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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楊威交好的一個官員開口反駁了秦玖的話。

“對,本丞相也只是說有可能,並沒有說一定。”秦玖當下一口否決,直接堵了那官員的話,讓他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眼見着整個朝堂要陷入僵局,帝王開了口。

“白澤一事該如何解決,眾愛卿回去都拿出一個方案或者提議出來,明日早朝再議。”

沒有答案的事就是隔日再說,這是規律。

“退朝。”現在則是退朝。

丟下一句,帝王便起身從一側離開。

“退朝……”再然後便是於數的高聲傳唱。

“臣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於數的高聲傳唱之後便是百官的恭送聲。

再然後,早朝散,而早朝上的消息也跟着百官的離開散向了鄢陵城的各個角落,且散着散着便散出了邊關要再起戰事的消息。

如此質子府的質子北堂堯便成了鄢陵城裡的百姓討伐的對象。

而這時瓢潑大雨已停,也不知從哪裡聚集來的百姓,直接將臭雞蛋爛菜葉子等等全部砸向了質子府的大門以及圍牆。

那與對面墨翎的將軍府共用的一條街道都沒能倖免。

本來剛剛被雨水洗過街道甚是清澈,此刻被滿地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佔領,當真是怎麼看怎麼都糟心,重點是這並沒有結束,而是只是開始。

來來往往扔東西的人噪雜聲太大,很快的便驚動了對門的木槿。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木槿剛剛好給穆旭放完今日早晨分例的毒。

且穆流年穆鵬以及穆李氏都守在這裡。

進來稟報的是青煙,“主子,外面大街上來了許多百姓,拎着爛菜葉子臭雞蛋,將對面質子府的圍牆大門給砸得滿目狼藉,兩府共用的街道也被弄得都是雜物。”

“質子府?”木槿還沒出口,穆流年率先開口極其緊張的說了這麼一聲。

下一刻,一屋子的人全部將眸光轉向了她,被這麼一看她當下赫然的低下了頭,不過僅是一瞬便又抬起了頭,昂着脖子道:“好……好奇而已……”

這欲蓋彌彰的味道甚是濃重。

不過屋內沒人挑破,而是同時收回眸光。

這眸光一收回,穆流年只感覺鬆了一口氣。

“莫六,發生了什麼事?”木槿直接問了這麼一聲。

下一刻,一個黑影落在了屋內,然後稟報道:“稟主子,今日邊關送白澤將軍生死未卜的消息的士兵回來了,並上了金鑾殿。”

這話一出口,木槿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白澤出事了?”倒是穆流年詫異的詢問出口,然後在看到木槿一臉淡定的時候,當下閉了嘴。

其他幾人並不知道白澤的事,但看木槿這鎮定的模樣,也能猜到幾分,要知道白澤可是與木槿以及墨翎一起並肩作戰過的人,他們的感情好,他們是知道的。

“然後白國公在朝堂上鬧了起來,說了些意有所指的話,說楊威將軍兩千兵馬加上豐城五千兵馬都未能護得白澤將軍安全,說白澤將軍對戰敵軍這麼多年都沒事,說白澤將軍一早說過北堂驍狡猾不會乖乖就範,會起戰亂,說白澤將軍一心為國卻落得如此下場……”

穆流年不出聲了,莫六便繼續稟報,且撿重點闡述。

“後秦玖丞相說可能是蕭國人趁機作亂,想引起我辰國內亂,又言沒有白澤將軍沒有翎將軍,不知道楊將軍可否能抵抗,後有官員反駁,最後帝王讓百官回去想想白澤將軍之事的處理法,便下了早朝,而這一下朝消息便傳了出來,傳着傳着便傳成了蕭國人要再起戰爭,所以這北堂大皇子變成了首要的攻擊對象……”

說到這整件事就算說結束了,且質子府被攻擊的前因後果也跟着出來了。

很明顯,這質子府被攻擊是被人故意給帶了節奏,至於這麼做的原因還是有待商討的。

“青煙。”待莫六話落的片刻,木槿開口喚了一聲青煙。

“奴婢在。”青煙當下上前應聲。

“府里掉些士兵去門口大路中央守着,砸質子府,他們怎麼砸都無所謂,但凡有一片菜葉落到屬於我們將軍府這一半的路上,不管是誰,讓他撿乾淨再走,要是臭雞蛋,就讓他擦乾淨,半點也不許留。”

“是。”青煙當下應聲,對木槿的話沒有半點質疑,應完之後便出去了。

然而木槿對着屋內的人道:“三叔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丟下一句便轉身離開。

“好好休息,什麼都別管。”穆鵬也說了這麼一句,隨即起身跟着離開。

穆流年什麼都沒說,直接急急忙忙的跟着沖了出去。

最後屋內只余穆旭和穆李氏,兩人相對視的看了一眼,隨即當真是該休息休息該做綉活做綉活。

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

出了門的穆鵬走得是與木槿相反的方向,而穆流年卻是直接追上了木槿。

“姐姐。”穆流年喊了一聲,然後與木槿並排走。

“有事?”木槿側首看向了穆流年。

穆流年看着木槿遲疑了一下,卻依舊是問出了口,“北堂……北堂大皇子他會有事嗎?”

“這事說不好,畢竟若是兩國開戰,作為質子,其下場是可想而知的。”木槿這也算是實話實說。

而有些事,穆流年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多了對她不好。

“他是無辜的。”木槿的話剛一落,穆流年便反駁出口,而說完之後便察覺自己這樣對木槿是不對的,畢竟要傷害北堂堯的也不是木槿,當下便很赫然的對着木槿道,“對不起,姐姐,我……”

木槿抬手阻止了穆流年的道歉,“不用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他的確是無辜的,但他乃蕭國皇子,無辜又如何?誰叫他是蕭國皇子。”

這一次穆流年沒有再衝動的反駁,而是有些無措的呢喃道:“那怎麼辦?”

見到這樣的穆流年,木槿嘆息了一聲,隨即開口道:“流年,他比你想象的葯複雜的多,我只能說一句,你所有的擔憂都是多餘的,他沒那麼容易有事。”

木槿能說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其餘的,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風堯其人心思有多深沉,便是她也是不能全不知道的。

這樣的人真的很不適合穆流年,但感情的事木槿知道,都是不由自主的,她也不便插手,畢竟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都只能是穆流年自己的選擇了。

“那就好。”好似從木槿的話中得到了安慰一樣,穆流年慶幸的嘆了一聲。

“流年,世界很大。”最後,木槿只說了這麼一句。

穆流年抬眸看向了木槿,突然莞爾一笑,“我知道。”隨即看向了前方,眸光悠遠,“所以才要出去看看,出去走走,他說,一個人的一生不是只為情愛而活。”

穆流年這笑好似放下了,卻又好像銘記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