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神色古怪的仰頭想了想，又看看屏幕：“我只是不想你浪費時間寄託希望而已，就這半瓶醋那些思路，好吧，他這所謂的算法要破解這東西，給他一千倍太湖之光算力他也需要一年時間。他倒是不是在忽悠俞總你，他只是像個奶娃一樣過度樂觀，有種奶娃見識過爆竹的威力後驚為天人，於是他就會以為，大伊萬的爆炸單量等於十萬個爆竹就很厲害了，實際當然就是星星之火與日月對比。”

俞成敏愕然道：“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懂這些吧？”

小馬微微搖頭：“不懂，只是偶然靈光一閃後，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俞成敏頓時有些不來氣。

司南臉帶怒意，冷冷道：“不懂裝懂語無倫次，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是不是要挑釁我！毛都不知道，一個二本學會計的廢物也想要和我辯論這種問題？是的別奇怪，我還真調查過你的簡歷，對我來說很簡單。”

“你高興就好，我倒是想看看你這‘皇帝頓頓是餃子’的思路，怎麼解決這個難題？”小馬一副祝你們好運的表情，又去整理書架了。

俞成敏不喜歡亂拉仇恨，也願意聽取不同意見，對此楞了少頃道：“馬為民，你怎麼知道他的算法思路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但具體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無法告訴你。”小馬忽然又變得神經兮兮的模樣。

這不禁讓俞成敏有些崩潰。

而司南則是忍無可忍了，要不是這裡是公眾場合又當著俞成敏的面，又需要馬上聯繫周冬芸，就要收拾他了。否則萬一周冬芸提前離開海州就無法在俞成敏面前裝逼了。

所以司南深吸了一口氣又忍住了，尋思過後在收拾這個傻子。

撥通了周冬芸的電話。司南的確和她很熟悉，先有說有笑的聊了兩句，又道：“周老師有沒有興趣幫我看一下這電腦遇到的情況？”

周冬芸在電話里道：“沒興趣，我很忙。”

“額這……”司南不禁有些尷尬，畢竟是開着免提打的，感覺好沒面子。

好在俞成敏也不在意，這才正常，否則以她工程院院士、國內甚至世界權威的王霸身份，這麼輕易就答應也未免太兒戲了。

俞成敏對司南比划了個大拇指，快速在紙上用筆寫出指示：“對這種人要直接，有事說事，直接切入核心。”

司南點點頭，急忙把廢話收起來，把那個奇怪的病毒特點形容了一下，又把自己剛剛破解時候的思路說了一下。

很奇怪這下周冬芸沉默了大約十秒鐘，聽她電話里喃喃道：“似乎真有點意思了，總算讓我找到它了。”

聽這麼說，俞成敏又對司南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司南得意問道：“周老師您似乎了解這個算法？”

從免提的電話里傳來周瑤芸略沙啞的聲音：“了解談不上，但我的確認識。我在麻省理工讀博士期間，在校內論壇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曾經看到一個最冷門的沉底‘墳貼’。就提及了類似的算法，指明了未來人工智能思路中的一個方向。但這個觀點提出的太早，是十幾年前，一個沒留下名字的十歲小孩在麻省理工念書時的論點。他的孩子身份以及太超越時代的觀點，導致了根本沒人看，把那看做的笑柄。於是這個墳貼就--

永遠沉了。我‘挖墳’挖到的時候關注了一下，起初也覺得它撲街是應該的。但後續隨着我的成長，思維逐步成熟，學術逐漸形成自己的體系後，我才猛然發現那想法有多特別，但再去找的時候就找不到了，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聽到這裡，俞成敏和司南面面相視，雲里霧裡的。

司南任不住問道：“周老師，麻煩您評價一下，我用於破解的那些想法和思路怎麼樣？”

“還……行吧，作為你能到那些點子難得了。”周冬芸在電話里說。

司南又問道：“那周老師您估計用我的方式進行暴力破解，需要多少算力，百倍太湖之光的算力二十四小時能行嗎？”

周冬芸直接補給面子的道：“你在開玩笑是吧，照你這思路的話，那點算力再加兩個零也只是塞牙縫，這明顯是‘皇帝頓頓吃餃子’的邏輯。”

法克！

到此司南臉色無比難看。而俞成敏也極其無語，這分明就是剛剛某個“掃地僧”的說辭？

這才想起辦公室里少了一個人，俞成敏四處觀看的時候，小馬已經溜走了。看時間，他應該是避開了餐廳人最多的時候去吃飯了。

司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服氣的又道：“可是周老師，怎麼會這樣？這根本就……”

周冬芸道：“鑽牛角尖了不是？你的確有才華但也有盡頭，技術就代表一切。一千多年前宋朝發明黑火藥後，威力當然大，但如果你死盯着那點黑火藥的威力，你就永遠也無法想通大伊萬的爆發單量了不是。因為這比玄幻還玄幻。所以說魔法的盡頭是科技是有道理的。”

“……”俞成敏再次無語，媽蛋這又和小馬說的差不多了，他還真是個我們公司的掃地僧？

司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遲疑少頃，司南仍舊覺得這是那個神經質蒙對的，就算蒙對了也不代表他能解決，解決這問題的仍舊是我司南。於是又道：“周老師，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暫時沒有，但我對這東西有興趣，給我坐標，我過來研究一下，不是幫你解決問題，是完善我的一些思路。這鬼東西消失了很多年，今次又浮出水面了，我有興趣。”周冬芸在電話里道：“我過來之前千萬不要再做什麼，不要讓任何人碰那台電腦。”

“那麻煩周老師了。”司南道：“還有，要不要對這邊的局域網做一些防護處理？”

“不用，沒什麼卵用。譬如你讓一個小屁孩拿着掃把守門，是頂不住戰略轟炸機的核武打擊的，要搞事對方早就搞了，沒搞是他不想。當年出現過紐約電網被瞬間攻擊癱瘓，造成大停電，至今找不到原因，但我肯定攻擊方式和算法思路出入不大，就是你們遇到的這情況。很奇怪，它這次對一台不重要的電腦出手是為了什麼？你們不要多想，等我過來吧。”周冬芸說完斷開了電話。

司南一副勝利的樣子道：“俞總別擔心，周老師願意過來就一定能解決。她只是因為和我比較親近，開個玩笑而已。”

俞成敏不置可否，看着玻璃牆外面喃喃道：“希望這樣吧。”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個討厭的小馬又來了。

進來後小馬繼續搬磚，沒有理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