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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燕赤霞被抬到了床上,便有女鬼要脫他的衣服。

突然間,青銅古劍金光大放,女鬼們紛紛驚叫着衝出了房間。

“那是什麼?”一個女鬼驚疑不定。

紫嫣黑着臉:“不知道,看來他果然不簡單。”

“那我們怎麼辦?”有一個女鬼問道。

紫煙道:“先不管他,看看彩娘她們那邊如何了。”

彩娘和白衣衫那邊,自然是很歡樂的。

曖昧的粉紅煙霧瀰漫,恍恍惚惚中,白衣衫快樂了一波又一波,似乎登上了極樂。

有女聲在他耳邊問道:“你是誰?”

“白衣衫。”白衣衫呵呵傻笑。

又有女聲問道:“燕赤霞是誰?”

白衣衫爽快的shēnyín一聲,迷迷糊糊的回答:“一個討厭的衛道士,如果不是打不過他,早就幹掉他了。”

女聲疑惑的問:“他不是你的同窗嗎?”

“呵,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同窗。”白衣衫覺得眼前晃得厲害,閉上了眼睛,用帶着濃重的鼻音說道:“他是海對面的人,而我是小安國的人,怎麼可能是同窗。”

“那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他抓住了我,要把我押向官府,我們自然在一起。”

說到這裡,白衣衫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鼾聲。

“彩娘姐姐,那個壯書生在騙我們,咱們怎麼辦?”白霜看着四仰八叉的白衣衫,在彩娘耳邊輕聲問道。

彩娘眯着眼睛,看着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的白衣衫,道:“走,去紫嫣那邊。”

“那他呢!”

彩娘冷着臉道:“既然他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榨乾他,然後用搜魂術,把那個壯書生所有的情報都撬出來。”

“是!”白霜露出僵硬的笑容,回頭對其他女鬼嘻嘻笑道:“姐妹們,還等什麼,榨乾他!”

彩娘和紫嫣會合,看着紫嫣黑着臉的樣子:“怎麼了,你那邊不順?不會是那個壯書生睡的太死了,沒力氣抬頭了吧?”

“呸!”紫嫣啐了一口,道:“那壯書生的有古怪,你們呢,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莫非是那書生不行?”

彩娘捂嘴笑道:“那小傢伙可有精神了,不過,更重要的是關於那個壯書生的事情。”

紫嫣問道:“那壯書生怎麼了?”

彩娘道:“他在撒謊,他和那白書生根本就不是同窗,他是南瞻部洲那邊的人。”

紫嫣捂住了嘴:“遠道渡海而來,看來別有所圖啊,那你說咱們怎麼辦?”

彩娘笑道:“自然是先請教姥姥了。”

……

一隻小鳥破殼而出,周圍,滿是破碎的蛋殼。

看着小鳥濕漉漉的身軀,一隻比人還大許多的黑色大鳥眼中閃過慈愛,張開嘴叼着只小鳥放到了自己的身下。而她身下,是無數只小鳥嘰嘰喳喳的叫着。

這是一處懸崖,鳥窩位於懸崖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無數的鳥兒從懸崖下面的林中飛來,叼着蟲子果肉,去喂黑色大鳥身下的小鳥。

很奇特,這些小鳥長得飛快,吃了幾頓之後,就長出了絨毛,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渾身幾近透明,看起來又丑又可憐,而現在變得可愛起來。

黑色大鳥突然騰空而起,小鳥們失去了溫暖的懷抱,突然遭遇冷風的襲擊,嘰嘰喳喳的擠成了一團。

而大鳥俯衝而下,一頭巨蟒正沿着峭壁爬了上來,看着俯衝而下的黑色大鳥,嘶吼一聲,連忙向下面竄去。

陣陣陰風襲來,巨蟒猛然消失,黑色大鳥也突兀的消失了。

兩道黑色的狂風交纏,緊接着雲消霧散,巨蟒身上少了一塊肉,被痛的渾身扭曲着摔倒在雪地之中。

砰的一聲,化作人形,是一個頭戴金冠的瘦弱中年男人。他連忙跪地,口中叫道:“姑奶奶饒命,小妖是佘太保,那些鳥蛋就是小妖敬獻的,小妖沒有惡意,只是想去看看那些小寶貝們長得如何……”

砰!

又是大鳥砸在地上,然後突然炸開,滿地潔白的積雪飛上天空,一片紛飛的羽毛中,羽姬從中走出,嘴裡含着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

說著,五指成爪,指甲彈出,一根根猶如彎鉤,散發著金屬光澤。

佘太保渾身寒毛倒豎,張嘴就叫救命,轉身就跑。

羽姬飛快的追了上去,眼看一爪就能要了佘太保的命,哪知突然無數樹根拔地而起,猶如一堵牆擋在她的面前。

羽姬連忙停了下來,接着樹根蠕動,一個渾身皮膚猶如樹皮的老嫗撐着拐杖從樹根裡面走了出來。

“脾氣怎麼還是這麼暴躁。”老嫗滿臉“慈祥”,那如樹皮一般的皮膚蠕動。

羽姬渾身顫抖,這時候她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姥姥救命啊!”佘太保撲了過來,哪知姥姥抬起腳就把他踹飛了出去。

佘太保立刻被打出了原形,化作一條受了重創的巨蟒砸在地上扭曲掙扎。

“滾!”姥姥輕喝一聲,那條蟒蛇渾身一僵,連滾帶爬的竄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叢林之中。

姥姥看着羽姬,滿面慈祥的走了上來,摸着羽姬的頭:“羽姬啊!上次姥姥不對,不該那樣打你,但姥姥那不是急了嘛,你會原諒姥姥的,是不是。”

羽姬渾身顫抖,細密的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身上增長。感受着頭髮被手掌牽扯,在頭皮上越拉越緊,羽姬連忙道:“是的,姥姥,羽姬怎麼會怪罪你。”

“你可是越發聽話了。”姥姥笑容滿面,猛然間無數樹根衝出地面,像蟒蛇一般扭動着,姥姥踏了進去,樹根把她一裹,然後迅速鑽回了地里,留下了一片亂糟糟的黑色土地。

羽姬渾身無力的跪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她目光閃爍,心中猶豫,想起了鬼哭的那一刀。

現在,鬼哭他們還在她另一個巢穴,正等着她回去之後作出決定。

是走,是留!

有鬼哭的幫助,打姥姥一個猝不及防,想走,並不難。但是如果走了,那她的孩子們必定遭殃。

而如果不走,那她將永無寧日。

羽姬跪在雪地中,雙拳緊握,牙齦都咬出了血來,從唇角緩緩滲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地上站起,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毅然決然的轉身,朝着鬼哭他們所在的那個巢穴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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