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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鍾老先生死了,倒是可惜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蕭唯並沒有太多反應,反而嘴角浮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輕合茶蓋,擱置在一旁,後又道:“蘇長雪那邊有何動靜?”

“我已派人追隨,並未發覺有任何異常舉動。”

“哦,我倒是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了,絕冥和青鸞,可曾查到去了哪裡?”

“這……公子,我與姐姐本是心意相同,可近來卻愈發感應不到她去了哪裡。”

“廢物。”

蕭唯毫不留的吐出二字,臉色十分不悅,“再查。”

“是。”

晴子低斂了眉目,並未有任何惱怒之意,與青鸞不同的是,晴子面容姣好,微微淺笑,就像盛滿熠熠的天河之水,令人難忘,蕭唯自知自己方才失態,繼而開口,“方才話重,莫要放在心上。”

“公子不必與我解釋,公子的心思晴子都明白,只是蘇姑娘並非常人,還是要多加提防。”

“她,確實並非常人。”

蕭唯說罷便再未言語,垂下來的眼睫是沉沉的影,裡面竟有些帶着笑意的光彩。

而此刻,夜色已近,公孫龍卻追着幾人不放,其中一黑衣人暗罵一聲,隨後折了回來,使出繩鏢,不出二十步,一陣劇痛從公孫龍左臂外側傳入神經,這頃刻而來的痛楚令他精神一震,手上卻是不饒,一個箭步拽住繩鏢,將此人拖了過來。

隨之趕來的卻是臨南王府的暗衛,步伐一致,衣着一致,將幾個漏網之魚團團圍住。

“看來蘇姑娘果然料事如神,自知這些人定會來巡捕房刺殺李裴,特派我們前來相助公孫公子。”

“可查出是何人在背後操控。”

“此人……乃是李尚書同僚,與李二小姐聯姻的葉家少主葉千鶴。”

“果然有趣,竟然沒有聯姻之心,何苦要這般想方設法扳倒李家,抓起來,送到巡捕房。”

“好。”

待到吵雜聲散去,公孫龍這才發覺方才那繩鏢竟有毒,一股黑血從他傷口噴涌而出,他皺了皺眉,發覺自己一但催動內力,這毒素便會沁入體一點,於是,他只得一步一步走着,愈發覺得腳下虛空,隨後眼前一黑,倒在這無人的荒山野嶺。

醒來之時,他發覺自己躺在一間房間里,在一張舒適的上,邊的月光照的一地銀白,他下意識動了動手臂,發覺傷口處已被潔白的紗布纏好,再去試探內力,發覺毒素已被清空,不由得心生好奇,是何人救了他。

他不自覺的走到窗前,瞳孔卻驀得一縮,這裡分明是離花苑不遠處的一間廂房,他待要走,卻聽得“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映入眼帘的正是昔破壞公孫龍計劃的晴子。

“晴子?”

“怎麼,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這般咬牙切齒相對?”

公孫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卻不由疑惑道:“你救了我?”

“不然,你如何躺在了我這廂房裡,又是如何祛除了體內的毒素。”

見公孫龍在打量她,晴子也毫不避諱,將端來的葯湯擱置在一旁,道:“你我雖對立,但我不會見死不救。”

“你們也在跟蹤李氏?”

“嗯,想來如今已經結案了,葉家乃是幕後元兇,李尚書如今已復了清白,只是那李家二小姐自此便鬱鬱寡歡起來。”

“說到底,李姑娘還是一步錯步步錯。”

晴子並未接話,而是放涼了葯湯,端到公孫龍面前,“這毒可致人命,下次,可萬萬不要輕敵了。”

“多謝相救。”

公孫龍看着晴子眉眼彎彎,竟不似窮凶極惡之人,可是為何蘇長雪卻再三叮囑,不要與她有任何交集,莫非,此女,與他有命定的緣分?

“花主,這株花,還你,昔與你的約定,如今該是我來償還的時候了。”

“李姑娘可曾後悔?”

“後悔葉家利用了我嗎,其實我不怪任何人,只是對父親心生愧疚,我不曾想他為了我,竟冒如此大風險。”

蘇長雪接過菩提蓮,撫着它靈動的枝葉道:“你知道我為何要送你這盆菩提蓮。”

“為何?”

“這株菩提蓮又叫做時間之花,雖沒有一點蓮的影子,卻是清高的子,正如李姑娘一般,雖在官宦世家,卻不沾一絲塵間氣,李尚書既然為姑娘尋了一把好琴,便自是證明,姑娘心頗高。”

李卿汝不可置否的笑笑,道:“花主,我想我該明白送予你什麼了。”

她驀得起,玉唇輕啟,“我曾在西域鑄造了一柄琴,此琴造工精緻,世間罕有,送予花主,再好不過。”

“不必,這個便足矣。”

蘇長雪拉過李卿汝的手臂,解下她手腕上的那一併不起眼的玉繩,“定之物,最是珍貴。”

“這……”

李卿汝猶豫片刻,卻仍是應了下來,她一襲黑衣黑裙,像是一紙白宣上的一筆濃墨,分明是最為素雅的顏色,卻無端顯出一抹艷麗來。

其實早在她定親之前,她便與葉家二公子互生愫,可誰曾想過,兩家聯姻,竟將李卿汝指婚給了葉家大公子,皇命不可違,而葉家二公子卻也為了權謀,利用了李卿汝,繼而借位想要除掉李家。

一步錯,步步錯,最後滿盤皆輸。

“小姐,我總覺得你做的每一筆交易都虧的很。”

蘇長雪看了碧桃一眼,將那根玉繩擲在桌上,“可在我看來,每一樁交易都值得。”

“小姐,何時我們回瑤月宮。”

“快了,再過幾月,等查出些線索,我們便回瑤月宮。”

“這真正的幕後兇手怕不僅僅是葉家吧。”

“不論是不是葉家,官場之事,誰又能言語些什麼呢。”

清冷的鳳眼微微挑起眼角,冷意乍然,“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我復活師父的腳步。”

“想必九公子在小姐心裡定是極為重要的。”

“碧桃,也許有一天,你也會理解我的執着。”

蘇長雪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繩,皺眉道:“把這繩子剪短後扔了。”

“是,小姐。”

蘇長雪的心思是碧桃不能揣測的,明明是極為縝密的一個人,卻總也做一些耐人尋味之事,明明收了李卿汝的玉繩,卻偏偏要剪短,碧桃吐了吐舌頭,忙將玉繩拿了出去。

“剪斷思,是對李卿汝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