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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不來,我可要睡著了。”

見三道人影自黑霧中飛速前進,雲之幽笑了笑,調侃道。

“都怪小柔,差點沒在路上跟別人打起來。”華明明首先衝到她面前停下,別了一眼程小柔,氣鼓鼓道。

“這怎麼能怪我,是他們嘴巴不幹凈。”程小柔眉毛一挑,身上虯結的肌肉彷彿也跟着蠕動了下,加大嗓門兒反駁道。

“行了都別爭了,大家能平安聚齊就好。”左安笑了笑,輕聲安撫道。他語氣雖不重,卻莫名的有力量。

果然,華明明和程小柔一聽他說話。扭頭互相看了眼,又各自冷哼一聲,卻沒有再吵起來了。

“你們可有尋到精玉令?”

“唉,試煉才剛剛開始,那兒東西哪兒能那麼容易找到啊。”程小柔哀嘆一聲道,“我們這一路也有留意,就是沒發現半塊像是精玉令的東西。我看其他隊伍,目前好像也是處於探索階段。”

“是么……”

雲之幽眉心微挑,不置可否,眸中顯出一縷深思。

“聽雲師妹所言,雲師妹可有收穫?”左安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問道。

“幸不辱命。”雲之幽抬頭對着三人笑了笑,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兩塊綠色玉牌,“我降落地旁邊就有一塊,後來沒走多遠又撿到一塊。”

“木精玉!”華明明驚喜叫道,伸出一隻手便上前抓了一塊在掌中細細觀看。

左安眉心一皺,見雲之幽仍舊是那副笑眯眯親善和藹的樣子,到底沒有張口提醒她。

“嘖嘖嘖,這得走了多大的狗屎運啊。”見華明明上手,程小柔忍了忍,最終也忍不住將另一塊拿起來看了看。

“雲師妹收起來吧,別讓其他隊伍發現了。”左安將兩塊木精玉收攏,遞給了雲之幽,笑道,“這次試煉比我們想象中更難,大家一言一行都多加小心。”

……

與此同時,鬼谷林某處,一個人影靜靜躺在地上,鮮血橫流了一地,一塊參賽令牌破碎在他腳邊。

“得罪了。”

一個站着的人影慢慢擦了擦手上血跡,舔了舔唇道。

接着,這人眉心一蹙,飛速離開了此地,向遠處行去。

……

無妄峰頂雲巒殿上,幾人聚坐於此。

“人手都派出去了?”一個老者端坐主位上方,淡淡問道。

“派出去了。”下方一個中年男人回道,“沒有參賽的已經全部控制起來了。參賽的也暗地裡派了很多人留意,大陣已布下,這次,絕對一個都逃不掉。”

“跟另外幾峰聯繫了?”

“是。已經商量好了,一旦排查完畢,一起動手。”

“好,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

“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么?”華明明伸了個懶腰,皺着眉頭問道,“這藏得也太隱秘了吧,找了這麼久才找到一個赤精玉。”

“別急。”左安笑了笑安慰道,“我們找不到,別人也是一樣。要找齊三個,湊成一塊精玉令,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是啊,你這急性子,這麼多年了也不改改。”程小柔一邊找一邊插話道。

“嘿,你說誰呢?程小柔!你今天……”華明明一叉腰,又跟程小柔鬥上了嘴。

雲之幽心下一笑,搖了搖頭。這兩個人從今天早上就開始鬥嘴,而且全是些重複且沒營養的你來我往,到現在都沒停過。聽說兩人還是發小,來自同一個村兒,也不知道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正笑着,突然,她目光一凝。

雲之幽雙手掐訣打出一道靈光,只見她身前腳下巴掌大一塊土地竟如流沙般緩緩轉動起來。

流沙術。

土系法術,雲之幽雖然沒有土靈根,但不代表就不能施展其他類型的法術。天地萬物本是同源,她雖做不到化本歸源,但可以強行用其他類型靈力模擬土靈力,就是這樣做沒有土靈根的修士施展起來輕鬆消耗小且有威力罷了。

其餘靈根的修士,除非有特別的寶物,否則能運用其他類型的法術的,大都同理。

流沙在雲之幽靈力的支撐下,越陷越深,直到一直陷入近一米深後,雲之幽停止了施法。一道靈光打入流沙洞,便見一塊金色的玉牌自洞中飛出,落入了她掌中。

“金精玉。”雲之幽勾了勾嘴角,翻掌便要將其收入儲物袋。

“等等!”

雲之幽微微一頓,抬眸望去。

“對!說的就是你呢!那位師妹,這枚金精玉可是我們先感應到的,你這麼中途強行搶走不太好吧?”這兩句話的功夫,一個白衣青年帶着三個人已經衝到了雲之幽身前丈許遠處。

“你們先感應到的?”雲之幽將金精玉在手中掂了掂,似笑非笑看了他們一眼。

這四人修為均在練氣八層左右,比起雲之幽一行四人平均要高出一到兩層修為。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有恃無恐地衝上來,睜眼說瞎話了。

雲之幽還未動怒,那邊轉眼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華明明卻忍不住了。

“喂,你們是瞎了嗎?這東西明明是我們發現的,都已經拿到手上了你們說是你們的?想搶就直接說,裝什麼小白臉?也不照照鏡子,瞅瞅看自己長啥樣?”

“就是,什麼東西。瞧你那弱雞樣兒,我呸。”不愧是一個村兒出來的,程小柔嘴上戰鬥力也不弱,順帶還秀了秀自己那虯結的完美肌肉。

雲之幽好笑地瞅了這二人一眼,看向左安。

她以為見這四人平均修為高於他們,以左安的性子,定會想一個穩妥的辦法。卻沒料到他只是給雲之幽投來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安撫眼神,便開始作壁上觀,也不阻止那二位罵得越難越難聽的話語。

雲之幽無語地看着對面四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由白轉青再轉紅再轉紫,恐怕是想插話卻愣是沒找到縫隙,這面上變化實在是精彩紛呈。也估計是因為華明明與程小柔二人實在是村學淵源深厚,這罵人的話不同於鬥嘴,很多詞簡直讓雲之幽都深覺嘆為觀止。

現在怎麼搞得好像……

他們這邊才是惡霸的樣子?

“行了。”左安終於開口打斷了二人,向對面四人笑了笑道,“四位師兄雖然修為深厚,但我們這邊也是四人。若是真要打起來,恐怕四位師兄也很難全身而退,到時候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想必師兄們也不願看見吧?”

雲之幽挑了挑眉,深深看了他一眼。

“哼!你二人這般辱罵我們,還想我們放過你們?做夢?!李某今天就是拼着試煉不比了,也必不會放過你們。”領頭的白衣青年喝到,一拍儲物袋,一把藍色長劍已經拿在了手上。

另外三人也都滿臉憤怒,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去!”

只見那白衣青年手上一個掐訣,藍色長劍已帶着一股耀目的鋒芒,當先向華明明斬去。

罵人歸罵人,華明明可沒少防着對面幾人。此刻見白衣青年驟然發難,一拍儲物袋,一面藍色小盾便滴溜溜轉着,攔在了身前。

“叮!”

藍色長劍斬在藍色小盾上,盪起了一片水波,卻沒有破防。

華明明剛鬆了一口氣,身前變化突起。

只見那藍色長劍劍身一陣藍光大放,突然在劍身周圍凝聚出一片水箭,近距離向華明明集中射去。

“明明!”程小柔大驚,正要飛身上去幫忙,卻被一把黃色石棒攔住了去路。

“你想往哪兒跑呢,二愣子?”四人組中的黑衣中年人御使着一把石棒,斬向程小柔腳後。

眼見華明明那邊情勢危急,程小柔臉色沉得似能滴出水來。當下一聲爆喝,全身肌肉便如有生命一般,以肉眼的可見的速度再次膨脹壘起。

“嘭!”

石棒似砸在了一塊硬石上,被砸者好似毫髮無損,石棒倒反被彈開。

程小柔硬受了這一擊,臉上倒沒多大反應。腳下砰一聲重重踩下,便要飛身過去為華明明擋下那一擊。

突然,他腳下卡住不動了。

只見他剛剛被黃色石棒打過的那隻腿上,突然結了厚厚一層土塊,土塊一直自他小腿,蔓延到地上。

“嘿嘿……”黑衣中年人得意地笑了笑,“但凡被我軟塵棒打中的,都會被封住行動。短時間內,你想要動腳,那是不可能的。”

“你——!”程小柔目眥欲裂,現在再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他焦急地轉身望去,大叫道:“明明!”

“我沒事!”華明明後怕地拍了拍胸脯,白了他一眼,“叫這麼大聲幹嘛,老娘我還沒死呢。”

“……你、你、你沒事啊。”程小柔有些尷尬地嘿嘿笑了笑。

“對啊,多虧了雲師妹來得及時。你——”華明明突然臉色一變,驚叫道,“小心!!!”

“什麼?”

程小柔面色一變,卻來不及反應了。

只見一隻黃色石棒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腦後,似攜着千鈞之勢般重重砸去。

“嘭!”

猝不及防間,程小柔身體瞬間被砸得撲倒在身前地上,腦後被砸出一塊腫脹突起,絲絲紅色自後腦勺縷縷流下。

他暈暈乎乎地抬起頭,重重咳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