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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在兩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男人面前說什麼都是徒勞。雖然崇飛虎一夜未眠,楚昊天受了傷,二人相鬥,卻招招狠辣,毫不容情,將昔日情分全都拋下。

這時救援的人陸續趕到,見此情形都是大為驚訝,不明就裡。申屠宏心裡有數,衝著羅思雨使了一個眼色,揚聲喊道:“不好了,羅女醫暈過去了!”

崇飛虎與楚昊天同時躍出戰團,一起向著羅思雨看去,果然見她躺在地上。這時跟過來急救的醫生,在申屠宏的授意下,哆哆嗦嗦的說道:“羅女醫身子嬌弱,還是早些送回營中調養的好!”

這兩個男人才恨恨的對望一眼,妥善的將羅思雨安置好,急忙向山谷外走去。

羅思雨完全是為了制止這兩個男人,這才假裝暈倒,她長長的羽睫不時煽動,顯示她此刻內心很不平靜。她也不知,怎麼就會走到了這一步。

山谷中道路狹窄,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誰也不肯離開她半步。崇飛虎早就疑心楚昊天對羅思雨覬覦已久,剛才又看到二人緊緊拉着手,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問羅思雨,奈何心上人這時還閉着眼睛。

這兩人都是智計百出的人物,現在冷靜下來,也明白剛才動手殊為不妥,二人一路沉默,冷顏相對。在這種尷尬詭異的氣氛中回到了軍營。

楚昊天是錦衣衛指揮使,他墜崖之後,順親王非常擔心,連夜派人尋找。現在他終於平安歸來,與崇飛虎一起複命,順親王這才放心。

因為涉及到有人蓄意放火,意圖焚毀糧草,順親王吩咐將羅思雨也帶過來,需要她指認嫌疑人。

羅思雨身體並沒有大礙,聽說是這事,她立刻就來到了中軍大帳。帳內除了順親王,兩個為了她打架的男人,地上還跪着一溜捆着雙臂的人,就是這段時間抓獲的人犯。

令羅思雨十分驚訝的是,在這些嫌疑犯中,她竟然看到了托馬斯神父,大概因為是異族,他被捆綁得格外結實,如同粽子一般。

順親王對於漂亮的女子都非常溫和,他先是詢問了羅思雨的身體狀況,這才指着那些嫌疑犯問道:“是你第一個發現有人意圖燒毀軍糧,對嗎?你看看這些人中,有哪些是放火之人?”

放火的是兩個穿着大周軍軍服的男子,只有羅思雨見過他們的形容。她仔細查看過後,搖着頭道:“王爺,這裡面並沒有放火之人!”

順親王點點頭,轉向楚昊天道:“看來你還要再下功夫,如果是大周軍內部的害群之馬,定要嚴懲不饒!”幕後指使之人,分明是衝著順親王而來,楚昊天眸光一閃,躬身答應。

這時托馬斯神父認出了楚昊天和羅思雨,他知道大周律法嚴苛,像他這種異族擅闖軍營是死罪,忙不迭的向二人求救。

托馬斯漢語說得很好,他言辭懇切道:“哦,善良的將軍,美麗的女官,我曾經與你們有一面之緣,願上帝祝福你們!現在只有你們能證明我的清白,請你們伸出援手,幫助托馬斯!”

托馬斯的眼淚都流到了鬍鬚上,看起來十分好笑,順親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詢問楚昊天道:“你見過這洋和尚?”

楚昊天省去了自己糾纏羅思雨的情節,將長街相遇的情形講了一遍,羅思雨也願意為托馬斯作證。

順親王熬了夜,早就有些累了,他打着哈切道:“仕哲,既如此,你就酌情審理,將無關人員釋放,儘快抓住縱火者!”

他又招手命崇飛虎近前:“咱們被有心人盯上了,不能流連在外,你整肅軍隊,明早返回龍城,免得節外生枝!”

楚昊天與崇飛虎躬身領命,分頭行動。托馬斯被錦衣衛帶走,再次詢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軍事行動區。

托馬斯十分委屈,他之所以來到遙遠的東方,就是為了傳教。前幾天有個男人,自稱要幫助他修建一所教堂,條件是讓托馬斯跟着他跑一趟太青山還願。

對於信徒的要求,托馬斯向來是有求必應,更何況這人答應幫他修建一所教堂。托馬斯二話不說,關上教堂的門就跟着此人來到了太青山。到了之後,這人帶着托馬斯在山上兜兜轉轉,等到官兵搜捕嫌犯大舉搜山,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信徒不見了,而托馬斯恰恰被官兵抓個正着。

楚昊天懷疑哄騙托馬斯過來的那人,與火燒糧草的幕後主使有關。羅思雨有些提煉藥物方面的問題,希望請教托馬斯,為他說了幾句好話,托馬斯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托馬斯對羅思雨十分感激,決口不提她與楚昊天在教堂門口曖昧之事,二人約定了在龍城見面的時間,托馬斯才離去。

到了月上中天之時,有人走到了羅思雨帳前,猶疑了很久,這才開口問道:“思雨,你休息了沒有?”

是崇飛虎,羅思雨一直想見而又怕見到的人,想起早晨的情形,羅思雨有些心虛,頗像被丈夫抓住出軌的妻子。她起身掀起門帘,請他進來說話,這樣子站在門口,來來往往的軍士都能看到,反而不好。

帳外月色撩人,崇飛虎伸手扶住羅思雨,關切道:“怎地起身了?你的腿不是受傷了嗎?”他神色平和,扶着羅思雨坐下,這才挑亮了油燈,盤膝在她對面坐下。

暑熱已經漸漸褪去,山林寂靜,偶爾有蟬鳴聲,羅思雨低着頭不知該如何開口。崇飛虎熬了一夜,白天又忙着安排明天出發的事項,眼角有些發紅,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才開口道:“思雨,你對我說實話,楚昊天那廝是不是佔了你的身子?”

羅思雨震驚的抬起頭,結結巴巴的辯解道:“你怎會這麼想?”

崇飛虎一手托腮,黑黝黝的眸子緊盯着羅思雨道:“他對你有心思,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剛剛跌落懸崖,他以錦衣衛指揮使之尊,不顧性命,立刻趕着去救你,若沒有情誼,怎麼可能?”

油燈忽閃着,映襯着崇飛虎的臉龐忽明忽暗,讓人難以琢磨他內心的想法。羅思雨只覺得喉頭髮干,她艱澀出聲道:“那又怎樣?你莫非不信我?”

崇飛虎起身,來到她身邊,山一樣的身體形成巨大的威壓,他緩緩低下頭來,輕輕托起羅思雨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我怎會不信你?楚昊天不顧昔日情分,與我反目,如果他沒得到你的身子,或者你的承諾,怎會做這種不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