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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

趙比干跟許太平兩人坐在了地板上。

他們周圍的木地板早已經千瘡百孔,而不遠處的看台座椅什麼的,更是如同經歷過颶風的洗禮一般,到處都是殘破的碎片。

“你…你怎麼可能,變,變得比幾天前還要厲害?”趙比干喘着粗氣問道。

許太平的臉上鼻青臉腫的,但是嘴角卻是帶着笑容,他說道,“所以說,我是天才,天才,就是完全不用努力的那種。”

“為什麼?”趙比干皺眉問道。

“沒有為什麼。”許太平搖了搖頭,他有底牌,但是並不會告訴趙比干。

“難道你自然而然的就會變強?這根本不可能的,這完全有違常理啊!”趙比干疑惑的說道。

許太平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事實上,趙比干說的差不多對,但是並不完全對。

他是一個天才,這一點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否認,但是就連親自帶他出道的老Z都不知道,許太平在很多天才表象下,還有更天才的地方,而這個更天才的地方,就是能夠讓許太平在如此短時間裡就變得如此強大的一個主要原因。

“如果你能夠保持着這樣的變強的速度,或許…有朝一日你真的可以站在最巔峰。”趙比干說道。

“那時候做你女婿,還夠格么?”許太平問道。

趙比乾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說道,“你知道小花為什麼會跟李嘉鵬分手么?”

“趙家那麼大的情報網,你不會自己查一下么?”許太平問道。

“趙家的情報網我哪裡用的到,我就是一個趙家的普通編外人員而已,你告訴我一下,拜託了。”趙比干說道。

“這我怎麼知道,可能是看透了李嘉鵬的醜惡嘴臉吧,反正這總歸是一件好事,你說是吧?”許太平說道。

“唉,確實是好事。”趙比干點了點頭,說道,“只要小花跟李嘉鵬分手,那這就是一件大好事。”

“是啊,就是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許太平感嘆道。

“什麼意思?”趙比干問道。

“沒什麼,你這女兒,很不簡單。”許太平笑道。

“太平,我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趙比干說道。

“什麼話?”許太平問道。

“趙家,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挑戰的,但是,這麼多年,依舊有很多人挑戰趙家,挑戰趙家只有兩種結果,一種,就是死,還有一種,就是成為趙家的朋友,很多對趙家有過仇怨的人,在知道趙家的往事,以及認識裡面那些有意思的人之後,都會成為趙家的朋友,趙家是一個有着十分獨特魔力的家族,裡面什麼樣的人都有,我希望你能夠成為趙家的朋友,畢竟,這麼大一個家族,這麼多年來,他們家族的成員都在各行各業為這個國家做着巨大的貢獻,趙雍良這樣的人,太少了。”趙比干說道。

“我也得有成為趙家朋友的能力,別到時候人家一巴掌就把我拍成了渣,那我想跟他們做朋友也來不及了。”許太平笑道。

“我有預感,以你這樣的心性脾氣,你一定可以跟裡面那些人成為朋友的,甚至於,你有可能會有跟趙老爺子成為朋友的一天。當然,前提得是老爺子還能活下去。”趙比乾笑着說道。

“趙老爺子,多大了?”許太平好奇的問道

“一百歲左右吧。”趙比干說道。

“一百歲?!!”許太平瞪大了眼睛,這趙老爺子,活的可是夠久的!

“老爺子一輩子快意恩仇,對得起天地,對得起朋友,活的洒脫,而且身體好,活到一百歲也是正常,據說現在身子骨還硬朗的很,一天能吃三碗大米飯,老爺子一輩子喜歡交友,朋友滿天下,你要是有機會見到他,你會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的。”趙比乾笑道。

“等有機會再說吧。”許太平撇了撇嘴,說真的,他對一百歲的老頭沒有什麼興趣,因為一般來說到了一百歲了,那已經喪失了很多的身體機能,就算活的很好,可估計也沒啥共同話題了。

當然,凡事也不是絕對,許太平還記得自己幾年前在京城碰到的那個做布鞋的老鞋匠,貌似也九十多歲的樣子,不過身子骨硬朗的很,做的鞋子合腳不說,還很耐磨,一直是許太平的首選。

“得找個機會再進京買幾雙鞋了。”許太平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他的布鞋已經都壞的差不多了,現在腳上穿着的是普通的運動鞋,在剛才那麼強大的爆發力之下,鞋底早就已經爛了,而京城那個老鞋匠的鞋子,通常都能夠穿上好幾個月,打上好幾架,關鍵是價格還不貴,之前趙比乾沒說,許太平還沒這想法,眼下買鞋這事兒,自然而然的進入了許太平的日程里。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之後就各自離去了,留下了這個破敗無比的體育館,等着震驚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這裡的人。

回到保衛室,看了一下門口,發現那個女的還在。

許太平嘆了口氣,走出門,走到那女人的身邊,說道,“這個點了,不會有人來門口乞討的。”

“沒事,我在這等着就是了,大哥你忙你的吧,要是我礙着學校了,你跟我說,我挪位置。”女人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

“你就打算這麼在這裡坐下去?要是他不出現呢?我之前從沒有見過那個人,有可能只是路過而已。”許太平說道。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的!”女人搖着頭,那蒼老的臉上寫着堅定兩個字,這種堅定許太平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見過,那就是蘇念慈。

許太平覺得這樣的堅定沒有意義,因為那個小孩他幾乎可以肯定不會再出現,不過許太平並沒有再說什麼,或許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來說,支撐着她這麼一直找下去的,有可能就是這一次次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吧。

就如同一個沉迷於彩票的人,儘管知道中獎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他還是願意這麼傻傻的買下去。

夢想總歸是要有的,萬一要是實現了呢?

許太平選擇離去,他做不了太多的什麼,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來說,讓她安靜的等待下去,或許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吧。

第二天一大早,許太平打的來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還在。

她坐在花壇下面,將包放在自己的身後,頂在花壇上,然後自己靠在包上。

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疲倦。

她的身上蓋着一件破舊的羽絨服,羽絨服並不大,她的身體蜷縮在羽絨服里。

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因為此時不過是六點多。

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個女人,街對面出來賣早點的女人拿了杯豆漿,一個蛋,外加幾個饅頭,放到了她的腳邊。

她沒有吵醒她,因為她知道她一定很累,那就讓她睡到自然醒。

大概七點左右,她就醒了。

她似乎給自己設置了鬧鐘,在學生即將來上課的時候自然的醒過來,然後她看到了腳邊的早餐,沒有多想就拿起來吃了。

或許在找孩子的這麼些年裡頭,她已經碰到過了很多的好心人。

校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起來,許太平坐在保衛室里,一邊看着來來往往的學生,一邊看着那個女人。

今天已經是周五了,如果今天沒有看到那個乞丐,那周六日幾乎就不用想了,因為周六日沒有上課,乞丐除非是傻,不然不會來校門口乞討的。

一天過去,果然如許太平想的一樣,乞丐依舊沒有來,她那瘦弱的身體,迎着朝陽而起,伴隨着夕陽坐下。

她仔細而又小心的看着每一個人,希望能夠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可結果卻讓她很失望。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她小心翼翼的將街對面小販送來的盒飯吃乾淨,然後把盒子丟進垃圾桶,再背着包走到保衛室。

許太平以為她是要來道別的,沒想到她只是來寄存一下她的包,然後又從許太平這裡借走了一把掃帚。

許太平搞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借掃帚,等看到她幫對街的那些小商販打掃地面衛生的時候,許太平才恍然大悟。

這是一個懂得報恩的人,不過上天並因為這樣就眷顧她,她空等了一天,然後又在校門口昏昏沉沉,伴隨着夜色睡去。

今天是周六,在昨天傍晚的時候很多學生就離開了學校。

許太平昨晚在極樂宮喝到了凌晨四點打烊,然後在樓上的房間里睡到了下午的兩點,才打車前往江源大學。

江源大學的門口,那個孤獨而又執着的身影依舊在。

“今天是周末,學校沒什麼人,你要等的話,可以周一再過來。”許太平說道。

“誰知道呢。”女人撩了一下耳鬢的長髮,有些為難的笑了笑,說道,“反正去別的地方也是等,還不如在這裡等,等習慣了。”

許太平嘆了口氣,不再多言,走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