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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就要到了,現在已經是寒冬季節,新城卻還是溫暖如春,舊城已經下過好幾場雪,而舊城還是一成不變。

再美的東西看時間長了也就“不美”了,再震撼和匪夷所思的東西,時間長了也會變得習以為常。

雲層太單調了,簡直就是“無趣”,七色光柱也是如此,早上一個樣,中午一個樣,晚上一個樣,如此循環,精準的簡直就像電腦程序。

現在,早沒人稀罕這份壯麗和奇詭了,倒是成為一種辨別方式和樂趣。

區分外來者和本地人的一種方式,欣賞土包子種種糗態的一種樂趣。

勝地和景觀是外來者必游的一個項目,倒是催生了一個利益豐厚的產業,黑導遊和黑心商販就此應運而生,新城有,舊城也有,序列者有,普通人也是趨之若鶩。

舊式的客棧和旅館重新煥發生機,酒館和專坑“土包子”的黑商鋪蓬勃發展,那些高高在上的序列者組織本來是看不上這些的,不成想這裡面的利益越來也驚人,也就將下身段,扭扭捏捏的參與進來,將這攤水攪的更混,越往後發展,規模也是龐大,直至今天,竟有固定下來,成為一種潛規則的趨勢。

對此,不管是序列者還是普通人,不管是新城還是舊城,普遍都是接受和讚賞的,並美其名曰交“學費”。

帶來的結果是,地域歧視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江城已“上等人”自居,其他省市和地區,哪怕是上京來的,都是土包子。

土包子要在江城討生活,不交點“學費”怎麼行?

因此,大部分人對此都是心安理得,卻讓江城的美名越來越淡,到現在已經成為很多外來者痛恨不已的風氣。

只是,再痛恨,該來的還是要來,特區嘛,這裡有其他地區所沒有的優勢和機會。

外來者絲毫不見減少,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全國各地的資源和人才不斷的向這裡彙集,讓市面越來越繁榮,新事物、新風貌層出不窮,新發展、新經濟更是一日千里。

“師父,師父,我打聽到了,原來是有位大佬晉陞了,序列7,施法者,那邊正在慶祝呢,還來了一群洋鬼子,還有‘終結者’……”

一片小小的樹林里,一個簡陋的宿營地忙碌着十幾個男女,他們有的在晾曬獸皮和靈草,有的在漿洗和縫補,有的在打磨和維護兵器,序列者只是少數,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

一個靈動跳脫的少年奔進了營地,來到坐在營地中央的彪形大漢身旁,一邊說,一邊興奮的比劃,歡快的就像個猴子似的。

大漢停下擦拭兵器的動作,滿是鬍鬚的臉抬起,眼睛瞪的像銅鈴:“序列7?”

“是啊,是啊,好多大人物呢,那馬車排出老遠,那賀禮隨便拿出一件來,都……師父,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啊,不是說到了江城就有好日子過嘛!?”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對方是什麼根腳,招不招人手!?”

少年一聽就憋了憋嘴,有些喪氣的一屁股坐下,撿起一根木棍,撥了撥火塘,說:“師父你就別做夢了,咱們都跟叫花子似的,人家就算招人也不會要啊。”

“你個混小子!”,大漢作勢欲打,少年猴子似的滾幾米遠,跳起來沖他做着鬼臉,叫道:“本來就是,咱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天天躲着巡警,不是叫花子是……哎呦,疼,疼!”

少年的耳朵被一個粗壯的婦人擰住,擰了半圈,提起來,用破鑼般的嗓子叫罵道:“小王八蛋,你說誰是叫花子,嗯!?”

“我,我,我是叫花子,吳嬸你是大老爺,別擰了,哎呦,耳朵掉了,掉了。”

“你個沒良心的,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當自己還是當初的那個富二代啊……”

一大一小正在打鬧的時候,又一個人回來了。

回來的是一個壯碩的青年,一身短打,標準的的裝扮,他臉帶喜色,直奔彪形大漢的身邊,說:“師父,好消息,光明教廷“招工”,而且人少!”

彪形大漢聽了又是瞪眼,直問:“真的,啥時候,幹啥?”

“就現在,名額不限,也不限戶口,序列者能帶家眷,待遇豐厚,提供扮演崗位。”

“這麼好?該不會又是給麻瓜議員當保鏢吧?”

“不是,這次是去開拓新城鎮,和教廷派出的牧師一起。”

“什麼,要離開江城?”,大漢的興緻大減,身體一松,重新坐了下來。

“師父啊,江城雖好,可沒有咱們容身之地啊,這邊競爭太激烈了,咱們又是外地人,連入籍的最低條件都達不到。”

“……算了吧,什麼開拓新據點,還不是……”,大漢看了眼營地里的婦孺,“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太辛苦,太危險了。”

“師父,我們都來一個多月了,再拖下去就真的要山窮水盡了,不能扮演,沒有營生,這樣下去詛咒就要來了,是時候下定決心博一把了,光明教廷的勢力大,資源多,這次的開拓地點還在湘北,過幾天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外省了,外省是什麼樣,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吧?”

青年說的在理,營地里的婦孺都停了下來,沉默着不說話,氣氛變得壓抑,就連那少年也老實下來。

大漢嘆了口氣,說:“明天不是下議院落成之日么?看看情況,要還是沒機會……”

“下議院普選關我們什麼事兒,連入籍都……”

“就這麼定了,明天看到結果再說,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明天就不一定是湘北的開拓點了,師父,你……好吧,好吧,再等一天,再等一天。”

青年走了,營地又恢復正常,男女老少都在賣力工作,生產一些粗鄙、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交換出去,用這微薄的收入支撐這個小小團體的日常開銷。

大漢有些消沉,少年又回到他的身邊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火塘,良久才說:“梁園雖好卻非久戀之鄉,師父,江城人太壞了,序列者和麻瓜都一樣,我不喜歡,咱們還是離開吧。”

“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江城才有機會,才有資源,你不想成為序列者了,別處起碼比這裡困難十倍。”

“反正我就不想待在這了,每天東躲西藏……大不了我投靠光明教廷,當個牧師去。”

“小王八蛋,你敢,看我不剝了你皮!”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