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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一更)

與于波落井下石不同,季處長是真急了。牛文小說~網看小說他用手指戳着于波的胸口,語氣相當嚴厲:“于波,那劉老闆,其實就是個劉老大,社會背景很複雜。之前我說到小范負責區域的刁蠻業主,那劉老闆就是帶頭大哥,是最膽大妄為的一個。”

季處長本以為,這番如實相告後,于波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哪知,這傢伙頓時就眉開眼笑:“我知道,都知道。我的季大處長啊,你可能不清楚,小范同志是有相當能耐的,就憑他那過人的口技,對付個地方上的帶頭大哥,那還不是小菜一碟、綽綽有餘嗎?”

季處長到底是當官的,能在環保局裡混得風生水起,考慮問題自然比于波周全,他不由分說,一把撥開于波:“小范畢竟是我派去的,真要出什麼事,我是要負領導責任的,他家裡人也不會輕饒我。于波,你正好沒啥事,不如跟我去一趟,到時幫着圓圓場。我現在最擔心小范的安全,真要見了血,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猛聽說要見血,于波脊背有些發麻:“沒——沒那麼嚴重吧——”

季處長“嘖嘖”有聲,很是鄙夷道:“嘖嘖,讓你幫着圓場,你怕什麼怕呀?放心,我心裡有數,殃及不到你我。走走走,趕緊走”

“都一個辦公室的,哪真能見死不救啊?成,我陪你去一趟,”聞聽保證,于波心情放鬆,遂慨然答應前往圓場,再快速拿起桌上的大半酒瓶,極豪邁地仰頭猛喝兩大口,然後用力抹了抹濕漉漉的嘴角,“這是瓶好酒,剛喝了小半,浪費了實在可惜。季處長,我可不是為了壯膽啊。”

季處長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把搶過於波手中的酒瓶,不顧那傢伙殘留在瓶沿的口水,跟着也來一通豪邁,其後顧不上抹嘴,不耐煩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壯膽”

劉榮貴的一通電話打了很久,雜七雜八地加起來大概有十多個,但沒有一個人的回答能令他滿意。十多個電話,都是打給道上大大小小的兄弟,他們的主要活動範圍也在市區。

按理來說,只要范堅強是號人物,應該很快會浮出水面。可是沒有,幾乎所有兄弟都表示對這個名字相當陌生,回答的模式也基本相同:范堅強?沒聽說過。

偶有一些所謂親兄熱弟的,不免要追問原因,甚至附帶幾句玩笑般的建議:劉哥,管那小子混哪兒的,你直接拆他個零件得了,順便再幫他重新搭好神經。你如果當真不方便動手,兄弟為你當回城管,直接把他給強拆了,我他**能把他拆報廢嘍

劉榮貴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自然不會採納這一套智障幫忙,但也要顧及面子啊,所以回答起來很是水準:真要有人跟我劉某過不去,我劉某是沒耐心慢慢查他底細的。這不,幫朋友打聽來着。得,人還在裡面等着呢,我們兄弟就不多扯了。改天得閑了,來新區玩玩,山珍海味不敢保證,但一定能保證大魚大肉應有盡有。

又接連打了數個電話,劉榮貴覺得沒必要繼續固執下去,於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劉某不客氣了。環保局裡的一小卒子,跑到老子的地盤上翻江倒海,真他**吃了豹子膽

很耐人尋味地摸了摸下巴,劉榮貴招來一直站在不遠處觀望的廚子:“等我走了之後,你叫上幾個小兄弟,明白嗎?借口呢,我已經幫你想好,桌子壞了,杯子碎了,得讓那小子賠。挑事嘛,就一定要注意技巧,最好事先準備幾個目擊證人——”

劉榮貴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

“阿暴,有消息了?”

“劉哥,那小子是叫范堅強么?”

“是啊,咋回事?”

“是青河環保局的?”

“對啊。”

“劉哥,是這樣的,你聽我慢慢說。之前你問我,我一時沒想起來。剛才突然記起來,前段時間,青河報紙上刊登過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名字就叫范堅強,正好也在環保局工作。當時我坐在馬桶上看報紙,正好看到一段關於他的報道。這傢伙偏瘦,皮膚白凈,中等個子,可他卻是個拳擊好手,為人特別生猛,是傳說中的暴力哥,腰上挨瘋子戳了把刀,居然跟沒事似的,愣是把那瘋子給揍昏死過去。我的意思是,那小子大小應該有點來頭,在對他動手前,劉哥應該多考慮些細節,免得不必要的麻煩。”

聽着電話里的大段敘說,再對照之前的情形,劉榮貴自然驚訝不小:外貌體型,以及出手的力度,貌似基本吻合啊難道房間里的那小子,就是阿暴說的暴力哥?

儘管如此,劉榮貴堅持懷疑的態度:“可我怎麼能確定,你說的那個范堅強,就是我要找的范堅強呢?”

連名字在內的信息都吻合,還有必要這樣問嗎?於是,問完那句話之後,很無奈地皺了皺眉毛,他追問道:“對了,那份報紙還在嗎?”

“目前不在,不過,我可以幫你找到它。”

想到季處長很快就到,劉榮貴說:“算了,我有辦法確定。你忙吧,我先掛。”

放下電話,劉榮貴瞪了眼一直傻站着的廚子:“傻站着嘛呀?忙你的去吧”

廚子明顯糊塗,急問道:“那還要不要動他?”

劉榮貴非常惱火,不耐煩道:“動誰啊?你他**是傻,還是聾啊?”

廚子頓時醒悟,慌忙閃身離開。

劉榮貴環顧了下四周,又莊重地正了正衣襟,然後嚴肅地走向房間。

而在打開房門的瞬間,呈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他這個世面老闆頓時傻眼。

之前倒塌的圓桌,已經重新擺放端正。

范堅強坐在桌旁,自斟自飲,神情頗為鎮定。其手背、領口處,血痕明顯。黃月生則趴在桌沿,豬肝着臉色,卷着舌頭,說著含糊不清的胡話。桌上沒有菜盤,只有三四個已見底的空酒瓶。再看桌肚,卻發現張茂正伏於滿地狼藉,呼嚕聲間或響起——

見劉榮貴進來,范堅強放下手中酒杯,這才直起上身,沉穩地走上去:“劉老闆,我一直在等你。關於今晚的事情,我只解釋一句,在我四歲的時候,我親娘因病去世,作為她唯一的兒子,我得讓她靈魂安息,所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