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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真君的資質雖為攻擊力不強的天木靈根,但他年輕時有幸得了一門上古功法《萬物回春術》,這萬物回春術非常厲害,可奪萬物之生機造化,也可還萬物之生機造化,可治人、養人,也可傷人、殺人。

正是因修習這門功法,身體得以滋養,他的壽元比旁人長了許多。

也因修習這門功法,可以說玄冥真君是一個沒人敢惹的存在。

自從兩百多年前千山宗發生了一件轟動修仙界的事之後,傳說他看破生死早已坐化,眾人卻不知他依舊活在這世上。

“血魔魔主是欺我千山宗無人,連個築基弟子都護不住么!”他面色依舊和善,態度卻不容置喙。

“哼!她殺了我兒子,我自當讓她血債血償!”血九州憤怒回道。

“秘境生死自負!你入了半步化神之境,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么!”玄冥真君的語氣很稀鬆平常,偏偏讓人不敢小巧和忽視。

他繼而又道,“此事便到此為止了!秘境已然結束,你且帶族人回去吧!”

血九州緊緊咬牙,狠狠壓制着自己想再施功的衝動,剛才那一招交手已讓他明白了自己和那人的差距,且那人的功法本身對他血魔一族就有克制。

他理智自是有的,看來今日已是無法將那任雨飛擊殺了!

玄冥真君見他未動,似是陷入了計較和思索之中,遂依舊浮在那半空,未動身形。

他垂眸瞥了一眼抱着任雨飛落地的風逐塵那側。

風逐塵雖然被血九州的血刃刺入心窩,又吸取了些精血,受了些傷,但他體質強悍,影響不是特別大;沒任雨飛被吸了近一半兒的血那麼虛弱。

他落地後心疼的瞥了懷中的任雨飛一眼,亦抬眸與玄冥真君對視了去。

而任雨飛也望了一眼玄冥真君的方向,又收回視線望向風逐塵的胸口,他白衣上渲染了大片鮮紅,想是剛才在血霧中受了傷,見此她這心中的難受又加深了些。

她唇色和臉色發白的躺在他懷裡,想站下去,掙扎了下,卻好似沒有力氣般。

她在他懷裡虛弱開口道,“放我下來吧!”

風逐塵收回望玄冥真君的目光,轉向她輕輕道,“你受傷了,躺一會兒吧!”

任雨飛臉色有些窘,這麼多人看着呢,被他這麼抱着也太不像話。她還沒那麼嬌氣。

“我沒事,你先讓我下來。”她抬頭望向他再度爭求道。

風逐塵凝眉猶豫間,卻聽那廂玄冥真君緩聲開口道,“你帶她去隊里休息吧,這裡交給老夫就好。”

聞聲,風逐塵和任雨飛兩個雙雙抬眸望去。風逐塵微微點頭回應,便抱着任雨飛飛向了千山宗那側。

任雨飛死死凝眉把頭瞥過他胸脯的方向,把自個兒的臉躲在裡面兒,她實在是不想就這麼著面對現場那上萬道熱烈的八卦目光。窘啊,她在這方面臉皮薄!雖是受傷了,但事實還是就這麼被他在萬道目光的注視下當場抱着了!

唉,今天這事兒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她心中嘆息,萬般複雜。

那廂又聽他們身後玄冥真君的聲音傳了過來,“玄一,你也過去。”

玄一真君聞此,便也起身,回了千山宗隊的方向。那側萬香和他的人偶侍女也未再動作。

隨後風逐塵抱着任雨飛到了千山宗隊的那側,不經意間風逐塵和前端古凌越的冷然目光對上了。但風逐塵絲毫未在意,抱着任雨飛站在了那群人前。

感受到好多道目光瞥着她和風逐塵二人,有好奇八卦的,有擔憂的,有疑惑重重的,有驚嘆的,各種各種;任雨飛簡直是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這種不自在比身上的虛弱和痛苦讓她難受的多。

待風逐塵轉過身立好了,她就忙小聲道,“放我下來。”

風逐塵無法只得凝眉輕輕的半彎了腰,傾斜着把她的腳放在了地上。

而這側,就那麼靜默了兩三息,面對玄冥真君,誰都沒敢妄動。玄冥真君撒了眼血九州和萬香魔君兩個。“若是沒事,老夫便帶隊回去了!”

兩個還是沒應聲。

見此,玄冥真君便悠然轉身,緩緩朝千山宗的隊中飛了過去。

此時這上萬人的現場特別靜,依舊沒人敢出聲。也是到玄冥真君飛回了千山宗的隊中時,四下里才有人好奇的問“這位前輩是誰”之類云云。

玄冥真君回了隊中,朝玄一真君交代道,“放出飛舟,我們回去。”

玄一真君點了點頭,遂放出了青龍號來。

她見任雨飛的臉色很是不好,便望向她清冷開口道,“師侄,你且先上去休息吧!”

任雨飛看風逐塵為她受了傷,不好就這麼丟下他,她不忍的回身望他一眼,又朝向玄冥真君弱弱開口道,“師伯,能讓他跟我們一起回千山宗么?”

玄冥真君望了風逐塵一眼,點頭回應。

“你先和我們一起回去吧!等你養好了傷再離開。”任雨飛遂轉向風逐塵道。

若說前一句他心還是甜的,後一句便加雜了幾分苦味。還是要趕他走!不過能和她多處些時間,風逐塵總歸是開心的。他淡淡的點了下頭。

隨後任雨飛便和風逐塵先踏上了飛舟,一位執事弟子帶着她二人到了三層,安排了兩個房間。

再之後,跟隊來的執事弟子組織着,安排千山宗在秘境中存活下來的修士陸陸續續的登上飛舟。

其他各宗就那麼望着千山宗的方向,看着他們的人員在安排回程,不甘的人到底是有的,諸如血九州、萬香魔君、赤傾焰之流。

隨後各宗各族也開始着手就緒回程事宜,這次秘境關閉鬧了這麼一出,至於上交靈草之類的後續事宜只得各回各家後再安排了。

這廂赤東絕也放出了飛舟,吩咐手下安排回程。

他做好吩咐之後,轉身朝依舊在望着千山宗隊伍方向的赤傾焰道,“焰兒,我們回去了!”

只見赤傾焰依舊那麼凝眉望着任雨飛和風逐塵的方向,那兩個此時馬上就要踏入了飛舟艙房之中了,“爹爹,你們回去吧,我要留在修仙界!”

赤東絕聞此忽的心中升起一道火氣,凝眉怒目道,“你若執意要留在修仙界,從此我們便斷絕父子關係!你不再是魔族少主,也不再是我赤東絕的兒子!”

赤傾焰聞此心中一震,有些不明他為何這般惱怒,話說的這般重!他這才緩緩轉頭望向了赤東絕。

只聽赤東絕依舊在盯着他咬牙道,“若是在所有赤眼魔族弟子都登上飛舟之時,你還未登上飛舟,我便趁着所有修士還未離開之際宣布你我斷絕父子關係之事!”

他說完之後便甩袖而去,飛向了飛舟。

赤傾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和動蕩着,久久想不明白。

之後,他再度轉身望向千山宗的方向,但那裡早已看不到了任雨飛的身影。

末了他到底捨不得自己的親爹,轉身大步而去,登上了赤眼魔族的飛舟。

感知到他飛了上來,赤東絕這才鬆了口氣,泄了心中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