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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若宸回身,忘了一眼房門。
不對啊,她現在應該還在睡覺。
他們雖然是雙胞胎,但沒有什麼電視上那種離譜誇張的心電感應,連對方想什麼都知道。
他們只有在彼此之間,有一個人,處於極度的喜悅或者悲傷之中,另一個人才會有輕微的感覺到。
可是現在,帝若歌在睡覺。
那種心臟一窒的感覺,又是怎麼來的?
帝若宸墨色的瞳仁深了深。
直直盯着房門。
握着杯子的指尖輕輕顫了顫。
難道,連在夢裡。
她也都這麼疼嗎?
還是說,她也一夜沒睡。
帝若宸再也沒有睡回籠覺的意思。
他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凌晨五點多,天灰濛濛亮。
是一天之中最朦朧的時期,黑暗與光明的交織點。
天是深沉的灰色。
天際邊的魚肚白徵兆着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空氣中是滲入肌膚的微涼濕潤。
帝若宸獨自坐在書房裡,一邊用筆記本看着資料,一邊想着接下來的對策。
他壓力並不大,儘管南宮雲墨可能會給暗煞帶來前所未有的打擊。
但他相信自己父親會有辦法。
而且他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
南宮雲墨了解他們,他們又何嘗不是了解南宮雲墨。
這是互相的。
南宮雲墨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以前在帝家得到的東西,那些人脈,還有,偷到的機密。
決裂得太突然,消息還沒完全散開出去,道上多的是,還以為獵鷹跟暗煞是盟友關係的。
現在獵鷹一定是在藉著這剩下的最後一層關係,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暗煞給他們鋪路。
帝涼尋到了時間點才醒來。
他的狀態可比帝若宸好太多,一走進書房,渾身便散發著獨屬於他的強大氣場。
南宮雲墨的事情,彷彿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似的。
眉眼還帶着一抹柔和的滿足。
一看就知道,起床的時候肯定跟蕭楓雪溫存了一下的。
帝若宸不動聲色瞥了下嘴。
有老婆就是好。
要不是小曦還小,他也要把她拐來每天抱着睡。
想到那小丫頭,帝若宸眉眼一柔,心裡軟了一塊,一夜的疲倦在瞬間輕鬆了許多。
兩父子在書房一邊討論,一邊忙活,等外頭陽光盛世,早餐時間到了,才走下樓。
蕭楓雪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了,菜還沒上,她坐在那裡看着雜誌。
帝若宸看到旁邊空蕩蕩的,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不由得問:“媽咪,歌兒還沒下來嗎?”
蕭楓雪一頓:“她估計得睡到八九點。”
他們早就習慣帝若歌不下來吃早餐了。
她在家住的時候,一般都得八九點才吩咐廚房重新做一份給她。
她比較挑食,這樣分開吃,也能每天早餐都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帝若宸點點頭。
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問;“昨天歌兒哭了嗎?”
蕭楓雪目光一暗,點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帝若歌那副樣子。
哭得那麼用力,那麼撕心裂肺。
光看她的表情,都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帝若宸沉默下去,握着叉子的手有些發緊。
南宮雲墨。
曾經是他除了爹地媽咪以外最敬重的人,是他真正當做哥哥的人。
卻這樣狠狠給他家人捅了一刀。
這樣傷害他的妹妹。
吃完早餐後,樓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帝若宸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格外在意帝若歌,總想見到她。
可能是昨天看到她哭了,加上那種心裡時不時的抽疼。
他沒看到她人,總是不放心。
一頓飯故意吃慢了些,抬手一看,七點四十分。
帝涼尋已經要去上班了,公司放在了一邊,暗煞那邊還有的是事情要處理。
公司里的瑣事都交給了錢澤修。
等帝涼尋走後,帝若宸才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看向蕭楓雪:“媽咪,歌兒怎麼還沒下來?”
蕭楓雪倒是沒覺得不對勁。
下意識就開口:“現在還沒到八點,那小丫頭沒這麼早。”
說完後,才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看了眼明顯心不在焉的兒子。
“宸兒,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帝若宸搖搖頭,皺眉:“我也不知道,只是……心裡有時候會很疼。”
那是來自帝若歌身上的疼。
“而且媽咪,”他眉頭皺得更緊,“歌兒睡到現在,是不是有點晚啊?”
“不……”蕭楓雪剛要說不會,但卻猛地一頓。
想到昨天晚上,帝若歌哭成那樣子。
因為南宮雲墨的事情,連她自己都沒怎麼睡好,醒得比平時要早。
帝若宸也是這樣。
而帝若歌,身為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該有多痛?
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醒!
怕她又躲在房間里一個人哭。
也怕她做出傻事來。
蕭楓雪站起身來:“我上去看看她吧?”
“我也一起上去。”
帝若宸早已等不及想見到帝若歌。
雖然,她要是在哭的時候,被他撞倒,肯定很生氣。
一想到帝若歌有可能在哭。
甚至是一個人躲在被窩偷偷哭了一整夜。
兩人眸光微動,心裡都不太好受。
帝若宸拿出鑰匙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卻發現房間里沒有光。
一點都沒有。
明明已經早晨了,卻仍然黑暗一片。
剛踏進來,就感覺到那種無邊的壓抑。
叫人喘不過氣來。
帝若宸掃了房間一眼。
發現窗戶全部被關上,光線被窗帘遮得嚴嚴實實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縮在窗戶下,牆角里,那一抹身子。
瞬間渾身一僵。
不敢置信的顫抖着。
他瞳孔微縮,看着地上的女孩,抖了抖唇。
卻一句話都沒說。
察覺出他不對勁,蕭楓雪疑惑看他一眼,壓低聲音問:“歌兒呢?”
帝若宸渾身僵硬。
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發現連走過去都困難。
一股難言的痛,席捲全身。
沒有得到回應,蕭楓雪走上前去。
疑惑的打量了眼四周,接着隨着他的目光望去。
立刻就捕捉到了,在牆角蜷縮成一團的小身子。
一抹刺痛雙眼的白。
就在那裡。
安安靜靜的待着。
膚白如雪。
發白如雪。
角落裡的女孩,跟昨天那個姿勢抱着膝蓋的姿勢一模一樣,沒有分毫的變化。
渾身散發著濃烈的冷漠氣息。
透着一股死亡的壓抑。
只是,那一頭美麗的深棕色長發,竟成了雪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