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救世主》 朱笔点绛唇

“天詛之體啊……”老頭兒目光火熱的看著眼前這個略帶猥瑣的少年,彷彿在打量一個絕世寶物,又像是在看一個脫得精光的美女。

周泰被看得頭皮發麻,站起身來,下意識捂著菊花道:“天羅大人,您,您找我有事嗎?”

“呵呵,小子,別怕。”老頭樂呵呵的朝眼前這個緊張不安的少年說道,“你覺得詛咒師這個職業如何?”

“見不得光的一群暗地裡詛咒別人的小人,我還是更想成為一名死亡騎士。”周泰下意識的回答道。

老頭兒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

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老夫就是特孃的詛咒師啊!還是詛咒師中最牛逼的詛咒天羅!

你罵誰呢?

老頭兒:“呵呵。”

周泰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看了眼老頭兒:“那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周泰連忙解釋起來。

沒辦法,如果說安全區裡,戰力最強的二次職業,或許是死亡騎士和槍械大師。

但讓人最感到畏懼,也最不願意得罪的職業,就是這群陰惻惻的詛咒師,一個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表面上樂呵呵的與世無爭,實際上心眼一個比一個小,回頭一言不合給你一個詛咒,這特麼簡直就是毒蛇一樣的存在啊。

老頭兒陰惻惻的打量了幾下周泰,也不笑了,朝著眾人說道:“好了,集合,目標安全區。老夫這次,親自送你們回去。”

東方的天地終於亮了。

一束曦陽刺破了黑暗,照射在這漆黑的大地上。

老頭兒面前的周泰被這束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面孔,而老人則背對著朝陽,彷彿他便是那散發光芒的太陽。

周泰略微失神。

老頭兒拍了拍面前少年的肩膀,低頭呵呵笑了起來:“天,終於亮了。”

而此時。

安全區大廳。

喧雜的議論聲刺耳至極,一群高層看著屏幕上,那些學員佩戴項鍊的攝像頭拍攝的監控畫面,議論紛紛。

“該死,這次的狩獵活動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都怪無畏騎士這次沒有負責好,我要去向一號安全區的天羅殿堂反映!”

“那些黑袍人到底是誰?”

“……”

所有高層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而最高處的座位,依舊是空蕩蕩的。

在半個多小時前,監控畫面中田真以及一票學員和那個黑袍土使短兵相接,就在田瀚風按捺不住想要離開安全區的時候。

黑袍土使蒼老而又詭異的聲音透過監控,傳入大廳中每個人的耳中。

“安全區,應該已經陷入了混亂。”

下一刻,巨大的響聲從神殿深處傳來。

隨後無畏騎士就衝出了會議室,直奔神殿而去。

“無畏怎麼還沒回來?”

等了大半個小時的眾人有些焦躁不安,神殿之中是沒有攝像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就在此時,會議室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身穿斗篷的無畏騎士,一身是血的走了回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

“砰!”

無畏騎士彷彿脫力一般,沉重的身軀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煙盒,顫抖的用手指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實際上,田瀚風很少抽菸。

但此刻他只想讓--

這些煙霧遮掩掉自己的表情。

“咳咳……”刺激的香菸讓田瀚風咳嗽起來。

一個高層終於忍受不住,站起身來,冷聲道:“無畏,神殿剛才發生了什……”

“分支殿長、神使長艾特米爾被人重傷,生命垂危,”無畏騎士聲音麻木的說道,“就算治好,以後也無法再做什麼了。科爾,以後安排他一個清閒的職位養老吧。”

一旁的助手點點頭,記錄下來。

“什麼?神殿的艾特米爾被人廢掉了?”高層們驚呼道,“是誰幹的!無畏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是一個熟人做的。還記得上次那一晚獸潮中,出現的銀髮魔使嗎?”田瀚風彈了彈菸灰,目光陰沉。

“鋼鐵城牆堅固無比,她怎麼進來的?而且神殿守備森嚴……”有人立刻反駁。

“具體我也不清楚,似乎她就那麼出現在神殿深處。”田瀚風煩躁的摁滅了菸頭,“具體情況我會做一份報告呈交上去。但現在有一個難題。”

田瀚風頓了頓,繼續說道。

“現在的大體情況是,我趕到的時候,艾特米爾已經重傷了。副殿長特羅琳娜和阿倫同樣受傷,一大批神殿成員也沒有幸免,現在正在緊急救治。”無畏騎士沉吟一下,“鑑於目前的情況,我打算讓特羅琳娜接任分支神殿的臨時殿長,但以後還是需要驅魔天羅和聆聽者的正式任命。”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群高層開始表態。

“我同意。特羅琳娜小姐的履歷很好,出身平民,但很努力。”

“我也同意,特羅琳娜在分支神殿中的聲望很高,有她做代理殿長,能避免激發混亂。”

“同意……”

高層們紛紛同意特羅琳娜擔當臨時殿長,那個金色頭髮、氣質高貴的女人顯然給他們印象不錯,待人處事就如同她手上的石榴石戒指一樣內斂卻又處處不失光芒。

田瀚風看著監控畫面中已經帶著學員開始往回走的詛咒天羅,徹底鬆了口氣。

這一次狩獵活動的混亂終於結束了。

“銀怎麼樣了?回來了嗎?”田瀚風問向一旁的助手。

“十分鐘前抵達安全區,老亞和阿萊阿蒙在親自救治,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三天後就可以痊癒,只是燒傷的皮膚不能恢復,可能會毀容。”

“哦,毀容。”田瀚風咧了咧嘴,“在這個年代誰會注重那些。也好,這下銀也不用整天收拾外型了。平時我看他穿一身亮銀甲到處發光就不是好嘚瑟。”

只是這麼說著,田瀚風卻下意識的又給自己點了根菸。

這麼多年,他也瞭解自己這個最得力的手下和徒弟,這小子對自己的外表極為注重,否則也不會穿那些華而不實的亮銀甲。

“不過用一張俊臉換了死亡騎士之道的覺醒,倒也不虧了。”

田瀚風煩躁的吐出煙霧,看向那些高層,繼續問道,“這些黑袍人有點古怪,出現在各個安全區的時間差不過幾秒,甚至還忽然出現在神殿深處……他們的身份,暫時不需要討論,我會詢問天羅殿堂。”

田瀚風說道這裡,悶了一大口煙霧,揉了揉腦袋,低頭看了看助理整理的之前自己外出時錯過的監控記錄。

“嗯,童萌萌……沒想到竟然是個龍裔。然後劉陽那一夥挖水的人竟然還真的及時趕到,倒也多虧了羅林那頭笨牛,不錯,這個戴眼鏡的……這書呆子叫什麼來著?”

田瀚風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那個跟自己女兒一個班,存在感極低的瘦弱少年叫什麼。

助理也想不起來,翻了半天的資料才回道:“劉玉秀。”

“嗯,他的指揮能力和應變能力不錯。”田瀚風點點頭,隨後道:“但最後還是詛咒天羅他老人家終於趕到了。那些犯人跑了就跑了吧……等等,什麼叫,羅林和童萌萌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