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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之中各堂爭輝,其中自然堂或許是最為特殊的一堂,這或許是因為滅普隊的執事們來自以前老太初的自然堂,也或許是因為太初的傳奇——秦浩軒曾是自然堂的堂主。

自然堂大廳之外,擺放着一張張的方桌,每一張方桌之上都擺滿了豐盛的食物,甚至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酒杯。

不僅僅是自然堂,如今的太初,每一堂所在之地,都是如此。

他們就要離開此地了,他們馬上便可以去找普光閣報得血海深仇!

他們興奮,同時,卻也有些特殊留戀。

“我們馬上要去報仇了。不過,那樣一來,我們也要離開這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也許這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了。”

自然堂內,一個年輕的弟子拿着酒杯發出一聲感慨道:“我最小的妹妹,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夫婿。”

一旁,一個年級看起來稍微大一些,膚色微黑的師兄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感慨什麼呢?誰說不能回來的?掌教他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要留這裡當作別院,我們還是可以回來的。”

“是啊,我的大孫子可是還在這裡呢,孫媳婦可是快生了。雖然我的孩子,孩子們的孩子都沒有一個人可以修行,可我相信,我這重孫子一定可以修行,我還等着回來,帶着他來太初修行!”

一個身材雄壯的漢子並非用酒盅,而是拿起身前的大腕,喝了一大碗酒,然後繼續說道:“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會留在別院。”

“不知道,你們說,這一次會是那些人留在這裡?”四周的幾桌人聞聲,也加入討論之中。

“聽說,這一次是副掌教負責找留守之人。”

“副掌教可是咱們的老堂主,怎麼也不會讓咱們留下的。”

“我覺得,可能會讓百花堂的人留下。打打殺殺的事交給咱們男人便是了。”

“你這話可別讓百花堂的弟子聽見。”

“讓百花堂的人聽見還算好了,你們別忘了,咱們的徐副掌教也是女子……”

幾人議論之中,秦浩軒和徐羽帶着小金以及小石頭走入自然堂。

秦浩軒,這可是自然堂最受尊重之人,他的身影出現,四周一眾自然堂的弟子立時起身問好。

“老堂主,您怎麼來了?”

“見過秦掌教,見過徐掌教。”

“老堂主,您……”

眾人看着突然走來的秦浩軒幾位,問好的話,卻是一下止住。

他們想到了一件事……

這一次,是秦副掌教負責安排留守之人,而現在,老堂主卻來到了此處,那麼……

堂主李樹先臉上露出一道不好的預感,可他還是硬着頭皮上前,問道:“老堂主,您這次來,是要和大家一起飲酒?”

“酒自然是要喝的。我是從自然堂走出的,如今,我們終於要返回了,終於可以去找普光閣報仇。我秦浩軒,不在這裡喝酒,我去哪裡喝?”秦浩軒抬手一揮,直接隔空抓過一一個酒壺,也不用酒杯,直接對着酒壺的口,將這一壺酒盡數灌入口中。

李樹先原本緊張的面容一下舒緩下來,他也學着秦浩軒的樣子,伸手拿起一個酒壺,大喊一聲,‘喝’一口將酒壺中的酒飲盡。

四周,一眾太初弟子,紛紛拿起酒壺痛飲。

“幹了這杯酒,我們共上普光!”

“當年,普光閣做的,我們要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老堂主,說吧,什麼時候帶着我們殺上普光閣?我已經等不及了!”

秦浩軒沉默了,他要負責找人留守此處,而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來自然堂找人。

可此時,他看着四周,這一張張充滿了期盼的臉,感受着自然堂內,每一位弟子所散發的滔天戰意,一時間,卻發現他怎麼也無法張開嘴。

整個自然堂內,所有的弟子都已經集中在了此處,而所有的弟子也都注視着他們心中的傳奇——秦浩軒,此時,所有人也都發現了秦浩軒的沉默。

李樹先才剛剛舒緩的面部,卻是一下繃緊,他心中咯噔一下,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低聲詢問道:“老堂主,您……您來此處,難道是?”

秦浩軒如今的修為,他似乎都是耗盡的全身的力量,這才重重的點了下頭:“恐怕,自然堂的不少弟子,要留下了。你們也知道,此處將會是太初別院。

如今的太初,太多太多的弟子,都是來自此處,來自這一方仙王之墓的世界,你們在此處長大,你們的家人也在此處。而便是我們當初太初的老弟子,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此處怎麼會沒有感情。

我們無法割捨這裡,所以將此處當作是太初別院,留下別院,自然要有人留守。我想從自然堂中,找一些弟子,守護此處。”

“我不答應!”

李樹先,這一當初太初自然堂中的小透明,這一最為崇拜秦浩軒,便是當著掌教張狂的面,都直說秦浩軒是太初最大的傳奇,最大英雄的人,這個每一次和弟子提起秦浩軒,都充滿了崇敬之人,此時卻是扯着嗓子,發出一聲震天爆吼!

吼叫之中,他的雙眼之中,淚水已是流出。

四周,所有自然堂的弟子,也隨着李樹先,紛紛仰天高吼。

“我們不答應!”

聲音震天,引的自然堂所在的這一座山峰都搖晃起來。

“老堂主,您說,您為什麼要留我們自然堂的人!”李樹先這一如今已是進入道宮境,成為老祖的存在,此時雙眸之中,淚水瘋狂流淌而下。

四周,一眾平日里,將秦浩軒奉若神明的自然堂弟子,此時,也是紛紛哭泣出聲,高聲質問着:“秦副掌教,您說,您為什麼要留下我們。”

“對,憑什麼是我們?”

“老堂主,是咱們自然堂的人不能打嗎?還是咱們自然堂的人,不是太初人?”

“沒錯,是因為我們自然堂對太初不夠愛?”

“老堂主,留下我們,是因為太初不將我們自然堂當成自己人?”

“不將我們當成自己人,我們也要去!”

自然堂內,每一個弟子,無論加入太初的歲月多少,每一個人都雙目通紅的望着秦浩軒,甚至可以說是瞪着,瞪着他們的副掌教,瞪着他們最為尊敬的人。

李樹先更是噗通一下跪在了秦浩軒面前,泣聲道:“老堂主,您之不知道,我這一百多年來,每一天晚上做夢,都是夢見我們在您的率領下,殺入普光閣?

當年,我的師尊,我的入道師兄,我的師兄弟們,全部都是死在普光閣的狗賊手中。我來到這裡,每一天都在盼着,盼着殺入普光閣的那一天。

我曾經懶惰,曾經想盡辦法偷懶不修鍊。而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後悔的便是我當初的懶惰,倘若我當初能夠在勤奮一些,我的實力能夠再強一些,或許當初的入道師兄,師尊都不用為了救我而死了。

我在這裡,每一天都瘋的修鍊,從不敢倦怠一分一毫,因為我怕,我怕當我我們太初殺入普光閣時,我看到當日殺師尊,殺師兄師弟的仇人時,我實力不夠,無法給他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