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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罡,沙皮和花蟹等人臉色發白。

幾分鐘之前,他們對這個女孩的印象,還只是一朵纖巧清麗,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彷彿被自己一把抓在手裡隨意揉捏擺弄,也沒有半分抵抗的力氣。

而此刻……想着,花蟹和沙皮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直躥到頭頂。

他們自然記得,就在昨天,自己還攔在這個女孩的面前。

……

麵糰和捲毛完全傻了。

兩人面面相覷,又是興奮又是震驚。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兩個人,就是自己認識的夏北和胭脂。

“老大,這……”兩人同時扭頭看向羅少飛。

剛才聽夏北和羅少飛的對話,顯然兩人之間有某種自己都不知道的聯繫。

這讓他們都有些好奇。

羅少飛的神情也同樣獃滯。的確,相較於麵糰和捲毛,他知道的秘密更多一些。

可那些秘密都是關於夏北和胭脂在天行世界裡的。誰知道……

這時候,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李叔?”

羅少飛趕緊接通,準備求助。

之前他準備了解十一區的情況時,打的電話就是打給這位李叔的。

李叔是他父親的朋友,也是生意上多年的夥伴,經營着一家安保公司。羅家的星際貨運有45%的安保押運業務都是交在他的手裡。

從星際航線到太空港,再從太空港到地面港口和水陸運輸,此人都是全權負責。雖然稱不上手眼通天,但各方面的關係多少有一些。是目前情況下唯一可能提供幫助的人。

雖然羅少飛也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但面對四海會,也只能病急亂投醫,哪怕有一點點的希望都要抓住。

然而,還沒等羅少飛求救的話出口,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就讓他一下子愣住了。

李叔打電話是告訴他調查結果的。

羅少飛的目光,從夏北的身上,移到了胭脂的臉上,嘴巴越張越大!

……

四周玩家人聲鼎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胭脂的身上,震驚地議論着。

喧囂聲中,劉大鐵飛快地翻身爬起來,拉開了距離。這時候他才感受到傷口火辣辣的疼,才感到後怕,才感到一種從心底最深處翻騰上來的惡意和戾氣。

“好……好……”劉大鐵用手摸了摸胳膊,看着滿手的血,咬牙切齒地道,“我劉大鐵混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居然在一個女人手力栽了這麼大一個跟斗,好,好得很……”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北給打斷了。

“既然好,要不要多玩幾次?”夏北笑眯眯地道。

青年誘惑的語氣和神情,活像遊樂園套圈遊戲的老闆。就差點把手裡的圈硬塞到孩子手上了。

胭脂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嬌嗔地用頭撞了撞他的胳膊,眼波流轉,嬌媚動人。

“你他媽找死!”劉大鐵額頭青筋暴跳,神情扭曲。

如果換做平常,他早就下令手下一擁而上把這對男女給砍成肉泥了。可憤怒歸憤怒兇殘歸兇殘,他混了這麼多年也不全是只靠拳頭不動腦子。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

直到現在,他想起女孩一刀砍向自己那漠然的眼神時,都有些不寒而慄。

劉大鐵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那個青年關鍵時刻制止了她,她那一刀連半分力也不會收!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因此,劉大鐵雖然嘴裡罵著,甚至還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刀,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沉着臉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來十一區?”夏北笑了笑,扭頭沖身旁的魯小莽道,“是吧,扛把子。”

魯小莽還處於剛才胭脂出手所帶來的震驚之中。此刻聽到夏北的話,才回過神來,一時有些啞然。

“他怎麼也叫我扛把子?”魯小莽有些無奈地心想。

在御劍會館裡,魯小莽倒還真有個扛把子的綽號。只不過,他這個扛把子不是什麼街頭幫會的扛把子,而是十一區這些玩家的扛把子。

因為歷史的關係,十一區一直都沒有自己的會館。不過沒有會館並不代表沒有公會。

反倒因為沒有會館的關係,十一區的玩家在組建自己的公會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用一種方式來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在公會起名的時候,加一個土字。

土字拆開,就是十一的意思。

魯小莽的公會名叫土匪公會。旁邊黃沙的公會叫土星公會。二肥的公會,更乾脆叫土狗公會。而除此之外,還有土狼,土包子,土財主……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爛名字,簡直琳琅滿目。

而這幫傢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洋洋。自號土家族。因為魯小莽的公會最大人數最多,為人也不錯,因此土家族都唯他馬首是瞻,開玩笑把他奉為十一區土家族扛把子。

之前白俊說魯小莽是扛把子,其實有故意歪曲奚落的意思。倒被夏北給誤會了。只以為御劍會館裡有這胡吹海吹的風氣。不是吹噓自己認識地頭蛇,就乾脆吹噓自己是扛把子。

而此刻魯小莽雖然奇怪,但他聽得出來,對方或許在調侃,卻並無惡意。尤其是對方溫和乾淨的目光和那氣定神閑的氣質,讓他不知道怎麼,就油然而生一種信任感。

魯小莽不知道夏北的身份和目的。甚至在夏北最初站出來的時候,還和他的冤家對頭白俊勾肩搭背。

但魯小莽知道,這人和羅少飛是認識的。而且,人家擺明了是在幫自己。

尤為讓魯小莽注意到的是,胭脂出來的時候是和自己的妹妹魯瑤瑤她們在一起。而此刻魯小莽目光投過去,只見幾個女生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不斷沖自己做着口型。

雖然不知道這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究竟想說什麼,但魯小莽大概也能明白她們想表達的意思。

當下,魯小莽配合地點了點頭,一個字解決所有問題。

“嗯!”

夏北笑了起來,轉頭對劉大鐵道:“聽見我們扛把子說的話了么?趕緊滾。十一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這次就放過你們,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在十一區出現,別怪我們不客氣。”

魯小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嗯的那一聲,原來表達了如此豐富地找死的意思。

不過,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叫夏北的傢伙究竟玩什麼,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將一切寄托在他身上。

死就死吧!

劉大鐵目光陰沉。他有些猜不透夏北。

敢這麼跟自己說話,對方要麼是一個腦子不清楚,搞不清狀況的傻逼,要麼就是牌桌上壓下所有籌碼,又握着最大的牌的那個賭徒。

劉大鐵不認為對方是個傻逼,可是,他也同樣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偷雞。

況且,他此刻也是騎虎難下。

自己氣勢洶洶而來,被砍了一刀不說,還被逼得在地上打滾那麼狼狽,總不能就這麼被嚇退了吧?

對方連個山頭都沒報,而自己還亮了四海會的招牌。要是自己就這麼退了,等到對方人跑了,卻發現他們是在唬自己,根本沒什麼背景,自己這臉可就丟大了。

丟臉不要緊,要緊的是,青彪那邊會怎麼看?

他們只有兩個人,自己還佔着人數優勢,若是被嚇唬一下就退縮,還想得到青彪的倚重?

想到這裡,劉大鐵的心一橫。之前他就聽說四海會已經把十一區拿下來了。既然是四海會的地盤,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認慫!

“滾?”劉大鐵嘿地一聲獰笑,沖手下一揮手,示意一起上,“我倒要看看,今天究竟是我滾,還是你死!”

“什麼意思,仗着人多是吧?”夏北環顧逼近的打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這是不準備講規矩了?”

四周玩家聽得神情古怪,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種事情不是明擺着的么?在街頭,拳頭大兄弟多就是規矩!什麼時候流氓打架砍人是一對一來的?

當是相親么?!

“老大……”魔焰人群中,捲毛見已經火燒眉毛了,羅少飛還拿着電話神情古怪地愣在那裡,不禁叫了一聲。

他的手偷偷摸到了後腰上的一把小刀。打定主意一會兒無論如何要換一個。

身邊就是幾個平素跟着自己的小弟。捲毛哥就算死也不能丟這個面子。

“捲毛,你幹什麼?”羅少飛回過神來,瞪了一眼捲毛的手,呵斥道,“把刀放下。”

“可是……”捲毛一愣。

“放心吧,”羅少飛掛掉了電話,臉上浮現一絲輕鬆地笑容,“這事兒用不着咱們操心了。”

啥意思?

聽到羅少飛的話,不光捲毛不明白,旁邊的魯小莽等人也不禁在如此緊張地情況下,困惑地扭頭看了羅少飛一眼。

而羅少飛這邊話音剛落,大家就聽到夏北道:“既然你不講規矩,那我們也就不講規矩了。”

夏北說著,扭頭看向胭脂。女孩漫不經心地撮指打了個唿哨。

清脆的哨聲在夜色中傳出老遠。人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忽然就聽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呼嘯而來。

如同海潮般,眨眼就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