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獨是最不受公平的一個，卻擁有他人無法比擬的能力與品質。

眾人聽了舒兒一言，均是一愣，但見舒兒將匣子打開，裡面的確空無一物。

“莫不是她提前打開了匣子，發覺其中之物失效，而顧及面子，才這般說辭了吧？”

“是啊，主母待我們都是平等的，如何能讓她的匣子是空的？”

一時間議論之聲再次響起，蘇長雪轉過，只是一記眼神便讓她們乖乖噤言靜立。

主母倒是坦然笑笑，道：“你是從何時得知這匣子是空的？”

見主母親口承認，眾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這舒兒真的是憑自己能力來應戰的。

“從您給我的那一天，交由我手中，我可以感受到其中是否真的有物件。”

“既然如此，為何不來詢問我？”

“舒兒只是覺得，我與旁人相比，已然有太多的資源，倘若再與她們一同得了匣子的物件，便是逾規。”

主母接過舒兒雙手奉上的匣子，目光里滿是讚賞之意，忽而開口道：“女後，聖女，老奴覺得這次考核不必再進行了，方才第一關以及這突如其來的劍魂便足以知曉她們的本心。”

“主母說的極是。”蘇長雪點頭。

雲裳也是將每一個人略看了一遍，隨後將目光落至舒兒旁垂眸的呂瑩，“呂姑娘心善良，能力且在中上，便也是極佳的人選。”

蘇長雪贊同，隨後看向一眾人道：“今便定下巫女的人選，並非草率之舉，而是已經沒有比下去的必要。”

她停頓片刻，見無任何人有異議，便續下去，道：“並非我袒護舒兒，而是方才她確實先奮戰，而你們卻蜷縮在角落，只為自保。”

末了，她轉向雲裳，“女後，依我之見，該立呂瑩和舒兒為新任巫女，餘下的兩名再行打算，這便是再好不過的決定。”

雲裳淺笑，看着驚恐未定的一眾人，道：“應該如此，你們當中若是有異議，大可以說出來。”

見無人回應，雲裳便滿意地點點頭，“如此，便按照聖女的意思辦吧。”

待所有人群散去，舒兒只覺得渾舒暢，方才被冰寒之氣侵入體內，只覺得渾疼痛難受，好在呂瑩將解藥給她服下，又由蘇長雪施法將毒素及時bī出，這才不至於傷及五臟六腑。

“你如今覺得怎樣？”呂瑩關切道。

“無礙，多謝你了。”

舒兒向呂瑩笑笑，隨後負手道：“女後，聖女，主母，若是無事，我二人也先行退下了。”

“好。”雲裳准了二人離去。

二人離去不久，主母原本深鎖的眉頭漸漸舒緩了起來，蘇長雪與雲裳見人已散去，也並未逗留，藉由要查探這結界問題為由離開了這鳳朝的後廳。

回至鳳椒，雲裳只覺得蘇長雪還有話要與她說，便遣退了僕從婢子，唯留下菲兒一人在旁，便開了口道：“阿雪，你是不是有話要與我說。”

“你覺得呂瑩這姑娘當真是純良？”

“自然不是。”

雲裳聽出了蘇長雪話里的深意，“呂氏之女，自然知曉眼前的利弊，與舒兒的關係近些，無疑是給自己鋪路。”

“女後果然聰明，只是我將她列入繼任巫女之中也是權衡到她乃是一個有野心，懂得時局的少女，假以時，定成大器。”

“是了。”雲裳停頓片刻，忽而想起什麼，便道：“聽王上說，過幾你要去瑤月宮？”

“是，許久未歸瑤月，還不知那裡如何了，畢竟我曾是那裡的宮主，也該回去還禮一下了。”

“此事主母那裡……”雲裳有些猶豫。

“南疆並不是封存所有人便可以解決問題的，不然也不會有常年與南疆通信的江湖人士了。”

“也罷，路上小心些。”雲裳囑咐道。

“且放心，至於舒兒欽定巫女一事，想來還要問過王上，近來南疆瑣事頗多，王上過於操勞，不曾來這鳳椒，女後還是要多理解一些。”

“王上體恤族民，我已經很欣喜了，況且，我也要依着你調查這次劍魂怪像一事。”

“此事定有蹊蹺，怕是與失蹤的長樂有關，我總覺得王上有事瞞着我們。”

雲裳沉了沉眸，想了想後道：“或許他是不想讓我們太過擔憂。”

“但願吧。”蘇長雪輕嘆了口氣。

而回至江岸附近屋子時，呂瑩只覺得這屋子太過狹小，與她之前覺得舒兒住的地方有着千差萬別的轉變，不免道：“這屋子臨近江岸，很是不安全，為何不考慮過搬到長樂與聖女同住，也方便她教授你凝水之術。”

“我阿娘曾也這般與我說，只是她要鎮守在此處，倘若我走了，她要孤一人了。”

“可是聽聞你尋到了你阿爹，這般她夫妻二人住在此處，鍾姨也不會煩悶。”

“你認識我娘？”舒兒有些疑惑，隨後又恍然大悟，“我忘了你是呂氏族氏的子女，你們家族中定是出過許多巫女吧。”

“我阿娘也是巫女，昔祭司的祭奠之法，她與鍾姨等巫女是見過面的。”

聽了呂瑩這番話，舒兒這才知道為何呂瑩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豈非是繼任大典，她曾與呂瑩有過許多擦肩而過的一面之緣。

“今風大，掩了門也覺得寒冷無比。”

看着炭火發出“嗶啵嗶啵”的聲音，呂瑩將子朝火堆里靠了靠，她穿着單薄，自然是無法抵禦南疆冬季的寒冷，不免有些哆嗦。

“你冷嗎，我這裡有外披風，披上去暖暖吧。”

“多謝。”

呂瑩穿了披風才覺得子暖和了不少，不免打量起周遭環境，屋子雖小，但各類物件卻一應俱全，收拾得精緻別緻，倒顯得這屋內寬敞了不少，忽而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精緻的匣子中，便道：“這匣子？”

“這匣子怎麼了？”

“這匣子為何與主母給予你的那個十分相像？”呂瑩不解。

“主母曾贈予我這個匣子，裡面盛着不少祛寒氣的香爐，想來我也是不常用，便擱置在那裡，你若喜歡，送你便是。”

雖然舒兒解釋地滴水不漏，可呂瑩卻總覺得這匣子並不想表面看得那麼簡單，便徑直而去，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