼叫潑皮無賴了這叫什麼事,驅散了看熱鬧的四鄰,郭懷春和薛家母子站在屋中,看着柳大老爺扔下的庚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懷春道,看向薛青,現在他覺得有事還是直接問薛青。

薛青笑道:“這很明顯啊柳家看上我了。”

郭懷春道:“為什麼啊?”

薛青笑道:“因為我很好啊。”一面將手臂握了握,文武全才。

郭懷春無語。

薛青拿起庚帖道:“大老爺不用擔心,我來跟柳家郭大老爺你信守承諾以女下嫁,我薛青當然也要信守承諾,雖然柳家家大業大更富貴,但我也不會忘恩負義。”

郭懷春看着她道:“所以,我要謝謝你嗎?”

薛青整容道:“不用謝。”

郭懷春呸了聲,道:“你倒是想忘恩負義,你也忘不了啊。”

薛青哈哈笑,薛母也終於聽明白薛青的調侃了,嗔怪道:“不要鬧了快去吃飯吧。”又請郭懷春出來。

郭懷春氣惱的走出來,對薛母道:“你看她一副壞痞樣越來越不像話了。”

薛母笑道:“哪裡嘛,好得很呢,都被柳家看上了,可見是真的好。”

郭懷春壓低聲音道:“別讓她玩的太過,柳家可惹不得。”罷又回頭看了眼屋內,薛青端坐桌前,接過暖暖遞來的碗筷含笑吃飯,看上去形容安靜舉止文雅但這一段發生的事可真是沒有一個文雅安靜的,“讓她快些去社學”又想這一段發生的事就是從社學開始的,“社學也不可靠啊”

這都是什麼事,孩子大了,真是讓人頭疼啊。

府學宮街上一隊官兵疾馳而過向社學而去,引得一陣紛亂。

“怎麼了?怎麼還有官兵去社學?”

“這件事還沒了嗎?”

“了是了,但是這次學生鬧事是有人在後煽動,要查出幕後黑手。”

“好多學生都被盤問了。”

“朝廷派了監察使在這裡,徹查這件事李知府也受了訓誡青霞先生也被嚴查了。”

“當個教書先生也不容易啊。”

街上的人紛紛感嘆,四褐先生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當個有名的教書先生當然不容易。

“俗話教不嚴師之惰嘛。”他對一旁的民眾道,“這些學生們真是鬧的太過了,還是先生管教不嚴。”

四周的人紛紛點頭。

“不能白收那麼多束脩,當人先生就得負責。”四褐先生接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社學教書也是這個道理嘛。”

周圍的人更是贊同,議論的更加熱烈圍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四褐先生趁機指着面前擺着的一堆書冊。

“要書嗎?新出的話本”

“這個可是最新的春宮”

正喧鬧又一隊人馬疾馳而來,這一次沒有向社學去,而是在街上橫衝亂撞,走進一件件商鋪書舍酒樓,抓住每一個人看熱鬧的民眾大聲的吵鬧詢問什麼。

“這是做什麼?”大家好奇的看過去,“不會又是要亂抓人了吧?”

四褐先生揮動着自己的書冊,道:“不會不會我們又不是學生又不是社學先生再抓也抓不到我們頭上。”

話音落有官兵差役排查到這邊,聽到他們大聲的詢問。

“有沒有聽過知知堂?”

“知知堂在哪裡?”

啥?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四褐先生手裡的書冊啪嗒掉地上

“是書鋪的嗎?”一個民眾道,轉頭看過來,“沒聽過咿”

剛才那個賣書的老頭呢?

“這邊!”

幾個差役從牆角轉過來,左右看看看到一座草堂。

“這邊還有個屋子。”

他們頓時湧來,屋子簡陋兩間,此時都上了鎖,抬頭看門頭空空,不知道是賣什麼的

一個差役看到旁邊大樹下一個老頭坐在木板上閉目養神,便餵了聲,道:“這裡有沒有叫知知堂的?”

老頭被驚醒一臉懵揉着眼:“知知堂嗎?沒聽過啊不不,聽過,子曰知知為知知不知為不知”

不待他完差役們已經不耐煩的走開了,一個讀書讀傻了的府學宮這裡並不少見。

“那邊看看去”

“快點一個都不許放過”

大家招呼着呼啦啦的疾步而去了,這邊的熱鬧引得外邊人看過來,一眼看到坐這裡的老頭,便道:“老頭,你的書還賣嗎?”

四褐先生臉色難看,道:“書不賣了學生賣,有人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