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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盛嘉元也是感受到了這次見到陸成萱她所反映的不同。

之前見到的陸成萱處處透漏着小心,看見他會拘謹束縛,可是這次所見的陸成萱,卻是利落乾脆,真不知道這樣的轉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盛嘉元垂眸,目光落在那有些破舊的《孟子》上,方才陸成萱只是心中盤算着如何和他做交易,並沒有仔細的去看書卷上的內容,否則……她一定能看到上面那略微有些稚嫩的字跡的批註。

‘所如者不合’與‘迂遠而闊於事情’。

陸成萱那熟悉的斟茶手法。

還有……她那獨一無二的綉技,即便是現在的針法要比從前更加成熟,。

盛嘉元出神的呢喃着,“綰綰,這是做夢還是真的?”

“你……真的回來了嗎?”

陸成萱一路小跑着到了嬌蘭殿。

聽着熟悉的扣着牆壁的聲響,讓輾轉難眠的錢嬌兒面色欣喜,忙不迭起身,替陸成萱讓開了地方,隨後看着陸成萱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成萱!”

“你還好吧!”

還未等陸成萱開口,錢嬌兒便迫不及待的撲上前,緊緊的拉着陸成萱的手臂,眼眸中目光滿是擔憂,“聽說你在考核的時候出了意外,可惜我卻不能去看你,可是要把我給擔心死了,你現在怎麼樣?”

“錯過了也便錯過了,左右三年之後還會有機會的,你別太擔心了,我現在的處境還算是不錯,等着有機會我替你向管事的嬤嬤求個情,把你要到我這裡吧!”

錢嬌兒眉心微蹙,“別的地方都不太放心,你若是能到我這裡的話,日子會輕鬆許多了!”

陸成萱要是成了宮女,去別人的寢殿,少不了是要幹活做事勞累的,可是若是能到了錢嬌兒這裡,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一來她們兩個人離得近了,也便不用像現在這般需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了,二來她不但不會y用陸成萱去做什麼活兒,反而還會幫忙陸成萱,給她足夠多的時間讓她迎戰三年之後的考核!

對於陸成萱的實力錢嬌兒從來都不懷疑的,她堅信陸成萱一定會有所作為,此次錯過考核一定是被旁人算計了去的了!

錢嬌兒替陸成萱惋惜的不行,當時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恨不得立刻衝到了六尚局去看望安慰陸成萱,最後還是棉木在自己的面前勸說,錢嬌兒才生生的忍住。

可是即便是忍着沒有出門,待在寢殿中的錢嬌兒也依舊是如坐針氈的,心中滿心期望陸成萱能快些從密道過來到她的面前,她也好說一些讓陸成萱安心的話。

錢嬌兒咬着唇,她心裏面都想好了,之前陸成萱幫了她那麼多忙,如今也是到了她來幫忙陸成萱的時候了。

錢嬌兒臉上的表情嚴肅,不想陸成萱卻是在凝重的看着錢嬌兒臉上的表情之後,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成萱,你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被氣傻了?”

錢嬌兒要被陸成萱的反應給弄蒙了,為什麼陸成萱還能這樣雲淡風輕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難不成她受的打擊太大,報的希望太高了,以至於現在接受不了就逼自己倒了絕境嗎?

“你別嚇我啊!”

這麼久的相處,陸成萱於錢嬌兒來說,便不只是單純的合作的關係了,更像是互相幫忙的朋友,也是錢嬌兒在這個冷漠的後宮中唯一可以信任的過的朋友,錢嬌兒不希望陸成萱有事。

陸成萱對錢嬌兒的這份心思瞭然於心,更是莞爾笑着安慰道,“我沒事,也不是被氣傻了,只是覺得方才你替我擔憂的模樣很可愛。”

“可愛?”

錢嬌兒蹙眉反問。

陸成萱卻是沒有回答,轉而解釋道,“不用替我擔心,雖然是被人陷害了錯過了司設房和繡房的考核,但是……我參加了司膳房的。”

“總不至淪落成女史。”

“司膳房?”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錢嬌兒微微愣神,“你是說……你懂廚藝?”

陸成萱不可置否的挑眉,謙虛道,“略懂。”

“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成為女官,但是想來女史應當是沒問題的。”

想來這還是要感謝趙祗令,從前寧家大小姐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可是自打嫁給趙祗令之後卻什麼都要自己來做,這一手廚藝也是從趙祗令那學來的。

趙祗令不只是書讀得好,那一雙修長又骨結分明的手指便是在廚房之中行動起來也是極美。

原本尚寢局是最好的去處,司設房剛好有着典設這一職位的空缺不說,就連司苑房也是有職位的,新人過去填補也算是一個好的機會,可膳房卻是好好的典膳,掌膳都在,陸成萱又是毫無根基的跳過去的,怕是不能升遷的太過順利。

不過,只要不是成為宮女還留在六尚局就成,總還是有機會的,並且……

膳房有一點好處就是,作用最大,日後她也可以明目張胆的和錢嬌兒聖旨是其他的嬪妃見面了,畢竟……人活着,以食為天,誰也不能不用膳,不吃東西的!

錢嬌兒卻是驚訝的紅唇微張,她對陸成萱已經不是佩服的地步了,而是幾乎到了崇拜的程度,總是能給自己出其不意的驚喜,不過這樣也好,嚇得錢嬌兒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若是落選出局六尚局,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錢嬌兒緊繃的神經鬆開,人也緩緩坐回到了雕花羅漢床邊。

陸成萱抿唇,瀲灧漆黑的雙眸目光晶亮,“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時間有限,還是來談要緊事吧!”

陸成萱最關心的,還是她的仇人們的結果如何。

在六尚局考核的那段時間,消息幾乎是相當於閉塞的,所有的女史宮女都在耐心準備着考核的相關事宜,沒人去說閑話,也沒人閑着議論前朝後宮,至於與陸成萱只能心中猜測。

今晚上過來,除卻告訴錢嬌兒接下來要做什麼之外,更多的是,陸成萱想要求證一下自己的測測是否正確、

說起要緊事,錢嬌兒放鬆的表情也重新變得凝重,點了點頭之後開口,“李浩曼和林月齊被罰關在佛堂反思,可是這兩人卻越斗越凶,仇怨也便越來越深,並且兩人皆是休書回家,讓林家和李家也在朝堂之中大動干戈。”

“林月齊的兄長還打傷了李浩曼的幼弟,雙方已經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在朝中參了對方不少罪證,現在這兩家人都關在大理寺等待是審訊呢,怕是結果不會比任家好到哪裡去!”

任家是流放,而進入到大理寺的人,不死也會掉一層皮,錢嬌兒說的果然沒錯,結果不會比任家好到哪裡去,甚至會比任家要更慘。

畢竟任家當初可沒有受多少刑罰!

陸成萱很是痛快,心中的鬥志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