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林蘭把趙郁恆壓在身下,審問他。
趙郁恆這會兒才聽出林蘭話里的滿滿醋意,
“寶貝,我說的是親人,不是情人。
情人是你!
放心,我會儘快回來的。”
林蘭也察覺自己似乎醋意過盛了,她的趙郁恆她自然是最放心的。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呀!”
她自顧自的圓自己的話茬。
“是不放心蘇麗學你的樣,半夜鑽我房間吧!”
趙郁恆得意着林蘭的投懷送抱,手指輕佻的捏着她的下巴,假意取笑她。
林蘭卻顯然沒能領悟到趙郁恆的笑點,被他這麼一假設,還真就擔心起來,狠狠打臉了自己的上一句,她睜着漆黑眸子,委屈望着趙郁恆,
“那她要是真這樣,跟我用同一招留你在那邊呢?你會動心嗎?”
趙郁恆真覺得自己是拿林蘭沒辦法了!他就一顆心,全用在她身上了,哪還有心為別人所動。他只好再翻身壓她在身下,堵住她這張胡說八道的嘴。卻連他自己都被她嘴裡滿滿的酸味差點酸掉了牙。
趙郁恆暗自思忖,一定要儘快回來,他捨不得林蘭獨自一人的酸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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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娥和向如故都揪着林蘭不放過,非要她說清楚這三天跑去哪兒了,
三人在花店裡嬉笑打鬧着,好不熱鬧。
“我們還以為趙郁恆把你拐去美國了呢,消失那麼多天!”
“對呀,想着你簽證都沒辦,他想拐也拐不過去呀!”
“說呀,到底去哪了,如實招來。”
林蘭哪好意思說出酒店房間纏綿三天三夜的事,被她們知道了,不是會取笑她一輩子嘛!
林蘭只能咬緊牙關不張口。
“趙郁恆呢?他怎麼沒有送你回來呀?”
“他和蘇麗的事,怎麼樣了?”
她們七嘴八舌地問着,林蘭只顧咬緊牙關不鬆口,甜蜜蜜的傻笑。心裡計劃着,等趙郁恆回來時,再告訴她們吧。
看着林蘭那開心樣,她們當然能猜出是為什麼。
“不說就算了!”
“那幺小氣,我們眼睜睜等三天,什麼八卦都等不到。”
…
“林蘭,你回來就好了,我要回趟朋飛,一直在等你顯身呢!”
小娥突然轉移話題,說她要回一趟朋飛。
“小娥,你也是,這段時間跑朋飛跑得挺勤呀!有情況吧,是公事還是私事?說清楚,別學林蘭那套。”
如故的眼睛最是毒,一眼就看出小娥有情況。
“都是好姐妹,我當然會說了!”
小娥把她和阿風的事如實彙報了出來。
大家都替小娥開心,祝賀着她。
“我的小瘋子帥哥在朋飛等着我呢,要不是為這個重色輕友的人,我早回去了。”
於是,小娥、如故又同時把眼神和話題重新放回林蘭身上。
林蘭只好嚇得亂躲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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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和阿風在朋飛的海濱公園浪漫的散步。
阿風伸手搭着小娥的肩頭,小娥順勢邊靠在他懷裡、邊慢慢走着,小鳥依人,光彩照人。
這一幕,被迎面走來的張石凱遠遠就看在眼裡。小娥的光彩是在他張石凱身邊時,很早就消失掉的。
待張石凱走近時,小娥才發現了他,
小娥在阿風懷裡,自然是眼睛心思都在她的小瘋子身上,沒能注意到旁人,
小娥大方的朝張石凱笑着,打着招呼,就接着倚在阿風的懷裡,繼續着她和阿風的方向。
張石凱傻傻望着謝小娥遠去的方向,挪不動步。曾經因為張石凱逼跑落難時的林蘭,小娥恨過他,張石凱以為小娥會一直恨他。卻沒能料到,今天的意外偶遇,她會是這麼平靜的同他打招呼,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裡,那麼的嬌艷俏麗。
小娥在後來,趙郁恆找到林蘭之後,也就沒有再恨張石凱,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記住他。
張石凱這些年卻始終陶醉於謝小娥對他的恨中,似乎以此才能證明出他的魅力所在——讓一個女人得不到又放不下。
所以,他萬分驚訝於小娥看到他時的平靜。
驚訝之後是失落——失落於自身始終的渺小!
張石凱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渺小,他渺小到需要用一個女人對他的始終不忘懷,來證明他自己的偉大,恰恰這種需要顯得他格外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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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石凱早已經與謝小娥生命中的今天明天毫無關係,她徹底擺脫了跟他在一起時,曾經的枷鎖,
涅磐重生。
好好的愛自己,這個道理,小娥就是從張石凱那明白過來的。
女人要好好愛自己,不能把愛自己的任務交於任何人手中,誰也不能代替自己愛自己。
小娥如今活出了最出彩的自己,遇到了那個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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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張石凱想通了很多事情。他終於醒悟——曾經是他奪走了謝小娥的光彩,她為了他、為了愛他,脫下了她的光彩,最後卻被他一次又一次嘲笑她的黯然失色。
當初他表白林蘭,是認為林蘭是他人生的高度,他覺得可以通過林蘭平地而起,躍上那個高度,擺脫他的渺小。然而謝小娥的那杯咖啡其實是太輕了,張石凱此時才知道!
林蘭無論經歷什麼,她的靈魂都是高尚的。曾經林蘭站在人生的物慾巔峰,仍然低頭伸出援手給他們,從不炫耀她的高高在上,真心實意喜愛他們,把他們當成最好的朋友。而他張石凱不僅沒有感恩林蘭的援手,還在她跌落時乘機侮辱輕視——他的表白就是輕視和侮辱,他此時才意識到。他的行為不是一杯咖啡,而應當是萬人廣場的炮烙之刑才能減輕他的罪孽,清洗他的靈魂。
那一刻,張石凱徹底放下了想起林蘭時的悸動。有些女人,他連想都不配想,小娥現在也是,林蘭也是,她們的靈魂是那麼的聖潔高貴,不論她們經歷了什麼,都是對她們靈魂的歷練,而她們越是歷練越是強大。而他張石凱自身,他不敢再想下去,只盼着再不要遇見她們,她們靈魂的光芒會照得他格外渺小。
林蘭,他再不敢覬覦,只在心裡默默祝福她幸福快樂,祝願她早日擁有世間最聖潔靈魂的男人相隨相伴。他是以同學朋友的身份祝福林蘭,而不再是一個暗戀她的人。
謝小娥,他想覬覦,卻清楚着他再沒有了機會,他耗盡了她曾經用她生命和尊嚴給予他的所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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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把兩人之間的所有問題盡數拋給了小娥,一切壓力,一切不順心,一切爭吵,一切不如意,都是因為她。如今都悔悟過來,謝小娥是他張石凱的根,他賴以生存發展的根。他的根被他一點一滴的扯拔,最終還是斷了、脫離了。
如今在朋飛,他只能是漂浮不定,再無回頭路,再不會有驕傲。
他曾經自信的以為,謝小娥肯定還會回來他身邊,她離不開他的,這會兒悔悟了才知道,是他不能離開她,離開謝小娥,他張石凱什麼都不是,離了根,他很快就會枯萎,無論生長得多茂盛,最終都會枯萎。
張石凱的這種悔悟,是他靈魂得以救贖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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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蘭每天陪着如故一起打理花店,纏着如故,要求如故不停的和她聊天。天南海北地聊着,林蘭依然是覺得日子過得太慢,時間過得太慢,更不要說讓她靜心待在房間創作了。
林蘭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她滿腦子都是趙郁恆,每天掰着手指頭數日子,終於讓她數到了第五天。
孫小雅招呼林蘭過來家裡吃晚飯,飯才吃了一半,林蘭就魂不守舍的丟下碗筷,朝外面跑去。
“什麼事那麼急呀,飯都不好好吃完它!”
孫小雅衝著林蘭的背影喊着,可是林蘭的背影早一溜煙沒了…
因為,林蘭手機上收到一條這樣的短信:
我回來了,在以前大學租房子的那個出租屋等你,還是那個房間!
林蘭自然是瘋了般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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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間門口,門半掩着,林蘭伸手激動地去推門。
這次,應該不是夢境或醉酒的幻覺吧!
之前的林蘭,夢境或醉酒,才能在推門後看見那個熟悉的魂牽夢縈的人兒。
房間里的那位,顯然比林蘭更急,在她伸手還沒推上門時,就“砰”的迅速打開門,一把將她拉進房內。
之後,自然是一番激吻…
“怎麼這麼快,不是應該還有兩天嗎?”
趁着兩人稍事歇息的喘氣間隙,林蘭問着。
“收到你的信息,我就什麼也顧不上了,全丟給蘇麗幫忙,就奔上了飛機,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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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蘭每天扳手指算日子,一邊又聯想着趙郁恆在那邊正和蘇麗打情罵俏的慢慢收拾着行李,她心裡好不痛快,自顧自賭氣的給趙郁恆發過去一條短信息:
到七日之期,若不見歸來,此生再不相見。
那頭正緊鑼密鼓辦交接的趙郁恆,被這條短信嚇得什麼都顧不上了。而且他馬不停蹄地,事情也都辦得差不多了,也是會比預計時間要早些歸來的。
於是,林蘭的短信,他剛收到,就連夜登上了回國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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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來這房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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