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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小姐身嬌體弱,平時最大的運動強度就是散步,稍微動一下就懶癌晚期。

但這一逛起街來,腰不軟了腿也不酸了,拎着滿手的東西,在百貨商店裡仍舊能健步如飛。

她也不全是給自己買,給家裡長輩親人都買了東西。

用她的話講,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買點東西把長輩哄開心了,大家心疼她,生怕她錢票不夠花,就會再補貼她零花錢和票據。

盡歡對她這個理論,也是大寫的服!

等逛完街一回到東西飯店,她就立馬跟沒電自動關機了一樣,癱在沙發上動都不帶動一下。

東風飯店雖把長吧台改成了中餐廳,但西餐仍舊還是供應的。

離胡君瀾跟岳衛州約定的時間還早,盡歡就準備坐下來喝個下午茶。

蛋糕和冰激凌端上了桌子,胡君瀾才算是撩開眼皮結束假死狀態。

東風飯店的西點廚師,跟中餐廚師一樣水平在線,蛋糕和冰激凌甜而不膩,口感剛剛好。

岳衛州來接胡君瀾的時候,胡君瀾剛好點完第二份冰激凌。

他的眼睛貌似不經意掃過胡君瀾的時候,跟滾燙濃稠的糖漿,分分鐘可以牽出絲兒來。

盡歡覺得她應該趕緊遁了,不然一會兒她會毫無疑問地,成為比外灘燈火更加耀眼的北極星。

她還沒來得及告辭,岳衛州就先開口了。

“徐同志,晚上有個聚會,還勞煩你給君瀾搭個伴,可以嗎?”

盡歡驚訝地說道:“聚會?我在滬江也不認識什麼人,跟你們一起出去交際,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衛國晚上也會過去,你們以前也是同學,剛好也可以敘敘舊!”岳衛州語氣溫和。

胡君瀾抓着盡歡的手臂,“那個噁心的女人多半也會去,我今晚準備去找她麻煩,你陪我一起去吧!”

盡歡沒再猶豫就點頭了,之前已經答應了胡君瀾要跟她商量報仇的辦法,現在胡君瀾要去找場子,她必須得去撐腰啊!

幫親不幫理,她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人兒啊,腦迴路一直走的是護短路線。

更何況對方敢試下三濫的下作手段,就應該承受得起報復的代價才對。

追求愛情本沒有錯,這是生而為人的自由和權利。

但明知道人家心有所屬感情穩定,還非要第三者強行碰瓷,再操縱輿論來道德bǎngjià別人接受“愛意”,這就真的太噁心了。

強迫道歉的姚凱旋小白花,早上已經被盡歡夥同胡君瀾掐滅了,就不知道小白花的表姐,有幾分手段和能耐?

晚飯是岳衛州帶去的一家私營小飯館,也是滬江本幫菜。

跟中午的精緻的原汁原味不同,這家小飯館是很正宗的家常味道。

糟缽頭涼菜、干煎帶魚、腐乳空心菜、絲瓜番茄湯,就像是弄堂里亭子間的餐桌上端出來的一樣。

客人也不能點菜,吃啥都是老闆按着僅有的食材安排。

老闆就是大廚,跑堂收錢的是老闆娘。

有個半大小子,應該是老闆的兒子,在角落裡拉手風琴。

客人付錢走人之後,他就立馬把琴放下,過去利索地收碗筷擦桌子。

收拾完擦乾淨手繼續拉手風琴,剛好跟之前停頓的地方銜接上,一個調不多,一個音不少。

在市井氣息和藝術情操之間來回自由切換,這估計只有滬江這座神奇的城市,才能賦予她的居民這種特殊能力。

車開了十多分鐘在一條弄堂口子上停了下來,下車的時候,盡歡看見前面還泊着不少車。

她心裡暗嘆的,今晚的聚會排場挺大的呀,有這麼開車來的人,證明賓客有背景的人多。

在這個時代,能混上自行車,都算是經濟條件不錯的。

汽車有錢都買不到,就算是買到了,也得有正經的單位掛靠汽車,不然車連油都沒地兒加。

能配備汽車出行的,要麼在單位級別到位的領導,要麼就是高級幹部子弟,偶爾能公器私用顯擺一回。

胡君瀾和盡歡親熱地手挽着手,遠遠地墜在岳衛州後面。

岳衛州也給兩個小姑娘,留足了咬耳朵的私密空間,走在前面一點沒打擾她們。

“你報仇的事情,有沒有啥具體的計劃?”盡歡小聲問道。

胡君瀾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想揪着那噁心女人的頭髮,把她按地上打一頓!”

“如果你單純想揍她的話,另選時間,套她麻袋就行。

今天聚會的陣仗多半不小,揪頭髮甩耳光,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你真跑上去撕扯,她會失了臉面,你也未必討到便宜!”

把對方踩在地上使勁摩擦,的確會很爽,但胡君瀾以後還要在圈子裡混,面子上有顧慮。

“我跟你開玩笑的,”胡君瀾笑嘻嘻從挎包里拿出一個紙包,“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盡歡接過紙包打開來,拈起一點藥粉,湊在鼻尖嗅了一下說道:“這是口服ānmiányào,你準備怎麼讓她精準地把葯喝下去?而且人對ānmiányào的耐受性不一樣,如果她沒藥倒睡着,你有沒有其餘預備計劃?”

“沒想到下個葯,這麼複雜麻煩!”胡君瀾鬱悶地說道:“那你說怎麼辦,今晚機會難得,要說錯過這次,以後我想報復她只會更難!”

盡歡把紙包放進了挎包,然後從裡面摸出一對兒比大指姆大不了多少的葫蘆瓷瓶。

她先從白色瓷瓶掏出一粒赤紅色的藥丸來,遞給胡君瀾。

“盡歡,這藥丸子想神不知鬼不覺摻到飲食當中,明顯比下藥粉更難,我估計還沒來不及下藥,就被人發現了!”胡君瀾一臉絕望地說道。

盡歡冷哼道:“誰讓你下藥丸?這是解藥!”

“我不給她喂毒藥就不錯了,還讓我給她解藥?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胡君瀾氣憤地喊道。

盡歡被她這個過激的反應,成功逗笑了,“我啥時候說要給她解藥了?這是給你準備的!”

“給我準備的?我好好的拿解藥幹啥?”胡君瀾懵逼。

盡歡打開另外一個瓷瓶,“這葯實在是太霸道,你先把解藥給吃了,我怕你葯還來不及下,就把自己給放倒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