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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澤那句帶着羞辱的詢問,就像混沌中,突然撥開雲霧見太陽。葉未雪身不由己的感覺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她像迴光返照的將死之人,突然收斂住笑容,拚命咬牙,死死看着他說,“滾。”

然後她就徹底的癱軟下來,像輕飄飄的羽毛,還是落在他懷中。

旁邊坐着的老楊,得意的湊過來,悄悄對陳亦澤使了個眼色說,“看這妞挺難搞的,哥幫你在酒里加了點料。”

“上道。”陳亦澤扶着葉未雪,走出了黑曜金房間。

管她願意不願意,這種濫施媚術的蕩婦就該懲罰下,狐狸精的騷味,終於能嘗嘗了。

萬萱羽看着葉未雪倒在陳亦澤懷中離去的身影,急的眼淚也掉下來了。

但是她也身不由己。

七號俱樂部的二樓是客房,方便會員喝完酒後,便利的解決需求。

陳亦澤迫不及待的把她扔到床上,他壓在她身上,享受柔軟的嘴唇,和每寸肌膚。手感太好了,比豆腐更嫩,比絲緞更滑。她雪白的脖子間散發清淡甜香,是才下過雨的桂花味。陳亦澤忘情的吮吸她,落下塊塊泛紅的印記。

突然的,他停住了。

那天在她家,她脖子上青紫的痕迹,和那張哭過的臉浮現在心頭。即使剛才,那麼激情的動作,也只是紅印而已。他既然抱着在騷狐狸身上發泄的心態撲倒她,自然不會嫌棄,其他男人也在同樣地方留有印記。可此時的心中被微妙感情束縛住了,也許是過去的美好假象造成了不忍。這種複雜的心情,竟讓他有些猶豫。

躺在床上的葉未雪,睡得死死的,全無掙扎反抗。她這會兒在做夢,又再重複每晚的噩夢。眼中帶着燒紅眼怒意的馮睿,死死抱住她,他打她,他咬她。葉未雪在夢裡也想逃離,她全身微微發抖,皺着眉,輕聲的重複着,“別過來,別過來。。。我恨你。”

陳亦澤以為這句別過來我恨你,是對他說的,剛才的激情熄滅了大半。停頓幾秒,發現原來是她在做夢。什麼夢,這麼恐懼?

他翻身下床,打量着那張精緻的臉。葉未雪眉頭還是微皺的,臉色帶着幾分凄楚。

難道剛才這些,還是妖女的符咒?一會兒讓他衝動,一會兒又讓他憐惜。總讓他掙扎在憤怒和傷心之間,想要又不忍心要。

好吧,就算她本事大吧。他選擇不要了。

在他這裡,得不到的不是最好的。陳亦澤翻出包里的畫像和月老符扔在床頭柜上。

想了想,他又撕下旁邊的便簽紙,給她留了個字條。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知道睡了多久,葉未雪在黑暗中驚醒過來,頭很暈。她慌張的在床頭亂摸,按下了電燈開關。這是哪裡?陌生的米黃暗花紋壁紙,垂着金色掛穗的厚厚褐色亞麻遮光窗帘,還有巨大的白床,是酒店房間?

她瞪大眼睛打量這個陌生環境,昨晚的事一下子涌了進來,她慌張的看了看身側,枕頭是毫無凹陷的整潔狀態,她拉開被子,外衣內衣都是完好的,床單上也沒有可疑印記。

這種宿醉後在陌生環境驚醒的感覺好熟悉,上次喝醉後在陳亦澤家。。。想起陳亦澤,她氣得牙齒緊緊咬住嘴唇。他昨天晚上的打賭太可惡,難道他沒對自己做什麼就走了?她當然不想他真的做什麼,那她會像恨老馮一樣恨他。只是感覺非常奇怪,不合邏輯的奇怪。明明昨晚,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還把自己灌暈了。

她的眼光掃視四周,忽然發現了床頭柜上的字條。

咦?這個不是月老符嗎?還有這個漫畫像。

原來,陳亦澤發現了。

難怪他要那樣說她了。雖然手段很可惡,但她理解他憤怒的心情。葉未雪拿起旁邊貼的便簽紙,看着陳亦澤的潦草的字跡,她心中一涼。

“昨晚沒對你怎樣,不知道你這會兒是失落呢,還是高興呢。別想着用歪門邪道迷惑男人,我對你沒興趣了,望自重。”

望自重這三個字讓她羞愧。昨晚坐在陳亦澤大腿上笑的樣子更讓她羞愧。

好吧,自己已成為他心目中不知廉恥,魅惑男人的放蕩狐狸精了。那麼,他不會再喜歡她了,更不會有死劫了。

這不正是想要的結果嗎?為何心中會傷心難過?

因為她喜歡他啊,之前的種種推辭,婉轉的拒絕,甚至是做了月老符給他,都是在為自己留有餘地的。她做不到直接了當的告訴他,陳亦澤,你別對我好了,我看着你就煩。那樣的話,她連默默再看着他,聽他聲音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她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做不了愛人當然做不了朋友。

心痛是暫時的,以後她和他都會找到更合適的人。她是他心上的房客,住過一陣子,開心過一陣子,到期不續約,無法賴在那裡一輩子。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她思緒。

外面傳來萬萱羽的聲音,“姐,姐你在裡面嗎?”她起身為她開了門。

兩人目光接觸的霎那,萬萱羽是羞愧的,她不自覺就把眼神飄到旁邊。

“以後,你別叫我姐了。”

葉未雪不是心善到傻的人,更是有話直說的人。

“姐,你別生氣啊。我求求你了,聽我好好說。。。”萬萱羽急忙按住她手臂,葉未雪本能的掙脫了。和她的任何肢體接觸都讓她不舒服,昨晚就是被這雙手推進那個黑曜金房間的。

萬萱羽突然的哭了,她的手慢慢垂落,撲通跪在了葉未雪面前。

“你這又是做什麼?起來。”葉未雪只好半蹲着拉住她。

“姐,我昨晚害了你。你對我那麼好,我還是把你賣了。可是,可是,我身不由己。也許說出來你覺得我假我在編謊話,有好幾個時候,我想一把拉上你,踹開那兩個噁心的男人,甚至一口唾沫吐在他們臉上。但不知道為什麼,屁股像長了根似的挪不動。”

葉未雪嘆了口氣,索性也坐在地毯上,對她說,“萱羽,之前你找我改命的時候,我告訴過你。這是貪局,不能改。你既然做了決定,便要記住,所有的事情,明面上會朝着你事業更紅的方向發展,暗地裡會失去很多東西。我們的友情,便是這一次失去的。抱歉,我不能把你再看作妹妹了,以前的萬萱羽是,以後的不是。從改命的那刻,不論你願不願意,你已經成為另一個人,那個人會替你做更有利於事態發展的決定。”

萬萱羽驚訝的瞪大眼看着她,原來改命的力量這麼大,難怪自己會做出不符合本意的事。她現在有些後悔了,違背真心去達成目的,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