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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占卜那事已過了三天,傅子佩的心裡卻依然過不去那坎,只要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陳亞行那沾滿人血的唇角.

薄霧染透一方斜陽,傅子佩安靜的坐在窗戶邊剪着紙人.

晨霧慢悠悠的下了一天,霧氣繚繞,宣誓着冬天的來臨.

一公里外,風吹起書桌上的紙,露出畫作的冰山一角.

桌子上自己簡易製作的八卦盤忽然微微動了一下.

“是千里江山圖.”傅子佩立刻放下手中的紙人,轉身奔向門外.

游寒提着兩隻剛打的大雁走向房間,迎面便看到急匆匆向外沖的傅子佩.

“幹嘛去啊.”

“去找千里江山圖.”

“我跟你一起去.”游寒趕忙扔下手中的大雁,跟上傅子佩的步伐.”你是不是占卜到千里江山圖具體的位置了.”

“恩,我的八卦圖有所感知,地點是在那瘋和尚的圖書館.”

“瘋和尚有千里江山圖?”游寒的眼中布滿詫異.

“先去找,那圖對我實在是太重要了.”自己的生命如今只剩下不到半個月,極其需要千里江山圖幫自己續命.

瘋和尚坐在圖書館門口啃壓縮餅乾看見傅子佩跟游寒,開心的大叫起來。

“有人來跟我玩了,哈哈哈!”

“我們不是來找你玩的,我們是來找千里江山圖的。”

‘“千里江山圖是什麼啊?”瘋和尚撓着自己腦袋。“好吃嗎?我已經吃了好久的餅乾,城市裡的壓縮餅乾都要被我吃完了。”

“跟你說也沒用.”傅子佩大步向著圖書館走去.

“唉,你別走,跟我玩.”瘋和尚本能的去捉傅子佩的腳.

“瘋和尚,我陪你玩會.”游寒握住瘋和尚的手腕,向著傅子佩使了眼神.

傅子佩微微點頭,轉身走進圖書館.

圖書館裡的畫卷有限,上次自己已經找過牆壁上的畫卷,連那個暗洞都找過,那麼那副畫究竟會在哪?

傅子佩的眼神如同飛鳥般在四周掠過,為什麼明明知道畫在哪,自己就是找不到!

“您不要着急,慢慢來.”腦海中的系統聲音響起.”巧妙的運用您自身能力或許能夠幫你找到那張畫.”

“我已經用八卦陣定位過了,他最多只能定位到博物館.”

“您會的不只是八卦術啊.”腦海里的系統忽然笑了.”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傅子佩立即咬破手指,從口袋裡拿出十幾張小人符,扔向空中.小人立即在空中排起了整齊的隊列.

手指染着鮮血在空中滑出符咒,將符咒打在十幾個小人身上.

“給我搜,連地毯下面都不要放過.”手指捏訣,控制着小人.

迅速散開,在四周尋找千里江山圖,小人鑽入畫卷中,過了一會又鑽了回來.

十分鐘後,所有的小人都飛了回來.

搖晃着他們的小身板,傅子佩的眼底是掩不住的失望!

“為什麼!”手拍在長桌子上。“那麼大的一幅畫,在這麼小的地方怎麼會找不到!”

傅子佩的心態完全崩了,她現在只有半個月的生命了,那幅畫究竟在哪裡啊!

手握緊桌子上墊的紙,低下頭,想要穩定自己的情緒。

忽然,傅子佩的眼神微微一變,這張紙的背後好像有畫。

迅速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推了下去,拿起墊紙,嘩啦一下,將畫翻過來,由於力道不夠大,畫只翻越過來一部分。

手瞬間頓在空中,大氣恢弘的畫作出在自己的眼前,連綿的群山岡巒和浩渺的江河湖水,于山嶺、坡地、水跡中布置,點綴亭台水謝。水磨長橋,渡口人家,裊裊炊煙,江岸上那悄然駛過船舟。

那近千年的古樸氣息向著自己撲來,恍惚之中,似是墜入到畫作之中,成為了裡面漁家上一個船娘。

“恭喜傅子佩小姐,成功獲取千里江山圖,系統方獎勵你三天生命。”

“什麼,只獎勵三天生命還是你給我的。你不是說讓我找千里江山圖獎勵嗎?”

系統的話,將被千里江山圖恢弘的景象吸引的傅子佩,一下子拉了出來,跌落冰窟。

“是啊,可是您現在還無法跟千里江山圖對話。”

“為何,我已經找到它了!”

“它髒了,只有將它修復原樣,你才能跟它對話,領取它給你的獎勵。”

“髒了?”千里江山圖實在是太長了,傅子佩剛剛只是翻起了他的六之一,隨着千里江山圖的全部翻起,傅子佩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暗黑血漬將江山圖的飛鳥、行旅以及部分山巒染成了紅色。

“這顏色染上去最起碼有好幾年了吧,怎麼去啊。”

“你身後有一個復刻品,做您全部修復好以後參照物。在文物修復一方面,我會為你提供一定的指導幫助,指出您需要用到的工具,但是工具必須要您自己去尋找和創造。”

“時間緊迫啊,加上你送我的命,我也就只有十八天的命而已,十八天修復這麼長的畫。”傅子佩嘆了口氣。

“傅子佩小姐您沒有時間抱怨了。”

“好,我不抱怨。”傅子佩低下身子,將畫作緩緩捲起。

這畫的背面全是瘋和尚吃飯留下的污跡。每天在這種無價之寶上面吃飯可真夠奢侈的。

“你在裡面幹嘛呢,手上拿的是啥?”瘋和尚嬉皮笑臉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帶走你平時吃飯的桌布。”傅子佩連頭都沒有抬,繼續卷自己手中的畫。

“找到啦。”游寒靠在門邊,單手插入口袋。

“不行,你給我放下。”瘋和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那是我的東西。”

“這東西對你來說只是一塊桌布而已。”傅子佩感受到瘋和尚的異常,緩緩抬起頭。“在你這,它實現不了自己的價值。”

“我不許你帶走他。”老和尚忽然走向傅子佩,單手將傅子佩手中的畫軸按在桌子上。“什麼價值,末世前還有觀賞價值它是畫,末世後,沒有人來觀賞它,它就是一塊桌布。”

“你不瘋!?”傅子佩看着老和尚那清明的眼神,頓時嚇了一跳。

邏輯如此清晰的人,為什麼要裝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