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重症肌無力的人,根本不可能打暈人,更不可能拖拽着一個百斤的成人移動十幾米,也絕對不可能能撬開一百多斤重的井蓋然後再獨自蓋。
他們認定阿笙是嫌疑人的根據是被害人的口供和目擊者的口供。
但如果這兩口供都是假供……
他們卻已經把假供當實證把人抓了回來並且還刑訊逼供了!
“趙醫生,你確定……確定阿笙確實患有重症肌無力症?她的雙手頂多只能提舉十斤重的東西?”老安眼巴巴地看着趙醫生,打心眼裡期盼着趙醫生說她不確定。
趙醫生卻點了點頭。
老安一顆心直往下沉。
他突然想起阿笙曾對他說過:“時間會證明一切!殺人犯永遠洗不白,而沒做過的人也不可能憑一些以假亂真,似是而非的證據變成殺人犯!
我是阿笙,沒有任何人可以把我不想要的東西和罪名扣到我頭!”
當時,所有圍觀的人都在笑阿笙死鴨子嘴硬。
包括老安自己,他也覺得阿笙是在垂死掙扎。
此時此刻,老安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麼愚蠢和可笑。
“老安,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天也不早了,看着像是要下大雪的樣子,我得走了。”趙醫生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老安默默地站了一小會兒,掏出煙盒,把煙盒裡最後兩支煙抽完了才愁容滿面地進了辦公室,提起電話快速撥了隊長家的電話號碼。
電話一直佔著線。
老安連續打了十來分鐘才打了進去。
“張隊長,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向你報告。”老安道。
老安還沒開始細說,張隊長搶先開口道:“老安啊,我也正好有事要叮囑你。
那個沈薔薇的案子啊,她的粉絲鬧得很厲害,現在各大報社的記者都聞風而動,連秦副shūjì今天也打了兩個電話來過問了,讓我們不要拘泥小細節,要特事特辦,儘快審結,將兇手繩之以法。
我們手頭不是已經有了沈薔薇的目擊證人的口供么,這鐵證如山,我覺得也沒什麼好繼續查的了,今天下午,我已經讓新來的那兩個實習生手了,他們告訴我,有信心能在兩天內取得嫌疑人的認罪書。
我覺得兩天時間也長,不然你今天晚再接再厲突破一下,爭取24小時內結案?”
原來,那兩個實習生敢刑訊阿笙不是因為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大妄為,而是出於隊長的授意,隊長又是受了秦副shūjì的示意。
“老安?老安?怎麼不吱聲呢?我在問你24小時之內能不能結案?秦副shūjì那邊還等着我回話呢。”張隊長沒聽到老安的聲音,着急了。
“隊長,這件事只怕沒你想象那麼簡單。阿笙極有可能根本不是什麼嫌疑人,而我們手頭所謂的鐵證,只怕也是偽證!
而且,那倆個實習生在審訊過程太急於求成了,竟然沖阿笙動了手,而且……打得還不輕。
阿笙也不知道和趙醫生說了些什麼,趙醫生已經帶着驗傷報告趕去政法委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完了,完了,完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