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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恐怖也許有些不太應景,但江家人的小心和如臨大敵還是能看出來的。

儘管馬亮表現的很溫和、知禮和無害。

這份小心不是官面上的硬性要求,實際上,從開始見面到現在,他們反而在刻意的淡化這方面的因素,竭力表現出“家宴”的親近和氛圍。

“還是被人打上了“非人”的標籤啊!”,馬亮在心裡說。

序列7能做什麼,已經見識和了解過了,

序列6又能做到什麼地步,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只能憑空猜測。

這猜測的結果並不好,應該說得出來的結論讓每一個有資格看到報告的人心裡都沉重。

常規武力已經失效,人多人少不起作用,高端武力宛如大炮打蒼蠅,沒有條件、沒有機會、也沒有這樣的決心和魄力。

如此還能怎麼辦!?

如此還能拿他怎麼樣?

萬一他突然發瘋……

萬一他忽然心血來潮……

萬一他……

這樣的萬一太多了太多了,多到讓人寢食難安,多到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

江家的位置是資格了解這些的。

於是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俗話說,無知才能無畏嘛。

既然不是懵懂無知的,現在的反應就再正常不過了。

越是會根深葉茂的世家越是如此。

相反,此刻要是在一戶普通人的家裡,馬亮反而會感覺輕鬆一些。

他一邊跟江家人談笑,一邊享受江家女人們精心烹飪的佳肴,一邊在心裡想:國家是暴力統治機器,既然是暴力,核心就是武力。全世界所有的國家和zhèngquán都是如此。武力在某種程度上對某個人“失效”,這是人類文明誕生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武力的基礎動搖,所以構築在這上面的東西,就宛如沙灘上的城堡,而一直住在城堡中、並將這一切當做真理並深刻信仰的人,面對自己這樣的一個例外,如何和能淡然處之?

這麼一想,又有些理解了,心裡的那股不舒服和不耐煩就消散了許多。

“小馬,這些天等着急了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江建國拿捏火候,覺得差不多了,開始引入正題。

“還行,早就想來上京逛逛,一直抽不出時間,這次有機會正好看看首都的變化。”

兩人一交談,周圍又變得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在含笑聆聽,但絕不插言,就像排練過似的,讓馬亮真是彆扭極了。

“噢?”,江建國像是很有興趣,“你覺的怎麼樣,跟江城比?”

馬亮聞言沉吟,想着合適的措辭。

有句話是說什麼來着。

位置高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了琢磨和研究的價值。

他可不想因為一句無心之言,讓人過渡解讀成面目全非的樣子,就慎重和含蓄的說:“和江城不好比,也沒法比,江城是特例,江城模式在首都恐怕行不通。”

江建國有心問問為什麼行不通,可又覺得這個話題太敏感,不適合在這個場合里說,就強忍下來,“說的好啊,小馬別動別說,就這份自持和定力,就能把絕大部分lǎo奸g湖都比下去。”

馬亮笑了笑,並沒說什麼謙虛的話。

“你的那份提議,讓我們這些天忙了好幾個通宵,直到今天才拿出一個初步的意見來。”

“理解,那東西很敏感,還是戰略物資嘛!”,馬亮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嘲諷的回應。

“不瞞你,也瞞不過你,那東西的用處很重要,也極其機密,連我都不知道用處和去向,有些人對此看的很重很重,我們再三工作和溝通,好不容易才讓他們鬆口。”

“噢?”

“不過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一定要見見這位狐……”

“狐貞貞。”

“對,狐貞貞,有可能的話,還需要她配合辦幾件事兒……不過你放心,絕不會強迫,也絕不會對她不利。”

馬亮的眉頭微皺,問:“上京有合適她入駐的環境嗎?”

“那就在江城好了,到時候會有一個特派小組。”

“那就好,我沒什麼意見。”

江建國心裡鬆了口氣,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只是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我知道這就是件皇帝的新衣,但有總比沒有強。”

馬亮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下面再說說份額,不知道這位狐貞貞多大的需求?”

“每個月嘛?”

“對。”

“這個我也不清楚,詳細的你們可以見面之後再談,用什麼交換,交換的方式和數量之類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

眼見一件大事落定,現場的人都放鬆了許多,江建國又重新舉杯,笑着說:“公事兒談完,我們再說點私事兒。”

“私事兒?”

“小馬啊,據我所知,你還有一個嫡親的爺爺住在鄉下,在這裡我作為一個老人忍不住要說說你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沒想過把他老人家接出來呢?你知道下面現在有多危險?從第三次靈性降臨開始,一些偏僻點的村鎮都陸陸續續的捨棄了……”

馬亮聞言心裡一驚。

“不過你別擔心,當地的特局和駐軍把他保護的很好,你老家的那個村子已經搬遷出來了,安置在宿州,那邊的靈性濃度相對低一些,生活上也更便利和安全。”

一時間,馬亮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知道這個時空和原來的時空並不是一會事。

但理智歸理智,情感認知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時空平抑為借口,下意識的不去多想。

如今躲不過了,他現在已經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馬亮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沒逃過江建國的眼睛。

他在心裡大罵,那些秀才分析的都是什麼狗屁東西!?

說馬亮因為父母離異和親屬問題,所以親情觀念淡薄,因此對那個老人不怎麼重視,現在呢!?

根本就不是這麼會事嘛!

如此重大的事兒,直到現在才提出來,可見他們的失職。

“……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他們應該做的。”,江建國心裡罵歸罵,但還是感到由衷的慶幸和喜悅。

有牽絆就好啊!

就怕你是天煞孤星、孤家寡人一個。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動,不自覺的看了眼自家老三{江援朝,江靚穎的父親}。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