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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同志太客氣了,是我家給你添麻煩,我在醫院開到葯就給你送去。”且磊接過紙張揣進上衣口袋,給盡歡敬了個禮,“首長,我先帶我娘回去了!”

且磊拖着老娘帶着女兒,以近乎落荒而逃的姿勢走了。

看熱鬧的人也很快跟着散了,瓜都吃完了,不趕緊撤,還等着跟沈黑手大眼瞪小眼嗎?

一大波人作鳥獸散,沈雲旗和盡歡不緊不慢往家走。

“小魚兒你行啊,看把人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你!”沈雲旗笑着調侃。

盡歡瑟,“那是,誰讓她找我麻煩,忍氣吞聲可不是我的風格。”

“你是怎麼想到對且磊發難,讓那老太婆更難受的啊?”

“誰讓她愛佔便宜,又愛惜她兒子的臉面,讓她兒子低聲下氣,為她的撒潑甩賴的行為道歉,比直接打她罵她還有殺傷力,最後我還把火車上的葯追回來,她佔到的便宜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不氣得七竅生煙才怪!”盡歡笑着說道。

沈雲旗點頭,“你一早就打算好了,專門往她的痛點使力,可要是她兒子且磊不來,你這齣戲可怎麼唱?”

“她兒子不來的可能性很小,她家今天才搬來,她兒子就算沒去接站,下班總得抽時間幫忙收拾安排,其實就算她兒子不來也沒關係,單位有那麼多的指導員,有的是人可以出來陪老太婆講道理,我反正左右都佔著理,沒什麼好怕的!”盡歡是真的無所謂。

沈雲旗摩挲了盡歡的頭一把表示贊同,“嗯!謀定而後動,是個好習慣!”

“舅舅,您就這麼放心,就不怕我得理不饒人,給你惹麻煩?”盡歡挑眉問道。

沈雲旗笑着說道:“你這丫頭是啥性格,我還能不清楚?就你這怕麻煩的性格,還能出去惹事兒?”

……

甥舅倆不緊不慢往回走,邊走邊聊很愉快。

且家的氣氛就不那麼愉快了,老太婆的嘴剛被鬆開,就準備放飛自我,先罵一頓解氣。

“娘,你想罵就罵,行李我看也不用收拾了,明兒我就打報告送你回家!”且磊沒好氣地把桌子上的包袱全部拂到了地上。

包袱里還有裝腌菜鹹菜的罐頭瓶,瞬間碎得噼噼啪啪,驚得卧室里的嬰兒哇哇的哭,年三妮手忙腳亂地哄着。

家裡一大兩小三個姑娘,立刻嚇得瑟縮到牆角里,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老太婆也是愣了一愣,這是且磊第一次沖她發這麼大火,她立馬開始使用逼且磊就範的絕招,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開始哭鬧。

“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剛有點出息,就嫌棄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的老娘,我看我乾脆死了乾淨,免得礙你的眼。”

“對!你使勁兒哭,使勁兒鬧,把所有人都招來,看看我是怎麼忤逆不孝的,我這身衣服不穿了,跟你一起回老家種地!”且磊臉色陰沉。

老太婆被“一起回老家種地”的話嚇住,就像是被按了關機鍵,再也不敢哭鬧撒潑,一肚子念唱作打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石頭,你好不容易才在首都站穩腳跟,為啥要突然回老家?”老太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

且磊冷笑着看了一眼老太婆,“為啥?因為娘你啊!”

“為了我?我又沒說要回老家!”老太婆撇嘴,“老家有什麼好,我跟你媳婦兒加上大妮三個人,在地里忙上一整年,連口糧都掙不夠,要是沒有你寄回家的津貼,早就餓死了!”

且磊喘着粗氣,“那你明知道老家的日子苦,還作天作地鬧個什麼勁兒?非要鬧到我把人得罪乾淨,在大院待不下去,一家人回家種紅薯你才滿意?”

“不就是跟那個小蹄子吵了幾句嘴嘛,”老太婆嘟囔道:“你一個隊長,難道還怕他一個賠錢貨不成?”

且磊忍不住大聲吼,“娘!我都跟說了多少遍了,現在男女平等,兒子女兒都一樣,你別整天賠錢貨賠錢貨掛在嘴邊!你怎麼就不聽呢!”

“好好好,就算是我說錯了,但她就是一個小丫頭,又不是大院的人,還管得到你頭上不成?”老太婆沒事兒一樣從地上爬起來,

反正說上天去,老太婆都覺得一個賠錢貨翻不起浪來。

且磊冷哼道:“她一個小丫頭是管不到我頭上,但是她舅舅能!”

“她舅舅,就是剛才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就算他官兒比你大,也不能公報私仇給你穿小鞋啊。”老太婆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聽到老太婆這麼說,且磊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他都不知道老娘在哪裡學的這麼勢力的官僚主義思想,“你兒子我,連讓他穿小鞋的資格都還沒有呢!”

“沒資格穿小鞋,啥意思?”老太婆沒搞明白。

且磊氣哼哼地解釋,“我這個小隊長,大院裡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人家卻是大院最大的領導,哪有那個閑工夫給我穿小鞋!”

“啥?最,最大的領導?那不跟咱們縣城的縣長一樣?”老太婆了解最大的領導就是縣長。

且磊點點頭,“縣長太小了,按級別應該算是省級幹部吧!”

“省,省級幹部?”老太婆嚇得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且磊趕緊去扶她,到底是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娘,再氣她也不能眼睜睜看她嚇壞。

“石頭,石頭,咋,咋辦啊?要是領導真的要把你攆回老家種地咋辦?”老太婆煞白着臉,說話嘴唇都在抖。

“大領導的時間,不會浪費在我身上,不過剛才那麼多人看到你得罪了他,我的直屬領導會不會攆,我就你知道了!”且磊嘆了口氣。

“直屬領導就是管你的人吧?”老太婆緊緊抓着且磊的手,“那你領導剛也在哪裡嗎?”

“我領導不在,”且磊搖了搖頭,老太婆剛鬆了口氣,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剛說媒的那個人是我領導老婆,你剛才還跟人吵了兩句嘴,她回去之後說不說我就不知道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