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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吃完飯,再喝水挑水。”方正指了指飯桌子道。

陳大年這才想起來,已經中午了。

陳大年的飯和方正他們吃的不一樣,他吃的是方正以前剩下的普通米飯,不過這米飯也是綠色無污染的東北大米。口感也比陳大年在家中吃的好多了,陳大年一口氣吃了三碗飯!然後也不等人,扛起水桶就要下山。

方正瞥了一眼紅孩兒,紅孩兒苦兮兮的拿着碗,邊走邊吃的跟在陳大年屁股後面下山了。免得陳大年一不小心一頭栽下山崖,一命嗚呼。

陳大年下午挑水的速度明顯又快了幾分,雖然每次都累的氣喘吁吁,腦門上都是冷汗,同時也摔的鼻青臉腫的,但是整個人的精神頭十分的好。方正見此,心頭也就有數了。

到了晚上,方正給陳大年再次按了按腿,用針灸幫他活絡了一下經絡,將壞死的神經重新激活,將堵住的經絡重新打開。方正治療的時候,陳大年只感覺雙腿似乎有了點知覺,但是他自己也不敢確定。畢竟,沒有知覺太多年了,他現在也不確定有知覺是什麼感覺了。最終,他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晚上,陳大年和猴子擠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大年再次扛着水桶下山,結果走了幾步,因為分神的緣故,雙腳撞到了一塊石頭上,陳大年下意識哎呦一聲。不過摔的有經驗了,陳大年及時站穩了身體。剛要抱怨兩句,隨後猛然回過神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雙腳!

紅孩兒笑道:“阿彌陀佛,恭喜施主。”

陳大年激動的看着自己的雙腳,因為太過激動,嘴唇都跟着抖動了起來。疼,他的腳竟然感覺到了疼!多少年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感覺到疼是什麼時候了!陳大年想笑,也想哭……

於是陳大年流着眼淚笑了起來,然後撐着拐杖,快速下山去了。只不過這一次,他每邁出一步,都會將腳落在地上一下,果然,越是仔細的去感覺,他越是發現,雙腳的知覺似乎在回歸!

“神醫,神醫!”陳大年一邊下山,一邊嘀咕着。

下山,打水,上山,倒水,喝水,在下山……

陳大年就彷彿打了雞血似的,來回的跑着,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最後,方正看着陳大年的雙手因為疲憊不停的抖動,讓他停下來,他才十分不甘心的坐了下來,休息了一下。

“大師,我這腿,真的能好么?”陳大年問。

方正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時,陳大年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對方正歉意的笑了笑,走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爸,你在哪呢?我們全家人都在找你,你別嚇唬我們好么?”電話那邊,陳鶯鶯帶着哭腔的叫道。

陳大年趕緊道:“鶯鶯,我不是跟你們說了么?不用擔心我,我在山上求醫呢。”

陳鶯鶯道:“山上求醫?那麼多大醫院都沒辦法,你去山上?這……爸,你趕緊回家唄,或者你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找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真的沒事。你放心,你結婚的那天,我肯定到。”陳大年道。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不回來,這婚我就不結了。而且我跟你沒完!”陳鶯鶯撒嬌道。

陳大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一定到。”

“嗯……”陳鶯鶯這才掛了電話。

安撫完家裡人,陳大年立刻申請繼續挑水,方正也不攔着,點頭讓他去了。

這一天,又這麼過去了,到了晚上,方正繼續幫陳大年活絡經脈,同時刺激細胞活性。不過方正很清楚,眼下的治療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雖然陳大年很努力了,方正也很努力了,但是想讓一個坐在輪椅上幾年的人,如同好人一樣站起來,太難了。

第三天,陳大年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雙腿的存在了,並且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小動作,但是想要站起來,依然做不到。眼看着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陳大年心急如焚……

“大師,還有沒有辦法了?”陳大年問。

方正點點頭又搖搖頭。

陳大年道:“大師,你這是啥意思?”

方正道:“能不能走已經不在於貧僧了,而是在於你。你相信你能走,你就能走。但是你心裡,並不相信你自己能走,所以,你還走不了。”

陳大年楞了一下,隨後陷入了沉思中,他真的能走了么?太多年沒走了,太多醫院給他判死刑了,然而到了山上,這個和尚告訴他,三天就能走。他的確被治療的越來越好了,但是,三天……太短了。陳大年也想走,但是每次嘗試着用腿的時候,他竟然驚恐的發現,他竟然有些忘記了如何走了!

“大師,我……”陳大年還想說什麼。

方正卻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道:“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就問問你的心,問問它,你能不能行,它會給你答案和力量。”

說完,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下山去吧。”

陳大年還想說什麼,不過看着轉身離去的方正,以及手機上的時間,最終,他對着方正躬身行禮,然後還是轉身離去了。

出了山門,陳大年回頭看去,剛好看到山門口站着一條大白狼,狼頭上站着一隻小松鼠,邊上站着一隻猴子,一個小和尚。看着他們,陳大年躬身行禮,雖然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但是他很清楚,要是並沒有凈心和凈法,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要是沒有他們在邊上鼓勵、加油、幫助,他也堅持不下來。

“大師兄,四師弟,他在向你們彎腰行禮哎。哇,竟然有人對師父以外的人這樣哎……”松鼠興奮的叫道。

紅孩兒眼中也儘是興奮,他長這麼大,打服的人無數,但是幫服的人,還真的只有這一個。這種感覺,他從沒體驗過,只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心裡熱乎乎的,下巴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不過小臉上還緊繃著,哼哼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想當年在我的地盤,誰看到我不得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