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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姐,葉小姐。”王在福氣喘吁吁的跑進咖啡館,一手按在葉未雪桌子上。

“小王?”葉未雪抬頭看見是他,非常吃驚,“你怎麼這麼著急呢。”

“你最近沒事吧?”

“額。。。。”葉未雪以為是她坐在這兒,想離陳亦澤近些的愚蠢行為,被他發現了,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掩飾道,“沒事啊,我喜歡在這兒畫畫,家裡老是分心。”

“我剛在外面看見你前男友了,他是不是又來騷擾你了?”王在福擔心的看着她。

“噢,這個啊。”葉未雪苦笑了下,“他就是還放不下。說騷擾,也算不上,但挺煩的。”

說話間,葉未雪的手機又響了,她看着陌生號碼直接拒絕掉。

“怎麼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他給你打電話發短信?”

“哎。。。’’

葉未雪嘆口氣,點了點頭。

“太過分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沒關係,有朋友接送我,他沒有機會靠近。”

王在福看着她平靜,但帶着淡淡愁容的臉色,也不知道為她做點什麼好。只好告訴她,“那你有需要就告訴我吧,別和我客氣。”

葉未雪想了想,笑了,“別告訴你們董事長見過我。這樣我就不好意思來這兒畫畫了。還有,上次的符我做好了,明天快遞會送來你們公司。”

他點點頭朝她道謝後,轉身走了。心裡遺憾,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樣。

這漂亮的葉小姐,竟然只是想默默離心上人近點。原來美如女神的姑娘,追求意中人,也不過和他同樣笨的手法。他有些同情她。

經過一下午心不在焉的掙扎,王在福在下班前做了個決定,他請了一天假。但願明天,陳亦澤會親自去買咖啡。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沒有自己,還有阿輝阿傑,還有幾個秘書,還有那麼多工作人員。但是,萬一,老天就給他們一個再見的機會呢?

老天還真遂了他心意。第二天上午下了陣雨,把夏日的酷暑沖刷得乾淨。空氣里散發著綠葉植物混雜着涼風的清新味道,藍天的一角掛着隱約彩虹。

陳亦澤沒有看到王在福的午間咖啡,本打算隨便叫個人進來。而玻璃窗外的彩虹卻讓他改變了主意。這麼涼爽的天氣,實在適合下樓走走。

在咖啡館接過那杯香草拿鐵後,他又冒出個新想法,要不,在這裡坐會兒吧。陳亦澤不知道自己今天反常的決定是為什麼,但冥冥中有種吸引力,似溪流註定匯入大海。

當他捧着咖啡,看見角落裡垂頭作畫的葉未雪時。

先是驚喜,轉而惱怒。

呵,難怪今天要做這系列“巧合”的決定。妖女又在往他身上下咒呢。這算命的江湖騙子,什麼時候學會畫畫了?也許是覺得原有身份被識破了,趕緊去進修提升了下自己。他打量着眼前身着黑色條紋闊腿褲,配着裁剪簡單白襯衣的葉未雪。心裡以最大惡意揣測着她,果然敬業,外形包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不過,他不會再上她當了。

葉未雪敏銳的察覺了旁邊有雙觀察自己的眼睛。這不是來自命理師的第六感,而是來自女人的第六感,對心心念念期待的男人,每個女人都有驚人的直覺。

她抬起頭,對上了他冰涼的眼神。

呀,他怎麼會在這裡呢?噢不,這是他的公司附近,他當然會在這裡。

應該說她怎麼會在這裡吧。。。葉未雪心中窘迫,試探性的朝他微微一笑。

沒想到,陳亦澤視而不見的轉過臉,面無表情的走了。

這是所有結果中最讓她失落的。

哪怕他今天走上來嘲諷她也好,罵她也好,甚至用最尖酸惡毒的話傷她心也好,都比對她視而不見的好。

葉未雪臉上的笑容僵住,茫然的呆坐在那裡,過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回過神來。

哀莫大於心死。

這小半個月在咖啡店作畫的時候,她時常想着他。也時常糾結着,要不要乾脆和他解釋清楚,把所有的誤會,所有的顧慮,所有的喜歡,都竹筒倒豆的解釋清楚。這樣,總比悶在心裡好受。可是,好受之後呢?

那個死劫,不會因她心情好受就沒有了。

他現在這樣不理她,也許就是徹底不喜歡她了吧。這樣挺好的,是更幸福的結果。

葉未雪悶悶的收拾着東西,打算早些回木樨堂開張。

酒吧下午就開張,只為老闆自己醉。

除了喝酒,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排遣心中比漲潮還高的抑鬱。全身都掉在悲傷的泥沼里,除了難過還是難過。

她坐在吧台里喝過第三杯桂花威士忌,頭微微有些發暈。心情還是很糟,陳亦澤對她視而不見的冷漠眼神深刻的印在腦海里。他是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把她當作陌生人?連普通朋友的寒暄和打招呼都不可以嗎?就因為誤會自己是勾引男人,濫用邪術的妖女,所以她出現在他面前也是錯的?不論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但自己根本不是妖女,甚至連馮睿的糾纏都無力擺脫。

“未未。。。”一個瘦削的熟悉身影走進來,坐着吧台前。

真不該背後埋怨人。葉未雪暗自後悔,極不情願的抬頭打量着眼前的馮睿,他就像尾巴似的甩不掉。這些天,他所有的短信她看也不看的刪除,所有電話也不願接。

“你來幹什麼?”她冷冰冰的問。

“來喝酒。你這裡不是酒吧嗎?我來接過你那麼多次,卻從沒在這裡喝過一杯酒。”

葉未雪愣住。馮睿是不喝酒的,一喝就臉紅。他的所有習慣都很健康,既不喝酒,更不抽煙賭博,也不出入燈紅酒綠的場所。這些日子,他瘦得更厲害,臉頰略凹陷,濃眉下本是深邃的丹鳳眼,卻因黑眼圈而更加深了,乍一看有點嚇人。他臉上鬍子拉碴,寬鬆格子襯衫也掩蓋不了身子骨的單薄,修長而關節分明的雙手交疊放着,低垂着頭看着大理石吧台。整個人透出消沉可憐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