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出問題了？”

秦北吃了一驚，快步衝著那種植玉竹的區域走了過去。

卓永豐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最好不要出事啊……”卓永豐心中暗自念叨說道，這可是他第一次有機會練習煉器術，然而卻聽說煉器術使用的耗材玉竹出了問題，這讓卓永豐心中不由得焦急萬分。

老王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快步跟上，小聲的解釋說道：“秦先生……對不住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究竟是怎麼回事？”秦北沉聲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

老王之前打理那些玉竹的時候，澆水的時候，一般都是直接從小溪里引流過去，進行澆灌，某一次，老王發現種植的靈草之中，有一種被稱為“蠑螈凝露”的靈草，可以產生大量的靈液——

蠑螈凝露這種靈草，但從外形上看，和豬籠草十分相似，只是比豬籠草大得多，上面的“籠子”大概能有一個普通的熱水袋大小，袋子裡面並非是空的，而是可以緩慢的浸出一些液體，當液體浸滿了整個籠子之後，這種靈草，便就進入了成熟期可以進行採摘了。

籠子裡面的那些液體，便被稱為“蠑螈凝露”，是用來配置“益腎養元丹”的配方藥材主葯之一。

那段時間，蠑螈凝露大量成熟，老王卻沒有想到什麼很好的儲存辦法，思來想去，便把那些蠑螈凝露全都收集起來，用來澆灌那些玉竹了。

澆灌玉竹之後，最初的兩天，玉竹的色澤更加鮮艷奪目，老王還特意每隔一個時辰就觀察一次，寫下了大量的觀察記錄，就在老王覺得，可以證實蠑螈凝露對玉竹的生長有極大的幫助的時候，意外忽然發生了。

就在兩日前，那些玉竹忽然出現了表皮剝脫的情況，大量乾裂的表皮剝脫了下來，原本色澤鮮艷的玉竹，竟然變成了烏黑髮亮的顏色，就跟中毒快死了一般。

“我這兩天一直在想辦法，可惜還沒有想出什麼可以解決的方案來，不過沒關係，當初我給這些玉竹澆灌的時候，只選了一半進行澆灌，還有一半隔離的遠一些，進行對比……那些玉竹，暫時還沒有出問題。”

說話之間，秦北已經看到了面前那片玉竹林。

玉竹林蔥翠茂盛，就跟秦北在蝴蝶殿的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當初他們帶來的為數不多的幾棵玉竹，在老王的照顧下，已經培育出來了一百來棵的樣子，儼然已經形成了一片不大的小林子。

“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眼前的玉竹林，秦北忍不住讚歎說道，有了這些玉竹，便已經足夠用的了，哪怕是另有一半的玉竹被老王給毀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畢竟在種植的過程中，為了激發老王的積極性，適當的實驗是必須的，出現損毀，也是肯定必然會有的情況，秦北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就責備老王，那樣的話會給老王的積極性造成嚴重的打擊，以後老王再有什麼新奇的思路，連嘗試都不敢嘗試了，將來秦北會後悔死的。

“這麼大一片玉竹林！！”看到面前大片大片的玉竹，卓永豐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不夠用的了，這得能煉製多少玉笛法器啊！簡直不要太牛掰！

煉器師之所以越來越式微，跟天地之間那些適合練氣的靈寶，已然消失的差不多了，有着很大的關係。

沒有相應的煉器材料，所有的煉器術都不過是鏡花水月，在書本的記載中明逐漸被人遺忘。

“去吧，願意用幾棵就用幾棵。”秦北很大度的揮揮手說道。

“此話當真？！”卓永豐如入寶山，在他眼中，這些玉竹，那都是天地之間不可多得的至寶！

“必須當真，你煉製出來的東西，比我煉製出來的肯定要好的多了，我當初學煉製玉笛的時候，足足廢了十好幾棵玉竹，才弄了那麼一個勉強能用的殘次品出來……”

“實在是太浪費了！”

秦北財大氣粗，才不會在乎這點小小的浪費。

卓永豐很快選定了一棵玉竹，手刀一出，齊根斬斷，又打理了一下上面散碎的雜枝，砍去不能使用的尖端部分，剩下大約五米長短的一段。

卓永豐先是把那五米長的玉竹扛在肩上，後來大概是覺得不方便攜帶，便琢磨了一下，砍成了一米一段一共五段，製作玉笛，當然不可能用到一米這麼長，但既然這裡玉竹都種植成林了，也就不在乎這一米半米的損耗了。

“不用帶着了，等出去之後，我給你取出來。”秦北看到，卓永豐吭哧吭哧的抱着那五根一米長的玉竹，不由啞然失笑說道。

這裡是專屬秦北的芥子戒空間，隨意放在什麼地方，只要秦北心念一動，便可以在外面取出去，根本不用卓永豐一路扛着這麼麻煩。

“再往裡，就是那些被我不慎毀了的玉竹了……”

老王帶領着眾人，穿過竹林，竹林被風吹動那沙沙的聲響，原本是老王最喜歡聽的聲音之一，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老王都會在這竹林下面，躺着一張用玉竹製作的躺椅，在這微風的沙沙聲中午睡片刻。

但自從另一片竹林出了問題之後，老王再也沒有在這邊午休過了！

轉過一條彎道，面前出現一片烏起碼黑的竹林。

那些竹子，就跟被墨水浸染了一般，黑的發亮，大部分竹子，僅僅是剩下了光禿禿的一根竹竿，上面的葉子都快枯萎掉光了。

“蹭！”

看到這片竹林，卓永豐忽然間雙目碩碩放光，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死死的抱着一棵竹子，甚至跟見到了自己的情人一般，把一張老臉全都貼在了那棵竹子上面！

卓永豐眯着眼，一副到了高朝的享受模樣，讓秦北恨不得給這廝攝錄下來，讓他自己看看他自己這幅騷浪模樣。

“哈哈哈……”忽然間，卓永豐就跟瘋了一般大聲狂笑起來。

“毀的好，毀的好哇——秦先生，你快過來看！”

卓永豐忙不迭的招呼說道，探出一根手指，在那烏起碼黑的玉竹上叩擊着敲了幾下：“聽聽這聲音，這是什麼聲音？”

那聲音，清脆無比，隱隱，帶着一股金鐵交鳴的聲響傳來。

秦北上前摸了一把那變異的玉竹，入手冰涼，如同握着一根鐵管一般。

“這是鐵皮墨竹，哈哈，當真是撿到寶了！”卓永豐喜不自勝的說道。

“鐵皮墨竹？”

“對！鐵皮墨竹，就是玉竹的一種變異形態，十分難得！古籍記載，大概每十萬株成熟的玉竹，才會出一株變異體的鐵皮墨竹，這種鐵皮墨竹，非金非鐵，卻又比金鐵更加堅硬——你來看！”

卓永豐一邊說著，抄起一把修理雜草的鐮刀，掄圓了，坑的一下，砍在了那鐵皮墨竹上面。

但聽一聲金鐵交鳴的爆響，咔嚓一聲，那鐮刀竟然居中斷為兩截，再看那鐵皮墨竹上面，僅僅是出現了一個隱約的小白點兒，卓永豐用手一抹，那小白點就消失不見了！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來。

“我擦，這麼牛掰！”秦北眼前一亮，這豈不是說，這種鐵皮墨竹，可以用來煉製一些攻擊性的兵器了？！

“對，就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可以用來煉製攻擊性的武器，其強度，不亞於百鍊精鋼！”卓永豐嘖嘖連聲，對這鐵皮墨竹的喜愛程度，很明顯已經超過了那些正常的玉竹。

“這麼強悍！”秦北忍不住看向老王，老王雖說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秦北他們臉上的驚喜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的，“秦先生，莫不是說，我誤打誤撞的，卻培養出了一種新的好東西出來？”

“對，而且是相當不錯的好東西！”卓永豐忍不住讚歎說道。

這鐵皮墨竹不懼金鐵，砍起來相當費勁，卓永豐廢了好大氣力，愣是沒有砍斷，最終還是秦北來了一式倒拔垂楊柳，硬生生的把一棵鐵皮墨竹連根拔起。

“我有一個疑問。”秦北把拔下來的一整棵墨竹丟在一邊，“這鐵皮墨竹你都砍不斷，怎麼用來煉器？”

“煉器的話就不用擔心了，一方面有專用的工具，另一方面，我可以配置一些化石粉，先把這鐵皮墨竹軟化一下，再進行切割煉器，化石粉的效用時間比較短，大概只能維持兩個小時左右，功效消失之後，這鐵皮墨竹依舊會堅硬如同金鐵一般，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正說著話，唐嘯天扛着侯雨薇走了過來。

“怎麼搞的？”秦北忍不住笑道。

侯雨薇不好意思的道：“吃多了，走不了路了……哇……”

僅僅說了連十個字都不到，侯雨薇哇的一口，吐了半個蟠桃出來，惹得眾人不禁好一陣的大笑起來。

從芥子戒空間出來，秦北把兩棵砍伐下來的玉竹，送到卓永豐手中。

卓永豐最終還是決定，先用普通的玉竹練練手，再在鐵皮墨竹上進行操作，畢竟，在此之前，卓永豐的煉器術，還不過是只停留在書本階段，一點實踐經驗都沒有。

對於這些，秦北就不做強求了，專業的事情，讓更專業的人去做就是了。

不過秦北還是對卓永豐叮囑說道：“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失敗了就失敗了，多試驗幾次沒有關係，反正我們的存貨還有不少。”

第一次煉製，難免會有失敗的可能，就像秦北，毀了十棵玉竹，才不過煉製出來了一個不咋地的殘次品玉笛而已。

卓永豐返回自己的房間，連夜煉器。

唐嘯天也扛着侯雨薇回房休息。

兩人前腳才走，一陣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誰？”秦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