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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在它的所有優點中,絕不會有如此詭異的身法速度這項。

難道是一隻變異妖獸?

雲之幽二人剛接近,便被悟清發現了。

他揚聲一笑,高聲道:“兩位施主,妖物刁鑽,煩請助我等一臂之力,事後定有回報。”

這話說得……

雲之幽壓下心底莫名的違和感,也同樣朗朗一笑,溫聲回應:“大師見外了,我們既然看見了,豈有袖手旁觀之禮?”

說著,雷暴輪隨之祭出,轉瞬即至小湖上空,六葉轉動,雷聲嗡鳴,無數閃電交織。

“嘭!”

一道碗口粗的藍紫色雷電擦着清月鼠的尾巴擊打在湖面上,發出沉悶轟鳴,頓時揚起大片朦朧水霧。

速度可真是夠快的!

雲之幽暗暗想道,身邊謝明見她動手,手上陰氣交織,竟化成一道天網似的罩子,自湖面上空緩緩壓下。

五位修士齊齊出手,幾乎要將清月鼠八方逃竄出路封絕。

“哈哈哈哈,感謝兩位小友相助,看來這妖鼠今日是插翅難飛了!”

爽朗的男聲帶着止不住的笑意,是那位築基中期的中年男性。

此人滿臉絡腮鬍子,體格中等,穿着一件褐色的麻布質地衣衫,看着倒是頗為樸素的模樣。

他祭出的法器是一柄紅羽扇,每每在清月鼠要逃脫之際,扇面輕輕一揚,都會發出大片威力不小的火光,將其逼回湖面之上。

“是啊,感謝兩位道友。”

三人隊伍中的另一人是一名風韻猶存的女性,看外貌三十來歲,穿一身青衣,臉圓唇厚,看起來頗有福氣,聲線也柔和。

彼時她正操縱着一件真正的網狀法器。

法器彷彿用水織就,如月光般鋪滿湖面,隨着水波蕩蕩漾漾。

雲之幽注意到,那隻清月鼠好幾次想要自湖中遁走,卻都栽在此網之上,導致它潛不下去。

若非此鼠實在是敏捷至極,怕是早已被那網給兜了個正着了。

而悟清大師,端坐六瓣菱形法器之上,掌上卻不斷有金色掌印虛影轟出,逼得那清月鼠只能四處逃竄,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眼前這隻清月鼠除了速度,別的技能都不出色的緣故。

兩人發聲,雲之幽自然也同他們和煦謙讓了幾句,謝明倒是一如既往得話少,沒有吭聲。

在倉皇逃竄下,清月鼠身上又挨了幾下,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

夜幕降下,銀月緩升。

就在幾人滿臉笑意,都以為勢在必得之際,

清月鼠忽然憤怒地低叫一聲,忽然,身如一道青色閃電,向那青衣女人撲去。

它這速度極快,快到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便看見此鼠渾身白光流轉,彷彿與月華交相輝映一般,嘴巴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猛然大張,嘴內隱隱可見一片瑩白光華。

猝不及防間,竟是一口,就將那女人吞吃進腹,隨後一個猛子,扎入了湖水之中。

“棲梧!!!”

絡腮鬍男人見此,突然失聲驚叫,聲線凄厲。

隨後火羽扇瞬間霞光大放,湖面上登時燃起紅色火海,蒸騰起大片裊裊白煙。

“棲梧,棲梧!”

男人聲線有些顫抖,就要隨之跳入湖中,追着那清月鼠而去。

右臂一緊,打斷了他這個動作。

“農施主,妖鼠已然脫困,以它的速度,我等定然追之不及。歐陽施主怕是凶多吉少了,更何況明日狩獵隊伍就即將返回,若那時我們還滯留在此,恐也難逃一劫。阿彌陀佛,施主節哀。”

悟清自法器上下來,滿臉悲憫和惋惜地阻止了農姓修士的衝動。

“哼,你這和尚不肯去,我農無木自己會去。”絡腮鬍男人一把掙脫開,冷冷瞥了他一眼,“此處荒僻,大師如此惜命,不若早日歸隊得好。”

“唉,農施主何出此言?小僧只是不忍見施主因一時衝動,而憑白葬送了性命。”悟清嘆了口氣,微微搖頭,目光依舊慈善地看着農無木,似還要再度勸說。

“我倒覺得或許那位歐陽道友還活着。”

原本被此劇變驚了一驚,識趣地在一旁保持沉默的雲之幽忽然眼珠一轉,出聲提醒道。

“你說得是真的?”農無木聲色一亮,唰的一下行至雲之幽身前,一把抓住她肩膀激動道,“小友何出此言?”

他們都親眼目睹了歐陽棲梧被吞吃的情形,這農無木雖然剛剛叫嚷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眼裡卻一片灰暗,聲音亦十分低沉,顯然他雖口上固執,心底也是認同悟清的說法的,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這其中,未免沒有幾分遷怒在。

明明在場這麼多修士,憑什麼偏偏只有棲梧出了事?

眼下雲之幽突出此言,頓時叫他心底又無端升起了幾分希望。

莫非這後加入的少女看出了什麼他們沒發現的東西?

“剛剛那清月鼠最後一搏,明顯是困獸之鬥。”雲之幽溫聲安撫了幾句,不動聲色退了兩步,將肩膀自那人掌下挪了出來。

“此鼠若早有如此攻擊力,不可能被我們逼到這等地步。”

她笑了笑,看向被那紅羽扇中滔滔不絕的火焰蒸騰得幾乎不見的湖面。

“我們都知道清月鼠在有月光時威力會有小幅度提升,但這隻顯然有些特殊,所以或許提升的威力也大了些。但在那短短一瞬間爆發出的氣息騙不了人……”

說到這裡,她笑着解釋了句:“這清月鼠剛好修的是木靈力,而我對木靈氣的事物天生比常人稍微敏感幾分,清月鼠最後那一擊看似強橫,實則是外強中乾。如此一擊,當要不了歐陽道友的命。”

雲之幽目光依次掃過面帶慈善笑意的悟清和尚與突然喜不自勝的農無木,緩緩道:

“下去探一探,我想是可行的。如我所料不錯,我們追不了多遠應該就能碰上歐陽道友,明天到來之前就能出來。”

“悟清大師,你覺得呢?”她突然笑眯眯問了一句。

她都這麼說了,悟清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異議。

四人同時循着清月鼠殘留的氣息,向湖內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