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人們只是懼怕死亡。
“阿姐,你還記得昔我們一同闖過得那片孽海花島嗎?”
蘇長雪接過斟好的茶,拂去上面的蒙茶,輕啜了一口,方才道:“莫非那的守護靈有異動?”
“並非如此,昨我們的人前去採摘靈草,卻發覺孽海花島並非是座孤島,島的連域,還有一座島嶼。”
“不可能。”蘇長雪駁斷。
“所以我才問你有何意見?”
蘇長雪垂了眼睫,似乎在考慮對策,忽而見鍾衫而來,見了二人,恭敬行禮,“王,聖女。”
林俊面色沉,各方的巫女是不得擅自離職,除非勢嚴峻之事,否則便會施以嚴刑。
“何事?”
“巫靈有異動,所指之處,正是孽海花島。”
蘇長雪頷首,看向林俊道:“巫靈之事皆在我掌管範圍內,王,我且去孽海花島一探究竟。”
“我也去。”
不冷不淡的聲音傳至幾人耳邊,九幽與林修文一同而來,林修文神色肅穆,向王座上的林俊與蘇長雪行了一禮,隨後道:“既然我中途出了幻境,那這考核便中斷了,不如讓我隨聖女一同前往孽海花島,作為考驗。”
“這幾,我教授了修文幾劍法,他悟極高,假以時定可以將其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
蘇長雪起,毫不猶豫道:“走吧。”
林俊微微點頭,鍾衫便引幾人至孽海花島前,隨後停駐腳步,“我只能送你們到此處了,聖女,你體內魔頗重,難免會受守護靈的影響,到時候我們會合力為你驅靈,以便於你們順利達到外島。”
“辛苦了,鍾姨。”
九幽一路沉言,林修文問着什麼,他便答着什麼,只是回答的極為言簡意賅,蘇長雪走在前頭,自知他這沉默寡言的子依舊沒變。
守護靈似乎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知曉蘇長雪乃是新任南疆聖女,並未設幻,幾人輕巧地行至這孽海花島的深處。
“莫要再向前了。”
守護靈現形,似有難言之隱,“聖女,前面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孽海花島自南疆創來便是一座孤島,如何連域處還有一片島嶼?”
守護靈不語,林修文覺察到四周生寒,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九幽將自己的真氣度了一些給他,方才讓他上暖和一些。
“那裡是絕望之地,聖女還是不要去為好。”
“好一個絕望之地,為守護靈,竟欺瞞王上,陷南疆一眾百姓於不義,這罪如何治得?”
守護靈似乎有些動搖,輕聲嘆了口氣,道:“罷了,這島皆是殘破的記憶,聖女若是執意要去,我無法阻攔。”
九幽最先而去,隨後便是林修文與蘇長雪一路而行,入了邊域島,四處皆是彌散的霧氣,九幽負手,目光炯炯,“這裡,死靈太多。”
“死靈?”
“活人而亡,怨念而生。”
林修文待要問下去,但聽一聲嘶鳴,霎時間死靈迅捷而至,直bī三人,劍影交錯,氣勁而發,蘇長雪怒喝,“分散開,否則我們都要被困於死靈之中。”
九幽持劍而立,運足功力,手中的寶劍快如閃電,劍鋒所指,皆斬亡魂。
風陣陣,樹梢的寒鴉驚覺四散,亡魂凄厲的叫聲劃破黑暗,帶來的是驚恐的回憶。
“修文,保護好自己。”
“放心,這亡魂越聚越多,我們該想個法子擺脫它們。”
蘇長雪引魂而起,手中的青冥劍拔地而斬,青冥之光與承影的暗光交匯融合,換成了陣法而鑄,將亡魂全數引至其中。
“快走。”
林修文拔腿而奔,九幽與蘇長雪也迅捷地沿路而行,林修文還未跑幾步,忽而回頭髮覺九幽與蘇長雪皆無了蹤影,不由心生警惕,緩下腳步。
那些肆虐的亡魂也亦不見了蹤影,唯有幾隻寒鴉歪頭打量着他,他只覺得後背冷汗直流,這裡壓抑的氣氛令他難受,卻說不出是何感覺。
驀得,他面前閃過一些片段,刺激着他的神經,他捂着頭,極力排除這些雜念,卻發覺自己已與這些記憶融為了一體,頓覺子一震。
“王,今您必須要作出抉擇,那些修道派若是進軍我們巫靈一脈,怕是這裡所有的聖物都會被他們所知。”
“哼,這些所謂的修道人士也不過是披着聖潔的外衣,其心骯髒,若他們來攻,定不留。”
“可是公主她……”
“我是不會將我的親生妹妹交出去,哪怕是要我戰死,也絕不苟活!”
聲音振聾發聵,群臣朝拜,而林修文置於其中,恍若透明人一般,任由來往之人穿過。
“這是……幻境?”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體的改變,面前站着的不難揣測,該是昔這片疆土的王君,巫靈一脈的統治者,可為何最後巫靈一脈全數消失,而這裡,也化為了一座孤島?
“王,請三思,畢竟修道一派湧入,這裡的秘密便不會保住。”
“請星紋陣法吧。”
“萬萬不可,星紋陣法一旦結陣,王最後會與這陣法一同消隕,此法乃是法……”
“孤意已決,無需再議。”
宮內再無人多言,巫靈一脈的王君就這樣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堂。
“公主,您多少吃口飯吧,若是王知道,又要責備婢子們了。”
面前的女子輕披了一件薄紗,微藍的瞳孔卻是冰冷萬分,雪白縈繞的肌膚烙刻着孽海花的紋,眸子百轉流離,輕嘆了口氣。
“阿蓮,我貴為公主,應該應了長老將自己交出,一切因果皆由我食。”
“無論如何,都不許你有這種想法。”
女子聽出是她王兄的聲音,轉而望,一眾婢子驚得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直視君王。
“都退下吧。”
男子顯然有些倦了,看向女子卻滿是疼惜,“我說過,你我骨相連,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看你去赴死。”
“王,我自江湖掀起軒轅,也該自由我去了卻這些荒唐事,他們懼我,是因為他們懼怕生死,而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男子負手而立,未再多言,而是看着屋外的風鈴花,道:“青兒,敢不敢與孤賭一把。”
“你,要締結星紋陣?”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