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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老祖見他當真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而且也信這個小仙王絕不會平白無故的做殺人劫寶的勾當,當下取出三件寶物,一件彩鳳琉璃衣護住全身,一件金華罩頂的星羅盤雄踞腦袋之上,手中還持有火鳳龍吟qiāng,布置好一切,這才小心的進入。

秦浩軒淡漠的看着凌越老祖所做的一切,並不驚訝他身上法寶,而是仔細的查看起那片虛空的動靜。

凌越老祖踏入的一剎那,整個虛空微微一晃,好似一頭沉睡萬年的凶獸被驚醒,朝來犯猛然伸出了利爪!

兇猛而迅疾的罡風在瞬息之間竟變得愈發鋒銳,掃滅一切的力量生生將外界虛空撕成碎片,光影慘烈,空間扭曲,凌越老祖邁出第一步就遍體生寒,那強悍的危機比過往所經歷過的每一次都要強烈!

啪嚓!

最先破碎的是被他罩在頭頂的星羅盤,那是一間上品法寶,曾抵擋過三座道宮強者全力一擊,可現在卻在罡風的撕扯下化作了粉末!

凌越老祖臉色剎那慘白,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危機,當機立斷,凌越老祖閃身後退!

“噗!”

與其說凌越老祖是自己退出來的,倒不如說他是被一股極其霸道的力量轟出來的,身上寶衣化作了齏粉,全身重傷,崩裂的傷口處鮮血噴涌,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不過凌越老祖也是從無數次生死邊緣拼殺出來的,很快穩住自己傷勢,然後起身,沖秦浩軒苦澀一笑:“是老夫不自量力了。”

秦浩軒望着那片虛空,向來淡漠的眉眼也帶了幾分凝重。

周圍風聲狂狂,天地間充斥着真魔界揮之不去的魔族氣息,凌越老祖長長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樣的寶物啊,魔祖,這裡畢竟是魔物的地盤,我們也不可久待。”

他們來的時間已經大大超過了預計,若是再不回去,還不知道那邊的人會想什麼。

“走吧。”秦浩軒對中天可汗的墓穴似沒太大興趣,轉身就要離開。

凌越老祖踟躕了一瞬,還是道:“魔祖,您看,這天可汗墓穴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機緣,財富資源自不必說,若是能夠從中尋得幾分功法、寶物,也將是一生受益無窮……”

凌越老祖話說的隱晦,但秦浩軒卻是心中明了,他眼風輕掃了過去:“你想隱瞞這個消息。”

凌越老祖點頭:“若只有你我二人分享……”

秦浩軒看着凌越老祖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毫無感情的說道:“你覺得憑我二人之力能將這天可汗的墓穴打開?你不過才剛剛邁入一步,就被重傷至此,身上還殘留着魔物的力量,若是選擇隱瞞,出去後如何對其他人解釋身上的傷?”

凌越老祖被秦浩軒問的啞口無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傷,苦笑着嘆了一口氣:“唉,是啊,外面還有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呢,即便我們說什麼也沒發現,他們也不會信的。”

秦浩軒點了點頭,帶着凌越老祖原路折返了回去。

議事堂內,已經有四人坐着等待,全是道宮境的強者,他們面色沉沉,或閉目養神,或把玩手上茶杯,看起來輕鬆自如,實則氣氛凝滯,一直到秦浩軒與凌越老祖飛身入內,這些看起來不知道去哪神遊的強者們才徹底回過神。

“參見魔祖。”

“咦?凌越老兄,你受傷了?”

“可是在那縫隙中遇到了什麼事情?”

……

聽着這些人看似關心的問話,凌越老祖不由得看了秦浩軒一眼,得到同意後,才將他們在魔淵縫隙中見到的一切,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在場幾人面露震驚之色。

他們雖然猜測到定不會尋常,卻沒想到會如此驚人。

天可汗的墓穴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無盡的財富與無上的功法!

“憑我一人之力是打不開那片空間的。”秦浩軒掃視了眾人一番,無視了他們眼中暗藏的熱切,繼續淡漠的說道,“即便是合眾人之力,也難。”

其他幾個人料想到一座天可汗墓穴不會輕易被打開,聽了這話,倒也沒太大的打擊。

“此事非同小可,以防消息外露,壞我們大事……”火炎老祖眼睛從秦浩軒身上飄過,停頓了一下,才道,“必須將此事封鎖,所有得知魔淵縫隙的人都要嚴厲要求他們噤聲,不外傳。”

這句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是該如此,本來知道的人數並不多,控制起來也不難。”凌越老祖與火炎老祖不着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附和說道。

“這次真是有勞魔祖與火炎老祖了,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等我們商量完畢,擬定了計劃,定會告知魔祖。”其他人沖秦浩軒與凌越老祖作了一揖。

秦浩軒大大方方的受了,道:“我們能夠發現魔淵縫隙,道修那邊同樣能夠發現,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派遣信得過的人去守着,一面監視縫隙,防範可能被其他人發現的可能,一面思索解開墓穴的方法。”

“魔祖所言甚是,我等也有這種想法。”

秦浩軒點了點頭:“我還需閉關,待你們有了眉目再議吧。”

其他人不敢多說什麼,恭敬的將秦浩軒送了出去。

秦浩軒消失在眼前的剎那,議事堂內的氣氛,就微微變了,幾位道宮境老祖的魔修彼此對視一眼,淡淡的殺意瀰漫而出。

很多事情其實都在不言中的。

“火炎老兄,控制住知道消息的人並不難,但是控制住他們之後呢?”

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眉目清俊,身姿挺拔的修士,抬眸問道。

火炎老祖站在大堂之內,他攏了攏自己的衣袖,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殺了。”

非常平淡的兩個字,卻帶着早就計劃好的決絕。

有人微微一愣:“不是說控制起來嗎?”

凌越老祖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面為自己療傷,一面冷聲說道:“兄弟糊塗了吧,天可汗的墓穴意味着什麼不會不知道吧?多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人,就代表着多一個勢力要來分一杯羹。”

“而保守秘密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讓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永遠閉嘴。”火炎老祖望着秦浩軒離開的方向,輕聲說道:“剛剛說的方法,不過是因為魔祖在場,雖然他現在人在魔修這邊,但畢竟出身道修,我們雖然敬畏他,卻不了解他的秉性,殺人之事,悄悄做就好,不需要告訴他。”

其他幾位老祖對視一眼,毫無芥蒂的接受了這個提議。

當夜,曾經對魔淵縫隙略有耳聞的年輕弟子全部被派上了戰場,而這些人再也沒有回來過,屍骨無存。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海敖這半年裡受盡了苦楚,秦浩軒吩咐他照顧的靈田一派萎靡,青綠不再,蠟黃一片,而海敖也如這片靈田,面色蒼白,形銷骨立,眉宇間戾氣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