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將軍嚴肅的面容，陳崢無奈的攤了攤手，豪不畏懼的直視着郭振華的目光。
“第一，並不是沒有提出。如果您有第一次項目會議的會議紀要，您就會知道，我確實提出了有辦法壓低成本的事情。只不過因為項目組資源有限，沒有同意我進行相關研究而已。”
“第二，當時除了您借給我的兩位助手之外，我沒有其他人手開展相關實驗，就連b型疫苗都是在最後幾天才堪堪完成動物免疫檢測，甚至連安全實驗也沒有進行，這您應該是知道的。”
聽完陳崢的解釋，郭振華的臉色，略微的放鬆了下來，車廂中那滲人的冷意，才算是冰消瓦解。
就在這一瞬間，陳崢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背脊瞬間沁出了冷汗。
媽的，這位老將軍絕對上過南邊的戰場。
這妥妥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啊！
“那你現在完成試驗了嗎？”郭將軍皺着眉問道。
陳崢笑着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這可是預計能將成本降低到10%的方案，就算成功幾率不高，您就真的不打算讓我試試嗎？”
郭振華聞言一滯，愣了片刻，便笑了出來。
“好吧，許可證是我給你簽的，似乎還真的沒有什麼拒絕你的理由。”老將軍搖了搖頭：“現在都講究什麼入世，什麼市場經濟。國家對於老一輩研究人員確實有些虧欠，現在你們想賺取一點利益倒也無可厚非，我也能夠理解。”
老將軍的臉色再次冷峻了下來：“不過，小陳你可要記住。這東西可是關係到成千上萬條性命，如果你敢在這個上面動什麼歪腦筋，後果你自己考慮。”
陳崢鄭重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您老放心，賺不賺錢無所畏懼。如果真要細算，項目上反倒還欠我四百來萬還沒報銷才是真的。不過，由於我的這個計劃，涉及到我企業的一些核心技術，所以我無法輕易對外公開，只能選擇這種和廠家合作方式來進行。”
郭振華輕笑着搖了搖頭：“該賺的你儘管賺，現在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時代了。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你以為那些來競標的廠家都是來表忠心的么？還不是覺得這裡面有利潤罷了。”
陳崢還打算解釋兩句，以免在這位老將軍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但是似乎對方沒打算再給他多辯解的機會了。
“拿着吧。”一疊厚厚的文件，交到的陳崢的手中。
郭振華笑着說道：“這是這次入選的七家企業的詳細資料，你注意保密，不要讓這份東西外流出去。”
“行了，去忙你的事情吧。”郭振華擺了擺手，示意陳崢可以下車了。
眼見老將軍已經發出了送客的命令，陳崢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等一下，郭將軍。”陳崢急到：“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一下將軍您。”
郭振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陳崢。
“那個，”陳崢有些猶豫：“那位受到感染的戰士怎麼樣了，目前的狀況還好嗎？”
他口中這麼問着，其實心中真正有些關心的，是馮悅寧那個女人。雖然兩人說不上有多熟悉，但人家畢竟也算是“假公濟私”的幫過陳崢幾個大忙。
更何況，那幾支“b型疫苗”他親手交給她的。再加上那個女人前來索要疫苗時，那種吞吞吐吐的樣子，更讓陳崢確信，她一定參加了郭將軍口中的那個“境外任務”。
那麼，被感染的那名“偵查員戰士”，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呢？
如果馮悅寧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陳崢覺得自己至少也應該去探望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陳崢的腦中有些糾結的思考着，然而郭將軍顯然不知道這些緣由。
“你說那個偵查員嗎？現在他就在小湯山做恢復性治療。怎麼，你想找他了解什麼情況么？”郭振華有些狐疑的看着陳崢。
陳崢聞言一怔，連忙否認道：
“沒有，就是單純的想要探望一下。嗯，最多再了解一下注射了b型疫苗之後的一些事情。也算是多收集一些實驗數據吧。”
“也好。”
郭將軍點了點頭：“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安排來帶你過去。”
……
白色的陸巡轟鳴着開走了，只留下陳崢自己手拿着着一疊文件，有些無聊的站在原地。等了足有十分鐘，郭將軍派的人還沒來，幾位項目組的大佬，卻已然從那棟別墅中走了出來。
“嗯？”瞿院士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樓前停車場中的陳崢：“小陳你還沒走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古北海院長也笑着問道：“是不是沒有回去的車？我正好要回燕大，順路把你帶回去？”
陳崢連連笑着擺手：“不用不用，您幾位忙您的，我在這裡等個人。”
幾位大佬聞言，也沒有再客氣，互相討論着便離開了這個獨立的小院落。
這裡又只剩下了陳崢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崢不禁有些焦躁了。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就在他幾乎想要放棄，打算直接離開小湯山的時候，院落的另一邊總算傳來的一陣皮鞋踩在石板上發出的“咔嗒”聲。
終於來了啊。
陳崢舒適重負般的轉過身，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一個略顯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院落的側門口。
然而，看到這個身影的一剎那，陳崢頓時有些發懵：“怎麼是你？”
聽到陳崢下意識問出的這句話，穿着一身筆挺軍裝的馮悅寧臉狐疑：“怎麼就不能是我？對了，你怎麼想起來要去探望葉飛，你認識他嗎？”
得，誤會了。
面對女人狐疑的目光，陳崢只好尷尬的將之前告訴郭將軍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我需要了解一下注射了b型疫苗之後的一些事情。順便再了解一下那一邊疫情發生的始末，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馮悅寧依舊狐疑的看着他，彷彿一個字都沒有相信。
忽然，她嘴角一彎：“你該不會以為那個躺着的傢伙是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