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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話的時候,范堅強的聲音極為頓挫,同時並不迴避張茂的眼神,而給人以攝魂奪魄一般的深沉凝視,很快繼續說道:“我不相信男‘女’天長地久,但相信兄弟一諾千金我們兄弟四個,之前有過承諾,不論生死、富貴和榮辱,達則抱團與共,賤也抱團與共。我記得,當天晚上,你是第一個擂桌喊爽的,還痛快地喝下了滿杯的酒。之後,你還補充了一句話。我現在都認為,你說得實在太好了,讓我感到心情特別舒暢,忘記了外面的一切。你是這樣說的,做兄弟,千萬不能做大海里的‘波’濤,推過來,掀過去,玩的全是水”

自由一直惦記着碼字,且從未考慮放棄

再過半個月樣子,應該能恢復正常更新

總之,一定熬過眼下比較特殊的時間段

“哥哥,岳律師那邊來消息了——”搬過兩張歐式布藝沙發椅至窗戶跟前,范堅強拉開了窗帘,然後打開手中的煙盒,取出兩支香煙,像從前那樣隨意而微笑地遞給張茂一支,卻將口中話語只道出了一半,“外面冷吧?‘抽’支香煙,暖暖身子,我們兄弟倆兒聊聊。”

“不冷,不冷,一點都不冷。瞧我,一路打車過來,七拐八拐的,腦‘門’兒都出汗了。哎呀,多少年不打車了,下車的時候,錢沒給就要走人。要是叫劉哥知道了,准當頭給我一巴掌,罵我不長記‘性’。堅強兄弟,你還記得么?我跟你說過的,因為吃霸王餐,劉哥拿皮帶‘抽’過我呢,”張茂停止搓手取暖,然後接過香煙,然後如往常那樣樂呵呵地坐下,“對了,岳律師那邊來了啥消息呢?弟妹是不是當場同意離婚了?”

“這事兒呢,等我們回青河再說,”范堅強沒有坐,而直視着張茂的眼睛,打開三葉草Zippo打火機,“哥哥,你先起來,我們一起看看窗外,成吧?”

張茂愣了一下,叼煙擰眉道:“堅強兄弟,你咋了呀?為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我‘花’貓臉了?哎呀,你心裡有事兒,瞞着我,對不對?”

范堅強笑了,笑得很突然,同時抖了抖手中的火焰:“起來,點煙。”

張茂滿腹狐疑,卻也不得不起身,湊近火焰,稍有忐忑地點燃香煙。

其後,范堅強低眉自顧點燃嘴角的香煙,然後撇下張茂關注的眼神,轉身對着窗外,濃重地吐出煙霧,悠然自語道:“哥哥,心裡的事情,我們暫時都放下。這裡只有你我兄弟,也很安靜。來看看吧,看看外面的一切——”

於范堅強背後,看着他一副舉目遠眺的樣子,張茂‘欲’言又止,一臉揪心難忍的模樣,但還是走上前去,同他並肩而立:“堅強兄弟,你是不是——對了,大海那裡——”

“我剛才說了,心裡的事情,暫時都放下,”范堅強快速側過頭來,言辭不容爭辯,卻也面帶常態微笑,“哥哥,看看窗外,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好不好?”

夾着香煙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張茂勉強微笑,繼而心神不定地看向窗外:眼前沒有車水馬龍,到處都是寒冬的蕭索景象,高高低低,參差不齊,甚至由殘雪點綴的街巷中,四處都籠罩着一層灰‘蒙’‘蒙’的‘色’彩,就如那些偶爾穿行其中的人的臉‘色’。

於是,張茂強作鎮定,一邊抬手吸煙,一邊艱澀笑道:“這裡有啥好看的啊?再說了,我跟你一樣,對這裡不熟悉的。你實在要我說,那我只能告訴你,我看到了高高矮矮的房子,還有飄在半空中的稀稀落落的小雪‘花’。說真的,堅強兄弟,我們還是——”

“我們還是怎樣?還是關上窗戶,談談大海這個人?不,我有話要說”注意到了張茂的表情,包括剛才顫抖的手指,范堅強打斷了,打斷了他的話語,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那麼,我來告訴你,我剛才看到了什麼,好不好?哥哥,我剛才是用心看的,看到了青河,看到了劉哥、月生哥。除了看到的,我耳朵還能聽到一些聲音。兩位哥哥在青河那邊大聲地對着我說,堅強兄弟,我們是親兄熱弟,我們都是你的哥哥,你和茂哥辦完事兒,就早點回青河,我們等着你們回來,回來一醉方休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范堅強的聲音極為頓挫,同時並不迴避張茂的眼神,而給人以攝魂奪魄一般的深沉凝視,很快繼續說道:“我不相信男‘女’天長地久,但相信兄弟一諾千金我們兄弟四個,之前有過承諾,不論生死、富貴和榮辱,達則抱團與共,賤也抱團與共。我記得,當天晚上,你是第一個擂桌喊爽的,還痛快地喝下了滿杯的酒。之後,你還補充了一句話。我現在都認為,你說得實在太好了,讓我感到心情特別舒暢,忘記了外面的一切。你是這樣說的,做兄弟,千萬不能做大海里的‘波’濤,推過來,掀過去,玩的全是水”

說完,范堅強咬了咬牙齒,顯出他內心極為不平靜。

即刻,他撤回視線,重新遠眺青河的方向,悠悠而默默地吸着煙。

張茂睜大着眼睛,喘息着,痛苦着,折‘射’出他被范堅強剛才的一席話擊中了要害,以至於連手中的香煙掉落下來都渾然不知,嘴裡已經語無倫次起來:“堅強——我說——你——我們——我沒有——你聽我說——”

“說什麼呀?說玩水?呵呵,哥哥,你覺得我們這樣說話,還有兄弟的影子嗎?你應該非常清楚,我這趟來蘇州,就是為了劉哥。說到底,是為了兄弟。我這個人,向來不輕易承諾,因為一旦承諾,就意味着永不變更,即便粉身碎骨。老實說,我對笑笑,有感情,但一直都沒有承諾。對歐陽蘭,也是如此。我以為,自己心裡清楚,什麼事情應該承諾,什麼事情不該承諾。”

“當然,我能承諾,也一定能忠於承諾。換一句話來說,我對劉哥負責而來,就不能接受任何不忠於劉哥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哥哥,你要明白,我能對劉哥負責,就能對你負責;反過來,如果我無法做到對劉哥負責,同樣也做不到對你負責。而且,忠誠是埋藏在心底的東西,其實並不需要拿出來展示。客觀地說,我背叛了婚姻中的‘女’人,這輩子就再也沒有資格對‘女’人表達忠誠,即使別人不這麼認為。如果再背叛兄弟,我范堅強還剩下什麼呢?但怕,行屍走‘肉’,就已經是對我人品的至高讚揚”

“哥哥,很多事情,我一直不提不問,並不代表我在默認。一來,你是哥哥。二來,我一直以為,面臨艱難選擇,我們都是普通人,需要時間。但是,你必須相信,我讓你來到這裡,是有準備的。因為,這裡只有我和你,而沒有笑笑和小琳。我是說,在這個房間里,我們兄弟倆兒都沒有退路。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我今天給你留下一條退路,我范堅強這個人,一定在你走向退路的時候,從這扇窗戶起飛——”

於是,張茂陡然驚駭,並清醒意識到:自己進‘門’前,看了一眼房間的‘門’牌號——上面寫着,0803

“大海托你帶什麼話給我,一定很有意思,但對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那麼,你現在可以明確地回答我,關於你跟大海的一切,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當然了,剛才我一直在說,說了很多很多。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想再說了,只想聽——”

“堅強兄弟,我說,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