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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大家橫着身子摸肚皮。

說實話,往常食堂的飯菜和媽媽炒的菜比今天做得好吃多了,但因為是自己的成果,所以吃起來多了種說不出的美好滋味。

“大家休息休息,說一下接下來的安排:一會兒收拾好就繼續去剝玉米,三點半之前完成任務準時出發回學校。”

嗯~學生們一個兩個懶懶散散地應着,顯然已經失去了剛來時候的激情。

看來該活躍一下氣氛了,高幸問:“怎麼,大家吃得不開心?”

“開心。”終於有了積極的回應。

“那這次活動出來你們開心不開心?”

“開心~”有同學回應,有同學補充:“就是太累了!”

“哈哈,所以我們才要好好學習啊!用知識改變命運。”高幸笑道,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刻意迴避徐家輝,儘管這話主要是說給他聽的。

“切~”一群人起鬨。高幸注意到,那個自卑的男生也含蓄的笑了,看來今天的活動對他很有幫助。

“累的話那以後你們還想不想出來課外活動?”

“要啊!要!”

“那我再問,有同學喜歡玩兒水嗎?”

“我我我我!”好些同學紛紛雙手舉高,精神頭一下子就蹦上來了。

當然,少不了蘇曼曼,她舉手昂頭還跳了兩跳,生怕高幸看不見她。

“k,”高幸點了點舉手的,十四個,滿意地點點頭:“夠了。”

孩子們還處在幻想的水上樂園裡漂游,最次也是泳池派對,用滋水槍展開槍戰。高幸心機壞笑:“喜歡玩水是吧?來,你們幾個去把碗洗了!”

……

“其他同學收拾一下打掃衛生,洗完收拾完咱們就出發!”

“啊?老師,你這是套路啊!”被發配到洗碗的同學哀聲怨道:“農村套路深,俺要回城!”

哈哈哈……

對於那個年紀的我們,應試灌入某些道理也很簡單,讀一道社會熱點題不論心中是否有感觸都可以寫出義憤填膺的觀點。

但如果給我們一些親身體驗,我們可能不會想到知識改變命運這種廣面的道理,我們只會說幹活又臟又累,我還是好好珍惜上學的時光吧!我們不用誰再提醒也能感悟的到:我愛爸爸媽媽,就不要讓他們的後半輩子孤獨。

返校的客車順當地行駛在返程的高速公路上,平穩的車廂里出奇得安靜。

高幸回頭看着大家或疲憊或安逸的臉頰,很多孩子已經睡得沉了。很多還打着瞌睡在現實與夢之間徘徊。大家的包里都裝着兩顆玉米,有的孩子包着玉米睡的。

高幸的嘴角上揚,她從未如此地覺得他們這麼可愛,也從未如此地愛過教師這個職業……

曼曼昏昏沉沉地睡在陸墨行身旁,今天的他們也收穫着各自的成長。

春水滿江南,三月多芳草。幽鳥銜將遠恨來,一一都啼了。不學鴛鴦老,回首臨平道。人道長眉似遠山,山不似長眉好。

陸墨行讀書,這是趙長卿的《卜算子春景》。

倦意籠罩着他,合書,望向窗外。

秋風吹驊城,十月已逝了。飛雁結伴速歸去,雙雙尋溫暖。

陸墨行望景對詩,又看了看右手邊睡死的蘇曼曼:

莫嫌松鼠吵,任性不計較。日後不提她是妖,妖精遠不如她好。

陸墨行微微側頭低臉垂眼看着睡得好香的蘇曼曼,心中正生着感嘆,曼曼好巧不巧地將腦袋晃到他的臂上,然後安穩地一動不動。

……

怎麼辦?陸墨行有些慌。男女授受不親,推開她嗎?

慌張的大手已經碰到了曼曼的頭髮。可是,她睡得多香啊……

陸墨行心軟,收回左手,僵硬的右臂動也不敢動。

可就這樣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太好啊。陸墨行糾結。

算了,假裝不知道好了。

陸墨行閉上眼睛,告訴自己我在睡覺我在睡覺,我什麼也感覺不到,我睡著了……

很久很久,陸墨行的心臟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狂跳,他的手臂綳出肌肉,緊張得不行。

終於,車子顛簸了一下,陸墨行感覺自己臂膀瞬間放鬆。蘇曼曼應該是醒了,他閉着眼睛,心想。

然後就覺得有臂有刮擦磨蹭的感覺。他皺了皺眉,好奇這隻“松鼠”又偷偷摸摸幹什麼淘氣事。

陸墨行睜開眼睛,鐵着臉一臉茫然和嫌棄地瞥着正在蹭他的蘇曼曼:“蘇曼曼你在幹嘛?”

“啊?我……”曼曼看陸墨行醒了更慌了,在陸墨行臂膀上摩擦的手更加頻繁,她抬着頭像只犯了錯的萌寵。

陸墨行看了看她擦拭的地方,深藍色外套的袖子上有一塊白白的反光的地方。幾秒後反應過來:這是蘇曼曼的哈喇子。

……

“蘇曼曼……”

陸墨行抬眼無語,早知道就不讓你靠着我了,他心裡說。

“我錯了。”蘇曼曼抱拳仰着頭兩眼淚汪汪,聲哀求道:“大哥別生氣,我拿回家給你洗。”

“不用了。真拿你沒辦法。”陸墨行瞥了眼外套的“胎記”,這哈喇子流的還挺藝術,是個心形。

“真不好意思啦!”蘇曼曼說著又拿袖子在那個地方蹭了蹭,然後乖乖坐好,再也不敢睡了。

陸墨行頭靠窗戶假裝繼續睡覺,偷偷抬抬眼皮:蘇曼曼東張西望地看看這個同學看看那個同學。

閉眼。再偷偷抬抬眼皮:蘇曼曼坐得筆直地望着前方路況。

閉眼。不要看她了,她有什麼好看的。睜眼:蘇曼曼正在低頭摳手指。

“你不睡了嗎?”陸墨行坐直,眯着眼或許還能顯得有幾分惺忪吧!

曼曼搖頭:“不睡了。怕再丟臉。”

“你還有怕丟臉、不好意思的時候。”

“切,我蘇曼曼再不要臉也知道害臊的好吧?”曼曼嘟着嘴好像受了委屈,“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了,應該很貴吧?”

“還好。”陸墨行淡淡地回答,然後望向窗外,他不知道自己這麼潔癖強迫症的人為什麼不嫌棄。

安靜了好久,陸墨行回頭:“蘇曼曼,你記得當初你跟我開的兩個條件嗎?”

兩個條件?曼曼懵,她說話經常不過腦子,提的什麼條件、什麼時候的事,她始終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

陸墨行微微一笑,眼睛裡滿是寵愛:“對不起,我是陸墨行。大陸的陸,墨水的墨,和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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