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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小尼姑的渴望

第1第一更)

一大清早,小尼姑驀地醒來。..

睜開眼的瞬間,她迅速挺身半起,驚恐地看着書桌上的一張名片。

名片是普通的,是昨日下午前往西京醫院參加面試後的額外收穫。

但是,名片上的職務稱謂卻不普通,特別是對小尼姑來說:西京醫院人事科科長許放。

此刻,盯着名片上“許放”的名字,小尼姑不可抑制地回憶着,回憶着拿到這個額外收穫的過程:那無法琢磨的笑意,那暗示性的話語,還有那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臉蛋和胸脯位置掃描的眼神——

接下來,她的耳畔響起一段話,一段從昨晚起便困擾她的話:面試嘛,就是表面上看看,看看潛質。你的潛質,我覺得很不錯。但光有潛質不行啊,還需要有人在背後幫幫忙。而且,合同嘛,給誰不是給?我觀察了你,認為你是這批面試者當中,最渴望得到合同的。如果真是這樣,拿着這張名片,明天晚上10點,到金三角茶社105房間,我們在那裡詳細面談。忘了告訴你,你的面試通知,是我發出去的。記住,是富貴街的金三角。好好加油,我是非常看好你的——

當然,許放說這番話之前,小尼姑已經結束面試,正滿意地走向角落處的電梯。而她當時是非常驚喜的,因為許放正是三位面試官之一。

可回家後,仔細回味那段耐人尋味的話,小尼姑漸漸有心生疑問:他為什麼這樣熱情呢?合同真的能隨意給嗎?他會跟自己面談什麼?他又是怎麼看出自己是最渴望得到合同的呢?

疑問多了,小尼姑不免要擔心:為什麼要將面談時間訂在第二天晚上10點?是給予自己充分考慮的時間嗎?他會不會是想——

誠然,去金三角茶社面談,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但是,偏偏將面談時間訂在晚上10點,作為一個姑娘,小尼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而且,整個晚上,想到許科長當時掃視自己的眼神,她產生了不安,甚至油然而生畏懼。毫無疑問,除了猥瑣與貪婪,她實在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

所以,一大清早醒來,看着書桌上的名片,小尼姑已然感到驚恐。

然而,正如許科長所言那樣,小尼姑太渴望一份合同。換句話說,因為渴望,她被誘惑了,被許科長所謂的“幫忙”誘惑了。或許,機會就在今晚呢?或許,一切都是自己的誤解,許科長是真心實意想提供幫助呢?

於是,驚恐之餘,小尼姑重新躺下,精緻可人的胸脯,在一陣急速起伏後,逐漸歸於平靜。

沒錯,為了心中的理想,小尼姑決定冒險一回。

范堅強起得特別早,正提着菜籃子前往小區菜場。

大清早提菜籃子去買菜,這樣的工作,他以前干過,還歷歷在目。不過,比較起來,以前他是心有抱怨的,而這一次是滿心樂意的。一方面,他醒得太早,完全沒有續睡的興緻。另一方面,他覺得自己該加倍努力,努力討歐陽蘭歡喜,盡最大可能為日後對話潤滑。當然,內心裡,他覺得隱隱愧疚,格外想為家裡做點什麼。何況,小姨子來了,做姐夫的,還是應該勤快些,不能怠慢啊。

“賣——大餅——”

“賣——油條——”

至菜場門口,耳朵里傳來叫賣聲。

說來奇怪,以前聽到這兩種叫賣聲,他覺得刺耳。

而現在,他聽着,覺得熟悉而悅耳。

甚至,迎面看着大餅臉和油條臉,他覺得非常親切,越看越像自家的親戚。

想到這裡,他欣慰地笑了笑,不禁加快了腳步:得緊着買菜,多買一些,把今天中午的飯菜搞豐盛,順便幫她們姐妹倆兒買些早點。另外,在做午飯之前,必須聯繫季處長,和他見面好好談一次。

急匆匆地趕到家,開了門,將滿滿一籃子東西放下,范堅強看了眼時間:剛過7點。

隨即,他朝卧室看去,發現房門依舊緊閉着。或許,歐陽蘭還在睡覺。

於是,再度看了眼時間後,他決定立即上去敲門:得把歐陽蘭叫醒,否則她上班准遲到。

“梆——梆梆——”

清脆的敲門響起,傳響在客廳中。

貼着耳朵,他仔細聽了聽,發現裡面根本沒動靜。

與此同時,他明顯感到緊張,彷彿做賊一樣,於是不禁要埋汰自己:瞧瞧你這副曲棍德行叫老婆起床,慌什麼慌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不明擺着做——

哪知,剛想到這裡,身後傳來歐陽蘭的聲音:“你敲什麼敲啊?菊愛睡懶覺,由她多睡會兒”

話說,猛然聽到背後傳來聲音,而且是歐陽蘭的聲音,范堅強吃驚得幾乎就魂飛魄散。苟活快三十年,他沒少嘗過吃驚的味道,尤其最近。但是,從來就沒有能讓他吃驚到魂飛魄散的人和事,絕對沒有。而這一次,歐陽蘭做到了。

而且,歐陽蘭彷彿被傳染了,同樣吃驚道:“范堅強,你慌什麼呀?”

不知何故,此刻的范堅強格外慌張,完全沒有曾經的從容鎮定。結婚這麼些年,儘管一直曲棍着,卻因為一些家庭瑣屑,他沒少跟歐陽蘭吵鬧。吵鬧之後,心裡雖然有些慌,那都是因為怕歐陽蘭氣不過。可是,哪一次慌,如此刻這般難以控制呢?沒有,從來沒有。

甚而,在智救歐陽蘭的關鍵時刻,在新區蹲點的日子裡,無論是面對絡腮鬍子,還是面對劉榮貴那幫人,他壓根就沒有生出心慌。即便前些日子那場生死酒,在決然赴死的前後,他情感深處,暗自溢淌而出的,不過是遺憾,而並非心慌。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在很多人看來,應該是圓的,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它就方了,方得破綻百出,完全不可救藥。而此刻的范堅強,正遭遇着這樣的邪門。那麼,原因呢?歸根結底,關鍵在於兩點:其一,他過分在乎歐陽蘭,並因此沉浸在患得患失之中。其二,他心裡有鬼,沒有成功驅散,也無法成功驅散。

“我——我沒——沒慌啊——”他回答着,聲音都在顫抖。

“呵呵,是啊,你沒慌”歐陽蘭笑了,冷冷地笑,說話聲音很克制,“范堅強啊,你真夠爺們,說起謊話來,完全不假思索,更不用打草稿。最近,你騙了我多少,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抽空的時候,你好好摸摸良心,問問自己,是不是心裡有鬼呢?具體的話,我暫時不想說。等菊走了,我會找個時間,跟你認真談一次。另外,菊在家住兩天,你別整天琢磨着如何討好她,由她要啥是啥”

說完這句話,在范堅強目瞪口呆里,歐陽蘭換鞋出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