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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過去看看!”

一**日帶着讓人窒息的恢弘氣息冉冉升空,統治了整個天地的粘稠紅光逐漸稀薄。楚天身體晃了晃,他強忍着心頭對剛才那佔據了整個天地的一輪紅日的恐懼,用盡全力向前邁出了一步。

‘咚’的一聲,楚天膝蓋以下的小腿陷入了地里。

他喘了一口氣,慢慢的將腳拔了出來,抬頭向遠處天海相接處望了過去。

“阿雀,阿雀,昨日你在高空看的時候,那邊距離這裡,大概有多少遠近?”楚天回過頭,朝着山洞裡大聲呼喝。他心情激蕩,體內劍氣奔涌,聲音尖銳高亢猶如萬劍齊鳴,震得山洞‘嗡嗡’直響,嚇得所有人幾乎同時一骨碌的跳了起來。

楚天手指着東方,向阿雀問道:“你昨天見到的,你說,有點奇異的地方,距離大概有多遠?”

阿雀大步走到了洞口,那一**日看似緩慢,實則上升的勢頭極快,短短一刻鐘時間,他已經爬升到了離地不知道多少萬里的高空中。原本覆蓋整個視野的大日,如今只佔據了視野三成左右的範圍。

紅光依舊熾烈,卻不像剛才那樣恐怖。

剛剛那一**日的紅光簡直猶如無邊血海,萬物都被浸泡在濃郁宛如實質的紅光中,整個人的身體,每一根頭髮、每一根汗毛、每一個最細小的細胞都好似被紅光浸透。那種無法呼吸,連靈魂都變得窒息的恐懼,讓楚天現在身體都還在微微戰慄。

阿雀站在洞口,看着外面漫山遍野紅遍的海島。

日光如血,在萬物身上厚厚的鍍了一層,無論是山間的大樹,樹上的猴群,還是在天空慢悠悠飛翔的大鳥,它們都變成了赤紅色。遠處海面上依舊蒸汽沸騰,巨大的沸水‘咕嚕’聲震得人耳膜劇痛,濃濃水汽衝上天空,不多時就有大片雨雲翻滾着匯聚了過來。

阿雀還沒說話,正凝神向楚天所指的方向看的時候,天空一聲巨雷划過,數十道水缸粗細的雷霆呼嘯着撕裂了厚厚的雨雲,重重的打在了海面上。

偌大的海島微微晃了晃,就聽‘轟轟’巨響不絕,一顆顆人頭大小的雨珠從天而降,天地瞬間為雨幕統治。楚天駭然游目四顧,他發現海島上的那些巨禽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恐怖的氣候,那些翼展超過十丈的巨鳥,依舊在天空愜意的翱翔。

雷光就在這些巨鳥身邊划過,雨點重重擊打着它們的身體,這些巨鳥藉助風力扶搖而上,歡聲鳴叫着,一頭撞碎了雨雲,就有一道道粗細不等的紅光從天而降,隨意的灑在了海島上。

“這是個,見鬼的島!”阿雀喃喃自語了一聲,他皺着眉,向著東邊緩緩說道:“以我在高空的視力,那處似乎有點古怪的地方,距離我們也就數千里的樣子。”

“數千里么?”楚天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用力的捅了一下楚頡的肚皮:“楚大少,讓你的人動起來,扎一個結實的木筏子,我們過去看看。”

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抖手打在了老黑的腦門上,楚天沉聲喝道:“老黑,你若是拖拽着一個十幾丈見方的木筏子,數千里地,大概要多久?”

老黑用力的一晃腦袋,帶着幾分嘚瑟滿不在乎的笑了:“當年黑叔俺還是一條黑蛇的時候,一個時辰都能順流而下數千里地,現在黑叔咱可是一條龍,天生就能掌控天下水系,區區數千里地而已,只要木筏子足夠結實,你們受得了那個顛簸,一個時辰都不用!”

“幹活,幹活,楚鐵屠,你們的骨頭接上了沒有?起來幹活了!”楚頡衝著楚鐵屠等數十位楚氏家將大吼了起來:“挑選那些最大的古木,砍下來,切厚板,然後紮成木筏子,這活兒不難吧?”

楚鐵屠等人很古怪的對楚頡言聽計從,他們紛紛應諾一聲,向楚頡深深鞠躬行了一禮,拎着兵器就列隊走出了山洞。

不多時,山洞外的山林中就響起了刺耳的破空聲。

楚鐵屠他們固然被紫簫生的大挪移符重傷,依舊能夠發揮一定的實力,他們的兵器都是品質極佳的古兵,削鐵如泥只是平常事。他們隨意揮刀劈砍,數人合抱的大樹輕鬆就被他們齊根砍斷。

低沉而詭秘的咒語聲中,一道道狂暴的陰風平地而起,巨木的枝葉被陰風絞碎,一根根數人合抱粗細、長有三五十丈的巨木就呼嘯着從山林中騰空飛起,帶着沉悶的破空聲向海邊的銀色沙灘飛去。

幽千尋、陰呦呦帶着一絲好奇,一絲不解,皺着眉走到了山洞口。

幽千尋看了看楚天,她對楚天頗為忌憚,張了張嘴,卻不敢吭聲。

陰呦呦則是仗着她和楚頡的莫名關係,冷冰冰的斜睨了楚天一眼,冷聲喝道:“楚檔頭,你又有什麼鬼主意?這海島,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么?”

“你們,剛才沒看到。”楚天淡淡的說道:“明天日出時,你們在洞口守着,就知道了。只不過,你們鬼道惡鬼是陰性,我可不知道,日出的時候,你們是否會受到什麼傷害!”

阿狗、虎大力也走了過來,他們站在洞口,看着楚鐵屠一行人在那裡忙碌。

他們效率極高的將那些巨木切成了一塊一塊一丈寬、兩尺厚、三十丈長的厚重模板,他們周身鬼火繚繞,以極陰鬼火凍結木板中的水分,用鬼道秘術將水分化為一縷縷冰晶強行抽出。

短短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就製造了整整五十塊統一規格的木板,而且木板乾燥而潔凈,就好像自然風乾了三五年一樣,端的是極品的船板選材。

“天哥,區區數百里地而已,如果你要過去看熱鬧,不如我背着你過去就行!”阿雀看着楚鐵屠等人忙碌着在木板上開槽,用堅韌的山藤將木板逐個串聯起來,不由得連連搖頭。

“我怕,那地方沒這麼簡單。安全起見,還是弄個可以落腳的東西比較好!”楚天沉聲道:“總感覺,在這裡,什麼事情還是做兩手準備的好。”

阿雀呆了呆,就不說話了。

他和阿狗一樣,早已經習慣性的遵從楚天的想法。而過往的經歷多次證明,每次楚天小心翼翼的做兩手準備的時候,他的準備總能救兄弟們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