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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思雨也不推諉,提筆在一張素紙上寫下了幾行字,然後遞給了魯娜。魯娜是北元人,自打跟了楚昊天才開始學習漢語,她算是學得很快了,也只能應對日常回話,文字是看不懂的。

羅思雨看到魯娜的表情,也不揭破,微笑道:“這些都是珍貴的藥材,很難尋找,你找到了就可以來治療,有了這些葯,你的腿就有**分希望恢復!”

果然陷入絕境中的人都是迷茫又輕信,魯娜的脊椎骨斷成了四節,這在當時是不可能恢復的。羅思雨的話就像是一根稻草,再渺茫魯娜也要將其抓住。

魯娜眼中的懷疑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種虔誠的表情:“一言為定,那我先去找藥材了,如果你能治好我,咱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羅思雨點點頭,目送魯娜離去。她平靜的外表下,是滔天的怒火,楚昊天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先是縱容魯娜害她,隨後還讓魯娜強行上門求醫。

即便兩人已經恩斷義絕,可是楚昊天這樣做,還是深深傷了羅思雨的心。

這時候楚昊天終於得到了消息,魯娜帶着人逼迫羅思雨為她治療。之所以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是因為他手下的番子們,認為魯娜是他的女人,所以多有包庇。

當楚昊天想明白這件事之後,他才知道羅思雨受到的傷害有多大。因為他的縱容,魯娜步步緊逼,將他的真愛越推越遠了。

楚昊天很後悔,他本以為自己的做法沒有錯,照顧魯娜,這樣才能對得起魯娜的付出。可是在他姑息遷就魯娜的時候,卻忘記了羅思雨的付出。

她懷着他的孩子,一個人回到了大周,為了他楚昊天受過刑,下過獄,差一點死去。換來的卻是他移情別戀。雖然楚昊天始終不承認這一點,但是他將魯娜帶在身邊的行為,只能讓外人這樣看。

楚昊天是個知錯就改的人,他立刻命人將魯娜送回帝都。這一次安置魯娜的地方不是他的宅邸,而是帝都外的偏僻農莊。他讓人將魯娜留在農莊好好照顧,同時為她延請名醫治療,這樣也算是報了魯娜的恩情。

魯娜自然不會就這樣走,她大鬧了一場,不過這一次不管她怎樣哭鬧,楚昊天就是不為所動,堅持將她送走了。

做好了這一切,楚昊天才去找羅思雨道歉。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羅思雨的全力救治下,簡親王已經醒來,在簡親王的阻攔下,楚昊天並沒有如願見到羅思雨。

楚昊天猶如重重揮出一拳,卻打到了棉花上一樣,心中的失落難以言表。

簡親王的扈從,為了保護他,大部分與玄豹戰死。好在後續的衛隊陸陸續續趕到,他又抽出人手保護羅思雨。

眼下玄豹在外逃竄,韓少華再次落入沈毓手中,局面再次變得撲朔迷離。簡親王與楚昊天,都是人中梟雄,知道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們就收斂心神,全力投入這起案子。

沈毓叫苦不迭,陷害韓少華的計劃做得很周密,稱得上是人贓俱獲。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韓少華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嚴刑逼供之下,韓少華身上的血幾乎流完,他也不承認自己盜用軍餉。

韓少華的骨氣讓沈毓有些害怕,沈毓是大周很有名望的才子之一,原本他是看不上這些武將的。在沈毓眼中,武將們既憨直,又粗魯,沒有一點靈氣。

韓少華卻為這憨直粗魯做了另一種詮釋,這是山嶽一般的厚重,唯有山嶽能守國門。即便如此,為了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沈毓還是對韓少華下了重手,他使用劇毒讓韓少華陷入昏迷,以此來對抗簡親王的審查。

這種劇毒在江湖上無人能解開,在羅思雨手中卻變成了小兒科的東西,如果不是被玄豹劫持,那一晚羅思雨就能親眼看到韓少華醒來。

這件事簡直成了沈毓的噩夢,眼看着簡親王差一點就能接管韓少華,卻在關鍵時刻被玄豹劫持。

當簡親王失蹤後,沈毓連忙再次控制了韓少華。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楚昊天就到了。開始與沈毓搶奪對韓少華的控制權。

兩虎相爭的結果,是雙方各自派遣人手,共同監管韓少華。這就是現在簡親王面臨的局面。

虞城監獄之中,就要展開一次審問,主審官是簡親王,兩位陪審分別是楚昊天和沈毓,犯人就是韓少華。只見這位大周昔日的總兵,抗擊北元的英雄,腳上帶着重銬,步履蹣跚的走上堂前。

韓少華臉上還有青腫,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刑。簡親王皺着眉頭問道:“韓將軍尚未定罪,誰把他打成了這樣?”

楚昊天看着沈毓,沈毓默不作聲,就這樣過了很久,簡親王突然拍案而起,怒喝道:“是誰,韓將軍為國盡忠,誰敢這樣對待他!”

簡親王目光如炬,掃視着屋中的每一個人。韓少華眼中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楚昊天神色坦然,沈毓面帶微笑,卻目光猶疑。

簡親王已經離開了座位,他背着手走到了房屋中間,嚴肅的轉向沈毓說道:“沈首輔,你是最早接觸韓將軍之人,你來解釋一下他臉上的傷如何?”

沈毓的手微微抖動一下,他平靜的笑容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王爺,我是奉皇命查案,韓少華才是被指控之人!”

“本王當然知道,我來問你,你既然是查案,可查清楚了?”簡親王毫不放鬆的盯着沈毓。

沈毓似乎瑟縮了一下,隨即他笑着掩飾道:“我的確在韓少華家中發現了贓銀。”

“這個可以栽贓,”簡親王對這個證據一錘定音,“你還有別的證據嗎?韓少華認罪了嗎?”

沈毓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沒有,他還在推諉狡辯!”

簡親王怒視着沈毓,痛心疾首道:“沈首輔,你既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也沒有拿到韓少華的口供,就敢動手虐打國之棟樑,你好大的膽子!”

沈毓知道簡親王的脾氣,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簡親王發作了沈毓,這才親手將韓少華攙扶起來,“將軍,你受委屈了!本王應該早點過來,可惜被奸賊所阻,讓你受苦了!“

韓少華自從被構陷之後,哪裡有人對他這樣聞言細語講話,何況這人還是簡親王?他早就泣不成聲:“王爺,罪臣不敢!”

簡親王命人給韓少華加了椅子,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溫和的對韓少華說道:“韓將軍,本王負責監察這個案件,你可以將自己受到的委屈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