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是什麼?”江羽的話然後摸不着頭,我繼續轉頭看着這神樹,希望能再次感知到什麼。
“它?”江羽抬頭看了看。
“等到了頂層,你便知道了。”江羽輕聲道。
我摸了摸頭,這個時候,那白光已經黯淡了許多,這通天塔一般的鴻蒙神樹此時也僅剩下一道光暈還留在我的眼廓里了。
“可以了!”江羽一翻身,在我們驚訝的目光下從那懸崖的邊緣跳了下去。
“他什麼情況?”胖子湊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江羽的行蹤我都琢磨不定,更別說他的想法了。
“我們跟上去看看吧!”吳教授的話打斷了我,他拿着條登山繩走了過來,隨後把它固定在了石縫裡,另一端則拋入了懸崖底部。
“嗯?其他人呢?”我一回頭,黑漆漆的一片里僅教授一個人,而楚南風他們卻再次沒了蹤影。
“他們已經下去了。”教授指了指那懸崖,而我聽着卻是驚訝得差點兒掉下去。
我頓時感受到了一種無助感,在這裡我遇到了很多身懷絕技的人,即使是我身邊的人,而我則像是拖了他們的後腿一樣,毫無存在感。
“別發獃了。”胖子拍了拍我,把繩子放到了我的手裡。
吳教授的繩結打得很結實,一路上我們順勢而下,這懸崖不高不低,幾分鐘的功夫我的腳就觸碰到了地面,而此時那鴻蒙神樹已經清晰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方才只是在懸崖上觀摩,而這近距離的瞻望讓我更加的震撼。
樹還發著光,那皎潔的,銀白色的光芒像是這鬼山之中的黎明,撕裂了大片的黑暗。
自從進入此地,詭秘之物,數不勝數,而這種能給我如此高貴,聖潔的感受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在我眼中那樹真的像一個神靈,它枝繁葉茂,如張開了雙臂迎接着我們的到來。
“不會真的如傳說那樣吧!”我不由得想着。
我們摸着黑,藉著那淡淡的輝光朝那鴻蒙神樹走去,看得出來,教授是十分興奮的,而我們的心也並不那麼平靜了。
這顆樹的出現也許不僅僅是歷史上的重大發現,它很有可能印證了那“鴻蒙時代”真的存在,而僅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的史學家為之瘋狂了。
走的不遠,我們就碰到了楚南風三人,而江羽此時也並沒有消失,他站在最前面,一動不動的似乎與這黑暗融為了一體。
“我們爬上去!”他突然開口說道,而這一說卻把我嚇得不輕。
我看到楚南風他們也微微後退着,顯然也是不敢相信。
我再次抬頭打量了一番,這樹高得可怕,不說別的,這種高度爬樹已經是一種很危險的事了。
“這是通往頂層唯一的路!”江羽堅定地說道,隨後身影一閃,再次消失不見了。
“在頂層我感受到了一種古老的氣息。”不知什麼時候,楚南風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
“古老的氣息?”教授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這種氣息很陌生,在我們家族的古譜上並沒有記載,但就底蘊來說它可能不亞於符篆文明,甚至有可能超越我們。”
楚南風凝重的說道,在他手中是那如羅盤一樣的卡片,只是此時它如失效了一般,胡亂地翻轉着。
“鴻蒙神樹,那是世界開始的地方,我父親曾經發表過關於它的論文,可惜並沒有人重視,如此,便石沉大海了。”
筱影想了想,眼角浮出一抹惆悵。
“走吧,我們就爬爬這傳說中的神樹,看看這鬼山裡到底藏着什麼!”
我轉移了話題,而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能說出這種話,我實力堪弱,卻又如此大膽。
眾人先是愣了愣,隨後竟順着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我們沒過多耽擱,徑直朝那樹走去,我們的手電在掉下來時就已經不知飛到哪去了,不過好在離得越近,那輝光越強,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到了樹前,江羽並沒有先於我們爬上去,此時他正靠着那樹榦閉目凝神,而在他腳下我卻再次發現了楚國人的屍體。
這些屍體與我以往所見不同,他們雖骨骼健碩身體卻極其瘦弱,那乾癟的肌肉已經縮到了盔甲之中,只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窩。
屍體的數量足足有五六具,我不由驚訝,看情況這些人並不是自相殘殺而死,倒像是餓死的。
“這裡有碑文!”楚南風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循着聲音趕了過去,果然在我們側面的地上,發現了另一具屍體,而在他懷裡緊緊地抱着的是另一塊兒青銅板。
那青銅板和我之前見到的並無二異,還是那般栩栩如生的畫面,那般精細的工藝,它似乎對這些人很重要,他們抱着這塊青銅板,就像抱住了生命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楚南風上前,輕輕移開那已經乾枯了的盔甲,把那青銅板取了出來,他手一伸,一團火苗在他掌心燃起,而與此同時我們也看清了那青銅版上歪歪扭扭的刻痕。
“無奈中,我等只可殺人,那場戰死無數,暗而終是光明,英乃玄女之物,我等見了生望,無可奈何,食盡,此樹欲登不知幾何,我等將糧備給軍師,其有文武才,亦惟其能見真武。”
我仔細地讀着,有抬頭看了看這絲毫看不到盡頭的神樹,碑文所述,這些人應該是在與同伴的廝殺中逃到了這裡,而這神明一般的鴻蒙神樹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給了他們生的希望。
“玄女?”我在心裡默念着,一路走來,這些楚國人的碑文上無不表現着其對玄女虔誠的嚮往。
玄女和女媧類似,皆傳說中的女神,我突然感受到了什麼,我隱隱感覺這玄女與那創世的女媧之間應該存在着某種聯繫。
“走吧,如果我們能安全的上去,我想一切都會有應有的結果。”教授走到我面前,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了點頭,雖沒有見過這些少年前的古人是何種模樣,但這一路走來他們彷彿就在我的身邊,每當遇到那些碑文,那冥冥之中的指引,總能帶給我不少力量。
“走吧。”我輕輕地把那青銅板放入那屍體懷中,跟上了教授的步伐,我們在那神樹前佇立,虔誠的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