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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王爺,卻要去避讓自己的院中人,真是想想都可樂。路公公笑呵呵的走了,心裡邊打算寫信回去,叫貴妃娘娘知道王爺身邊多了個伺候的人。至於王爺做的事嘛,他當然是遵命不敢提一個字的。

安親王收了個院中人,環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先前各家百般謀劃,自家嬌養着的女兒,也沒能叫王爺多看一眼。

現在聽說王爺收了人,個個都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事情也好查的很,一點力氣都不用費。安親王昨天赴守備府小宴,離開時多了輛馬車的事,多少人都看在了眼裡。

鄭守備的幾個女兒都嫁出去,自不必說,可他們還記得,前兩天守備府才辦了個認親宴,多了個義女呢。

這一猜就猜到了這個義女的頭上。

有人一邊問到了胡家,也有人上守備府探虛實,最後都清楚了,王爺收的院中人,確實是鄭守備的義女,胡家的長女。

楊芝玉氣的臉都要裂了,將屋子裡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那個胡佳人,該不會是個狐狸精轉世的吧,怎麼哪裡都有她!”楊芝玉擰着帕子,恨恨的道。

其母楊齊氏看了眼女兒氣呼呼的樣子,淡聲道:“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都多大的人了,一氣起來就不管不顧,滿屋子的砸東砸西。若是讓你爹知道了,又該訓你了。”

楊芝玉撇撇嘴,抬眼道:“娘啊,我實在氣不過!”

說著楊芝玉又狠狠的擰了下帕子,雖說她原先是害怕的,但是家裡偏叫她去。結果她沒被瞧上,卻叫那個看不起自己的商戶女拔得頭籌,這樣她怎麼會甘心!

“這也太便宜她了!”

“便宜誰?”楊逸風一踏進來,就看到屋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由皺起了眉。

見到父親,楊芝玉頓時啞了,一臉乖巧的垂下頭。父親總是叮囑她遇事要從容不迫,才能顯出大家風範。

楊逸風見到女兒作態,哪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皺着眉沉聲道:“摔摔打打的像什麼樣,在哪學的小家子氣,罰你不得用晚膳。”

楊芝玉不敢多說,福聲應是。

楊齊氏見自家夫君,親自來女兒的院子,就知道是有什麼事要說,見女兒怯怯的立在一邊,夫君還要訓斥她,便開口打岔道:“夫君來此,可是有什麼事要說?”

“嗯。”楊逸風頷首道:“大哥剛剛過來和我說了,安親王的事暫且作罷,也不要去管那個胡家的事了。”

“怎麼了?”楊齊氏一驚:“王爺那邊也就罷了,怎麼連查查胡家也不行?”

楊逸風嘆氣:“大哥說,咱們的人查到胡家前幾天賣了個丫鬟,費了點功夫,發現竟然是胡家二女兒的貼身丫鬟。”

“表面上說這個丫鬟手腳不幹凈,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其中絕對有事,便讓人接着往下查。”楊逸風想起兄長凝重的神色,沉聲道:“可是我們晚了一步,那丫鬟已經被遠遠發賣出去了。”

“這”楊齊氏也是有些見識,聞言立刻明白,這罷手不查,當然不是因為晚了一步。

楊逸風接着往下說:“查不到了,掃的太乾淨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那麼一個丫鬟存在過似的。”

“是守備府的手筆?”楊齊氏蹙眉,這樣的確就不好辦了。

楊逸風沒說的是,其實他大哥楊臨風懷疑,這其中可能是王爺插了一手。因為就算是鄭守備,憑楊家在此的根基,也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到。

唯有安親王,才能讓他們連查都無從查起。

說完了事,楊逸風瞥了眼女兒,抬腳離開了此地。

剛剛連氣也不敢喘的楊芝玉,頓時鬆了一口氣。見女兒這樣,楊齊氏開口道:“剛剛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以後除非你走到更高的地方,不然絕不許和那個胡家女作對。”

“你們女兒家的那點小意氣算不得什麼,往後你便是拉不下臉巴結她,至少也不能再得罪她了。”

“聽見了沒有?”

楊芝玉咬着唇,在母親的目光下,不甘願的點了頭:“我知道了。”

另一邊,被派往守備府取箱子的侍衛,已經將裝着財物的箱子,擺在了魏清舟的面前。

盯着這灰撲撲的紅漆舊箱好一會,魏清舟站起身換了一身衣裳,單手抱起這沉手的箱子。

“不必跟着。”走到門外,他朝身後吩咐了一聲,便帶着那隻箱子,去尋箱子的主人。

人來的時候,胡佳人正站在魚缸前餵魚,魚食一把一把的撒,一邊的石榴葡萄對視了好幾眼,都不敢開口勸這一位別撒了,魚都快被撐死了。

聽到外間來報,一個姓何的侍衛奉命把箱子取來了,二人幾乎是歡天喜地的一齊擁過來,一個拿走魚食,一個扶着人坐下,為她凈手擦乾。

“主子,聽路公公那邊來人所說,這個何侍衛,可是咱們貴妃娘娘的娘家子弟,您合該見一見。”

回神的胡佳人嗯了一聲,表情還是沉沉的。當然,她不是不高興,她只是在思考自己以後的人生方向。

從前定的目標自然沒辦法再實現,而眼下叫她安心當個小妾,一心討那個安親王喜歡,她當然也是做不到的。

真是想不到,她有一天會為人生方向而迷茫。

這一想臉色不由就深沉了些,這才叫石榴葡萄二人,剛剛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聽到人來了,胡佳人打起精神,想着這下身邊有錢物傍身,她的心也能安穩一點。不過她也沒有想到,這個何小船,竟然會親自送過來。

不過正好,她也想能不能從他嘴裡,再探點什麼出來。

抱着箱子踏進屋子的魏清舟,面無表情的想,昨天自己雖決定短時間內,都不想再見她了。

可他現在不是他自己,他現在是何侍衛。

對,他現在是何小船。

“胡姑娘,幸不辱命。”他將沉手的箱子放在桌上,發現咚的一聲輕響,道:“你看看對不對。”

胡佳人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人好像在硬繃著什麼。一邊想,一邊打開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