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沉默無言,唐嫣在丹藥的作用下沒有再起一起的暈眩,有得只是無盡的睏倦兩個女人肩並肩頭碰頭地靠在一起,身上的安全帶更是牢牢地控制住了彼此的身體。
這個時候話嘮何笙也識趣地往後排挪去。
只是免不了被龍魂一陣亂打。
也不知是何笙抽了哪門子的坑,竟毫不還手地仁其拳打腳踢。
後來到讓龍魂很是無趣。乾脆眼一閉,充耳不聞。
在開了兩個小時左右,陳雷終於停了下來,只是因為前面的道路被一塊巨大的山石給擋住了去路。
寒風瑟瑟,陳雷下車後,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副駕駛的何霄,後者卻是心領神會般地一同下車。
“一群陰魂不散的傢伙!”
他真恨自己還不夠強大,還需要每日每夜的被這群螻蟻般的人物叨擾。
哪怕他已經答應了那人的條件離開了舟山,為他東奔西跑,卻仍是逃脫不了被丟棄的命運。
如若只是被充當棋子一般隨意扔掉,他或許會放鞭炮慶祝。
可是恨就恨在,那人既要利用他,又要抹殺他,這種矛盾的存在,讓他生生的厭惡。
等他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時,那人又是潸然淚下又是下跪道歉,這麼個噁心人的父親,卻又無時無刻地在忌憚自己兒子的存在。
“小子,你且看看是不是你們家的蒼蠅。”陳雷拍了拍對方瘦小的肩膀。
此時此刻同情,那完全是一樣多餘的東西。
何霄這才斂去了眼中的恨意,在目光所到之處,殺意頓現。
看著他這一反應,陳雷便了然了。
車上有龍魂以及那聒噪的何笙,陳雷並不擔心,且今日之事,他看得出來,對方並無要取了他們姓名的意思。
“各位友人,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亮個相,藏於身後實在不是光明磊落之舉啊!”
說話間,陳雷轉動著眼眸,時刻關注著周圍,彷彿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他便伺機而動。
突然,遠處一陣陣琴絃波動,發出錚錚悅耳動聽的聲音。
卻讓他們有種肅殺的感覺。
“呵呵,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一無名小帥哥呀~”纏繞著透明的面紗扯動著清脆的琉璃聲響,盪漾著人心田裡的柔軟,抹著蜜桃色唇彩的女子低低呢喃著,像是囈語般,牽動著陳雷以及何霄的神經。
不知為何,琴聲悠揚婉轉,卻像是迷了他們的心志般。
陳雷直勾勾地盯著出現的女人,同樣的,亦有那何霄。
在車內幾人看來,他們是在送死。
眨眼間,二人已經來到了懸崖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二人前傾的身子欲要下墜時,突然,卻以一種鬼魅的身形又再次回到了大石前。
陳雷輕蔑地笑了笑,“雕蟲小技也敢到你陳爺爺面前來丟人現眼,你爺爺我可是佈陣法的鼻祖!”
言語中何止是狂妄,但是他陳雷就是有資本如此囂張,因為他夠強大!
女人被氣的眼睛都突了出來,要不是那面紗遮擋住了她那扭曲的面容,估計又能惹得陳雷一陣嘲諷。
何霄看到此時陳雷難得一見的氣場大開,心裡一陣暗爽。
畢竟他也只是個七八歲孩童,饒是平日裡毒舌慣了,但還是及不上他分毫。
“哪裡來的小白貓,也敢在姑奶奶面前得瑟!”哪裡還有剛才的皎潔如月光的清澈模樣。這分明就是個長相醜陋的老妖婆。
“我靠,長這~般的花容月貌居然還有勇氣出來,我陳雷就佩服你這種有實力的傢伙,看來你的主人還是知道,越~美的狗最是忠心,通常醜的東西就是按耐不住騷動不的心~吶!”
陳雷這說得女人腦子一陣抽搐,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但是隻見陳雷又再次接著說道:“小鬼,你看,還是條笨狗!”
“噗哈哈哈…”
原來,何霄不是不會笑,只是未到那個點。
亦或是,這人是陳雷,那個跟他說,會罩著他的人。
不只是陳雷吃驚,連何霄自個兒都愣住了。
二人眼對眼,硬是把何霄這個小鬼頭看得漲紅了臉。
“臥槽,你個冷凍小鬼,居然還會臉紅撒,估計是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了!”
對上陳雷滿臉的戲謔,何霄惱羞成怒,“滾蛋!”
這二人一來一往,直接將那出現的人當作透明,忽視個徹底。
女人煞白的臉在黑夜中如同鬼魅魍魎般,扭曲的臉龐,陰冷的視線緊鎖住那不把她當回事的二人,“呵呵,小瞧我,定讓你們哭著爬回去。”
殊不知,一語成讖,只不過,是她!
女人的身影像是融入了黑夜之中,在二人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了無痕跡般的消失了。
傳來的,只有那空氣中隱隱迴盪著的琴音,叮叮咚咚作響卻無任何的動聽悅耳,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晦昧,讓人不禁想到那躲藏在陰暗又潮溼的臭水溝裡的老鼠。
“要不你來?”陳雷蹲下身,在何霄的耳畔輕輕地建議道。
只不過何霄屬於能不折騰他便不要折騰他的那種人,“大叔,還是你來吧,減肥!”
“小鬼,我覺得還是你來好,多動長高!”
此話一出,小臉立馬緊繃,僵硬的臉看起來活脫脫一小老頭的模樣。
陳雷也只是逗逗這個變扭的小鬼。
此刻,眸中閃過一抹陰鷙,銳利的目光投向遠處空無一人的夜色中,唯有那錚錚錚的刺骨琴聲提醒著他們身處危險之中。
只不過,陳雷他並未放在眼裡。
那叮咚聲他一聽便知,那不似琴聲更似利刃出鞘碰撞空氣所產生的聲音,這是一種扭轉他人感官的神智攝取,又似幻境。
否則哪來的之前他們差點跌入萬丈深淵的假象!
突然,陳雷眸中精光閃現,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犀利嘶吼聲。
果然當他放出神識後,便感覺到有一道身影轟然倒地。
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不是一個人,根本就是一群人。
只不過好像,他們誤會了什麼,這不該是一個來自於何家勢力的蒼蠅吧,不然也未免來得太低等些。
同樣疑惑的,也有何霄。
他挪了挪小身子,像是第一次跟人咬舌根,看似不好意思地抵了抵舌尖,“大叔,這怎麼像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