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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當南木城看到穀苗苗的時候,其實是一臉懵逼的。

當南木城注意到顧雲川的表情比他更懵逼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顧老,你也覺得這個小女孩很不靠譜嗎?”

顧雲川使勁的點點頭:“不靠譜,簡直太不靠譜了!”

南木城難免會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從哪兒看出這小姑娘不靠譜的呢?”

顧雲川嘆道:“看這樣子,我家傾城又多一個情敵了——太尼瑪不靠譜了!”

南木城:“”

眾人回到房間,在客廳里各自落座。

顧雲川一直寒着臉沒有說話,甚至還給家裡的保姆阿姨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的把顧傾城喊下來,那意思,顧傾城在不用點心的話,秦北就被別的女人拐走了啊!

保姆阿姨看着顧雲川這意外的小眼神,騰的一下臉就紅了,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你送秋天的菠菜就行了,你送啥秋波呀!

於是乎保姆阿姨轉身進了處方,去忙活她的事情去了。

顧雲川氣的差點當場發作。

丫的連這眼神都沒有明白什麼意思,這保姆看起來應該考慮要換掉了——

這邊,南木城認真的觀察了穀苗苗一陣。

穀苗苗也算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了,在南木城的氣勢威壓之下,竟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疏漏來,“南先生,我可以這麼稱呼您嗎?”

南木城笑了笑說道:“鄙人南木城,阿北和顧老的老朋友了,至於稱呼,你隨意就行。”

南木城其實已經無力吐槽了,他跟秦北已經說過一百八十遍了,複姓南木,複姓南木!怎麼秦北就一直改不了呢,丫的一直南先生南先生的,你丫的還女先生呢!

“原來是南木先生。”穀苗苗笑了笑,說道:“我聽秦北稱呼您為南先生,還以為您姓南呢。”

南木城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虧得你還知道南木是個複姓,小姑娘當真是見多識廣,哈哈哈!”

穀苗苗笑了笑道:“我母親就複姓南木,所以僥倖知道這個姓氏。”

“你母親?!她叫什麼名字?”南木城忽然很激動的說道。

這華夏國雖大,但複姓南木的,實在是寥寥可數,南木城忍不住問了一句。

說不準還是什麼親戚關係呢!

“母親已經仙去很多年了,就不提她了吧——還是先說說您的情況。”穀苗苗很自然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秦北忽然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着穀苗苗,旋即又看了看南木城,依稀覺得這兩個人眉目之間,卻是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秦北是知道穀苗苗的身世的。

穀苗苗的父親,是蠱苗的二長老。

年輕的時候肆意人生,來到了紅塵俗世,遇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子。

而且是一個超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生下了穀苗苗之後,卻被女方的家族所反對,二長老衝進那個大家族裡面,但卻只搶出了穀苗苗,穀苗苗的母親,意外的喪失了生命。

但是究竟穀苗苗的母親來自一個什麼樣的大家族,二長老卻並沒有說。

不過想來,雖說沒有告訴過秦北,但很有可能是告訴了穀苗苗的。

這從現在穀苗苗說出她的母親複姓南木這一點,便可見到端倪。

但至於穀苗苗的母親的這個南木,是不是南木城家族的南木,那秦北就不知道了,或許穀苗苗知道,但穀苗苗並沒有說起,秦北便也就沒有追問。

聽到穀苗苗問起自己的情況,南木城先是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我妹妹的女兒,如果現在還在人世的話,應該和你差不多的年紀。”

穀苗苗笑了笑,說道:“我們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先說說您的病情好嗎?”

穀苗苗再次打斷了南木城,卻更加讓秦北心中懷疑!

南木城的妹妹!

保不齊就是蠱苗二長老的夫人,穀苗苗的生母!

但秦北在次去看穀苗苗的神色的時候,卻見穀苗苗的臉上只有一片笑意,似乎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事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秦北索性也不打算去揣測了。

“南先生,你還是先介紹一下自己的病情比較要緊。”

秦北催促着說道。

趕緊的啊,治好了你的病,我還有很多事呢,比如說陪穀苗苗去逛逛街,比如說去女子養生會所找一下蘇小貝。

南木城點了點頭,算是暫時擱置了這個話題,把自己曾經在東南亞一帶工作的經歷,重複的給穀苗苗訴說了一遍。

穀苗苗認真的傾聽着,時不時的插話問上幾個問題。

比方說,那個被南木城抓住的男子,究竟叫什麼名字,他那個身為大降頭師的兄長,究竟叫什麼名字這類。

就算是在東南亞一帶,大降頭師也是傳承有序的。

一般都是在一個大降頭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在他教授的弟子或者子女們中間,指定一個人繼承他大降頭師的身份。

除了這個被指定的人選之外,其餘人等,就算是降頭術通神,也只能被稱為降頭師,而不是大降頭師!

南木城很耐心的一一的回答了穀苗苗的問題。

穀苗苗又道:“你的卧室或者辦公室裡面,是不是放着一盆蝴蝶蘭?”

南木城想了想,然而還是覺得有些茫然,當下招呼一聲,把他那個跟空氣差不多的警衛員喊了進來:“你說說,我的辦公室或者卧室裡面,是不是有一盆蝴蝶蘭?”

警衛員馬上立正敬禮,道:“報告首長,辦公室里有一盆蝴蝶蘭,是上個月您外出訪問東南亞某國的時候帶回來的!”

“還真有啊!”南木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就沒錯了,你確實是中了降頭,而那盆蝴蝶蘭,就是施展降頭術的一個媒介——或者說,那盆花只是長得像是蝴蝶蘭,但其實不是,應該是叫做閩蛇草——如果您有懷疑的話,可以去找專業的蘭花鑒定人士幫忙,他們雖然不一定能指出閩蛇草這個名字,但一定會告訴你,那根本就不是一盆蘭花!”穀苗苗鄭重其事的說道。

“當真如此?!”南木城大驚失色,心道,他喵的,總有刁民想害朕!“麻煩您先等等,我打一個電話!”

“您隨意。”穀苗苗說道。

於是南木城起身,走到一個角落裡,撥打了辦公室的電話。

負責南木城辦公室的秘書接到了電話,按照南木城的要求,找了一個蘭花鑒定師過來。

十來分鐘之後,南木城便接到了辦公室秘書的電話,秘書在電話里告訴南木城,那貌似蝴蝶蘭的一盆蘭花,實際上根本就不是蘭花,但至於究竟是什麼,秘書以及那個蘭花家鑒定師,都說不上來,但那個蘭花鑒定師表示,不管這盆花是什麼,但總歸不是蘭花!!

南木城霎時間大驚失色,認真的回憶了一下當初接受這盆蘭花——哦,不是蘭花,叫什麼閩蛇草,一個南木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南木城回憶了一下接受這盆別人送的蘭花的全過程,不禁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凝神看着穀苗苗,心中暗道,今兒多虧了親自來了顧老這裡一趟,也多虧了剛剛沒有真正和秦北鬧僵。

如果不是這樣,那說什麼也不會遇上穀苗苗這個奇女子的!

僅僅是從自己外在的癥狀上,就能分析出家裡或者辦公室里有一盆貌似蘭花卻不是蘭花的植物!這跟秦北憑藉一疊診斷證明的單據,就能分析出那個病人其實是他南木城,簡直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南木城緩緩在房間里踱着步子,良久都沒有說話。

眾人樂也都沒有打擾他,知道他一定在琢磨什麼決策。

大約五分鐘後,南木城一拍桌子,電話又打了過去。

他先吩咐秘書,把那盆辦公室里的蘭花,徹底銷毀。

又吩咐調取一個什麼人的資料出來,回去備用。

後面聲音越來越小,秦北便沒有聽清楚,但簡單分析也知道,南木城這是準備對付那個暗地裡送他蘭花卻沖他下黑手的人了。

時間不長,南木城掛了電話,走過來,衝著穀苗苗不停的道謝。

“謝謝,謝謝!”南木城說道:“病因診斷出來了,那我現在的情況,姑娘你能治嗎?”

穀苗苗道:“我能想辦法幫你驅除降頭,但失眠胸悶這類的癥狀,恐怕一時半會消除不下去,不如讓阿北幫你調理身體,我幫你調理降頭。”

南木城大喜道:“如此甚好,現在可以開始嗎?”

“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穀苗苗說道。

南木城道:“需要什麼,你儘管列出單子來,我讓警衛——我讓別人去準備。”

穀苗苗取來紙筆,寫下了需要用的東西,包括,硃砂半斤,黑驢蹄子兩隻,黑狗血一碗,如此這類。

南木城身為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嘴角不斷的抽搐着,丫的這玩意電影上不都是用來跳大神用的嗎?

但轉念一想,對方連自己的辦公室里有一盆蘭花都看出來了,想必不是那些跳大神忽悠人的神婆神漢,肯定也是有些手段的。

於是南木城強迫自己定下神來,把警衛員喊了過來,命他趕緊去準備這些東西。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南木城道。

“保證完成任務!”警衛員敬了個軍禮,快步跑了出去。

二十八分鐘的時候,警衛員帶着一個大麻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