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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一瓶酒猛灌入腸,把那酒瓶子放地上,邁步緩然走來,卧在任雨飛身旁,垂着眸子粗嘎着虎音低落道,“我跟白晴羽在一起不開心”

“她太強了,而且是個高高在上端着的性子,這種被壓制的感覺讓我不舒服,讓我無法施展開自己的本性”

它有些愧疚道,“可是她在兩極秘境中幫了付小子和我,我”它有些吞吐着,“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若是提出讓她離開,就好似過河拆橋般”

任雨飛這吱聲,依舊在給自個兒灌着酒,一旁靜默傾聽。

又聽紫霄繼續糾結道,“但是我對她,好像並不是喜歡的那種感覺”

“只在剛開始覺得能被這麼強大的一個同類追求,心理得到充分的滿足,那種心理好像被你們人類稱作虛榮心吧”

“這些年來,她作為一個化形妖修,雖然很多時候考慮我的感受,還是保留着獸體,對我也算溫柔,但難免會把架子端的有些高,讓我和付青松在很多事上都很不自在。”

它哀嘆道,“唉,也許我沒有身為異獸的那種高高在上感吧,不像她一隻神獸,有強大的神威在。”

“呃,”任雨飛邊聽着,邊點了下頭。“我明白了”“也就是白晴羽她太高高在上了,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讓你和付青松兩個不太注重架子的隨性人不自在,處着不舒坦是吧”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紫霄低聲默道。

任雨飛緩然又問,“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紫霄失落的又嘆了口氣,失望為難道,“唉,感覺我們兩個性子不合適。我性子自由,洒脫,隨性,張狂;但她是那種嚴謹的,端莊高高在上的,雖然對我很好,也算溫柔;可我跟她在一起太壓抑了,合不來啊”

任雨飛默了息,轉頭望向紫霄,認真的提出了一個問題,“她若是離開,你會不會後悔”

紫霄把虎頭垂的更低了些,嘟囔道,“我不知道”

任雨飛嘴角掛了抹笑意,望着它真誠道,“那你就先回去想清楚這個問題。”

“若是,若是真的覺得放下了,就找個機會和她坦白吧”她轉眸微嘆道,“她或許一時接受不了,但總好過這般一直拖着,對你們誰都不好”

隨之她又補了句,“其實我想她多多少少也能能感覺出一些你的想法的吧只是可能對你有些不舍。”

紫霄默自里把虎頭攤在了石地上,糾結着,靜默着,沉思着。

任雨飛沒再開口,僅僅是給自個兒灌着酒,心中尤殤,此時此景,讓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和風逐塵之間。她雖然盡量壓制着情思,可耐不住情感最深層的波動和擔憂,自責和挂念

氣氛有些靜默,紫霄又在此待了會兒,最後緩然起身,粗嘎着虎音低聲招呼了句,“我回去了啊”

“嗯。”任雨飛淡然應聲,由着它飛身離開。

紫霄飛走了之後,卧在一旁的阿鳳望着它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消遣道,“這隻小老虎,有隻同類追不錯了,還嫌棄人家人家可是神獸白虎”

任雨飛也望了望紫霄遠去的身影,微嘆道,“紫霄是那種打打鬧鬧的性子,適合找個性子相似的,不是互補的。它不喜歡被壓制”

這會兒靜默下來,只剩了主僕二人在,百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來到坤行界後的第一句話,有點消遣和感嘆意味兒,“你們千山宗的氛圍不錯啊,師慈徒孝,同門和睦的”

沒想任雨飛聞聲還真點了點頭,“是不錯”“不過這也看跟誰。有的人值得你對他好,有的人卻是不值得的。”

百里沒接茬,又問,“你師父他去哪兒了,怎麼聽你和你那個師兄的談話,好像你師父不在宗里啊”

聞此任雨飛面色上忽的染了絲羞窘,晌午去見古凌越的他抱了她,她都忘了百里的存在了不行,不行,她以後得注意着,不能老讓他在外面兒獃著了

這廂任雨飛深吸了口氣,收回心神,遠望着對向的炎火峰和一劍峰的方向嘆着,“我有兩個師父,一個是我自願拜師的,也就是千山宗的玄天真君。”她挑嘴角苦笑道,“還有一個是逍遙宗的瑤姬真人,她是硬要收我為徒的”

她慨然長嘆,眸中帶着些迷離的霧光,“他兩個都對我很好,玄天真君是我授業解惑的恩師,曾幫我找來腹元丹修復了我被毀的表丹田,後來幾次拯救我於水火之中,對我很是愛護,恩重如山”

她嘴角挑的幅度更大了點,掛着一抹苦楚、無奈和自嘲,“而瑤姬師父,雖然只是個金丹真人,但在面對敵人的重要關頭,卻捨命自爆,換了我一線生機”

她有些哽咽的抬頭望向天上,低聲道,“她她更像個母親吧”

這氣氛有些傷感,百里一時未好再問旁的。

後來又是飲酒消遣歇着,任雨飛情緒宣洩大半,想到了一方天中的金不換來,遂放出他來,先向他說明下坤行界的情況,問過他的意見,是他自行去西滄海或者無盡海,還是先在她一方天中獃著,改日她有時間了再做安排。

金不換雖是已經結嬰,可到底沒在人類世界走過,都沒和人打過交道,一時間心中還一絲怯意,想來慢慢適應了再做打算。隨之未言此時離開,說是等她忙完了再商定計策。

這日天將晚,任雨飛和阿鳳一直在後山待到夜間星光撒下,方才飛身回了洞府中。

而此後的日子,任雨飛的一些熟識們,上官嫣兒,莫彥釗,葉榮冰,敵方萬香魔君,尋歡老魔,以及魔域的赤傾焰,血天煞等都相繼得到了她失蹤三百年後,又回到坤行界的消息

一時間三百年前一個消失的隱靈根天才,又重回修仙界的消息風靡了整個修仙界。

而一百五十年前,也正是因為這人,一個魔嬰期的血魔屠殺了她的家族,屠殺了她家族所在的半城人

任雨飛回來一時間忙着碰面好友、處理宗門事務,這可苦了風逐塵,這會兒還在從東華宗那邊兒趕往千山宗的路上。

四百萬里這路有點遠,就是他一個身具風靈根的元嬰修士趕,日夜不停的也得趕個二十天了

這一路上他好似什麼都沒想,也好似想了很多。

他最糾結的還是任雨飛剛出現的時候他是可以感知到她的想法的,她甚至有大會兒是對他的想法,有擔憂,也有抗拒。他只是能隱約感覺到,但卻是無法體會到她具體的想法和心情的。

但是她從萬事通出來之後,就徹底的變了,她隱藏了關於他的想法

越是這麼想,他越在懷疑,難道任雨飛根本絲毫都不喜歡他;擔憂他,僅僅是因為他對她好產生的愧疚,因此她才不願和他在一起么

風逐塵的心中越發的沒底了

他在朝千山宗追去的時候,冰魅兒也在從冰山朝他的方向趕着。她有半截他的頭髮,對着那頭髮施展了追蹤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