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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着兩撇散山羊鬍的中年人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隨後走向了楚恬。

“把手給我。”山羊鬍男人對楚恬說道。

楚恬看着對方,有些緊張,因為對方身上有一股很詭異的氣息,而且對方的樣貌也有些古怪,這年頭,流山羊鬍的人不少,但是,像眼前這人留着兩撇細長山羊鬍的,絕對是不多見的。

“給他。”許太平說道。

楚景峰有些不滿的看了一下許太平,自己可是楚恬的老子,貌似這個時候說這話的應該是自己吧?

“恬恬,給這個叔叔看看。”楚景峰趕緊補充了一句。

楚恬點了點頭,隨後把手伸了出去。

山羊鬍男人直接用手捏住了楚恬的手腕位置。

“氣虛,導致了體虛,脾胃寒,食慾則不強,小女孩,挺愛喝酒的吧?”山羊鬍男人問道。

“還,還行吧。”楚恬說道。

“酒,就別喝了。你這身子太虛了,透支的很嚴重,不好弄啊!”山羊鬍男人說道。

“那,醫生,要怎麼調理?”楚景峰緊張的問道。

“在這裡住半個月,我幫你調理吧,要用中藥。”山羊鬍男人鬆開手說道。

“王叔,這是我們許主任的女朋友。”一旁的端木華澤解釋道。

“你這混蛋,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覬覦人家女孩子么?我年紀都夠當人爸爸了你知道么!一點都不會說話!”被叫做王叔的男人惱怒的說道。

“哈哈哈,誰讓你長得那麼猥瑣呢?”坐在椅子上被端木華澤叫做爸的男人大笑着說道。

這人能讓端木華澤叫爸,那就只能是端木賜了。

不過,跟一般的武林高手不同,端木賜看他說話的樣子,似乎…是一個比較外向豪放的人。

“猥瑣?你特么才猥瑣,老子不就留了山羊鬍么,就猥瑣了?”王叔惱火的說著,隨後看向楚恬說道,“要想根治的話,你就必須得在這住半個月,我來幫你調!”

“就不能給我女兒開個方子什麼的,然後我們回家自己熬中藥么?”楚景峰問道。

“每一天要用的葯都是不同的,我要根據她身體的變化來改變藥方,明白么?像那種一副藥方吃一星期一個月的,都不是專業的,病人的身體每天都在發生變化,一副藥方怎麼可能吃那麼久!”王叔說道。

“那就住下來吧。”一旁的許太平說道,“不然的話,走着走着忽然昏倒,這太恐怖了一點,如果是在大馬路上呢?那可是相當危險的。”

“你這話說的沒錯!”王叔點頭道,“這病啊,不根治的話,還是有點麻煩的,未來。”

“半個月…女兒,你怎麼看?”楚景峰問道。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楚恬有些懵,讓他住在這裡半個月,着實是有些為難她了,畢竟,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

“讓你男朋友留在這裡陪你不就行了。反正他最近事情也比較多,看他的樣子。”端木賜忽然說道。

“哦?”許太平笑着看向端木賜,說道,“端木先生,知道我?”

“天下誰人不識許太平啊。”端木賜笑着說道,“我雖然不在江湖上走,但是這電視我還是經常看的,而且,我這兒子,也跟我說起過你。”

“我最近事兒確實比較多,不過,端木先生,讓我住在這,或許,會給您添麻煩啊!”許太平笑着說道。

“麻煩?那倒不至於,過幾天管家就要出門辦事去了,就沒人跟我們倆鬥地主了,所以,如果你住進來的話,每天在咱們仨可以斗鬥地主,挺好的不是么?”端木賜說道。

“鬥地主?”許太平看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牌,隨後說道,“你們很喜歡鬥地主?”

“當然。”端木賜笑着說道,“鬥地主,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活動。”

“那行吧。”許太平咧嘴一笑,說道,“那我就跟楚恬一起在這裡呆半個月,咱們好好的來打半個月的地主。”

“很好!”端木賜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對身邊的人說道,“管家,去給他們倆安排屋子。”

“知道了。”管家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王醫,給小姑娘先弄一副葯調理一下。”端木賜說道。

“行!”王醫點了點頭,對楚恬說道,“跟我去抓藥,在這裡,幫你治病不要你錢,但是,我讓你跟我去抓藥,去採藥,你要跟我去。”

“這個,好吧。”楚恬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現在就要去么?”

“當然,走吧。”王醫說道。

“恬恬,注意安全!”楚景峰叮囑道。

“有王醫在,沒事的。”端木賜說道。

“王醫?這是他的名字?”許太平好奇的問道。

“是,就叫王醫,醫生的醫。”端木賜說道。

“有意思的名字!”許太平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對一旁的楚景峰說道,“楚書記,有我在這裡陪恬恬,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哎!”楚景峰很想說一句正因為你在,他才不安心,不過考慮到未來半個月自己女兒可能要跟許太平朝夕相處,他覺得說這話並沒有任何什麼實際用處,所以就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再三叮囑許太平過後,楚景峰帶着其他人一同離去。

現場,只剩下了許太平,趙比干還有端木華澤三人。

“來,斗會兒地主吧!”端木賜拉過小馬扎,又坐了下去,管家也立馬坐了下去,隨後倆人都期待的看着許太平。

“來吧。”許太平笑了笑,坐了下去。

鬥地主,是一個很多人都會的遊戲。

許太平也會,而且特別會,因為他記憶力很好,誰打了什麼牌,他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的,所以,一直以來,對於鬥地主,許太平都沒什麼興趣,因為很少有人能夠贏得了他。

至少,在來到端木家之前,許太平是這麼想的。

趁着楚恬去看病,許太平,端木賜,還有管家三人,打起了鬥地主。

這一打,竟然就打了一個下午。

夕陽西下。

“一對二,走了!”端木賜將手中最後兩根牌放下,然後得意的說道,“我又贏了。”

“怎麼可能?!”許太平不敢置信的把牌放了下來,他的牌很好,在他眼裡幾乎是穩贏的牌,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端木賜贏了。

這一個下午下來,許太平這樣的情況遇到了非常非常多次,明明十八九穩的牌,最終竟然都輸了。

“五十四張牌,十七張牌一個組合,可以組合出無數的可能性,就算你記住了所有出過的牌,只要你無法分析出對方可能的牌組組合,最終,你也只有輸這一條路,有時候牌好,不一定就能夠贏,最關鍵的,還是要牌順。”端木賜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太平看着自己手裡的牌,明明就是一手好牌,但是卻打輸了。

許久之後,許太平忽然笑了出來,他說道,“我本以為這十幾天的時間咱們怕是要每天都打上一架,畢竟咱們都算是高手,互相切磋也是提高彼此的一個過程,現在看來,這十幾天,我應該是找到了咱們要做的主要事情了。”

“哈哈哈,打架是非常低端的事情,只有層次不到,才凡事都喜歡用拳頭來解決,就好像我這個兒子,他現在層次不夠,所以我讓他多挑戰一些比他厲害的人,等他層次夠了,我也要教他打鬥地主。”端木賜說道。

“感謝端木先生的賜教。”許太平雙手抱拳說道,雖然只是打了一個下午的牌,但是許太平,卻感受良多。

端木賜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拿一手好牌,不一定就能夠拿到最終的勝利。

就如同現在的他一樣,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要想拿到最終的勝利,卻還是有太多太多的意外因素,而他,將會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好好的學習,該如何讓好牌,變成贏牌。

對於許太平來說,這十幾天,或許,將會是一次難得的修行。

太陽下山了,天色也黑了。

楚恬蹲坐在一個火爐面前,手裡拿着一把扇子。

雖然是冬天,但是楚恬依舊汗流滿面。

今天跟着那個王醫出去抓藥,幾乎把楚恬一年的路都走完了。

楚恬沒想到,這抓藥,竟然還要抓到山上去,很多都是從山上的某個地方直接採摘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楚恬幾乎都是在走路,而在走彎路之後,那個王醫把這一個火爐交給了楚恬之後,竟然就跑去看許太平他們打鬥地主了,這讓楚恬惱怒不已,要不是這葯是給自己吃的,楚恬怕是早就把這葯給砸了。

房間外,不遠處。

“楚恬這病,沒事吧?”許太平問王醫。

“沒什麼事,缺乏鍛煉,再加上酗酒,所以這麼些年下來之後身體虛了,現在我一方面強化她的鍛煉,一方面用中藥去幫她調整,半個月就會徹底調過來,對了,今天跟端木賜打牌,沒怎麼贏吧?”王醫笑眯眯的問道。

“端木先生的牌技,太厲害!”許太平佩服的說道。

“那是當然,想當年,端木賜可是華夏首屆鬥地主大賽亞軍啊!”王醫說道。

“亞軍?冠軍是誰?”許太平問道。

“趙鋼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