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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道站在二樓,看見火鴉啄食着三隻女鬼,目中也出現詫異。

烏鴉通靈,火鴉身上的火焰能夠傷害到女鬼並不出奇,但是出奇的是火鴉竟然能夠以女鬼為食。

三隻火鴉不斷低頭,用鳥喙從女鬼的身上撕下一縷縷黑氣,黑氣被它們咬在嘴中,像是蟲子一般在蠕動,然後直接被三隻火鴉吞入腹中。

隨着鬼煙下肚,三隻火鴉身上燃着的黑焰旺盛了數分。

“啊啊!”女鬼的慘叫聲凄厲的響起,讓車隊眾人全都清醒過來。醒來後,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四周,特別是三隻身上燃燒着火焰的烏鴉。

“啞啞啞!”三隻火鴉一齊嘶鳴,它們展開自己的翅膀,在客棧之中撲扇一下。

黑色的火星從它們的翅膀上面落下,散落在四周上,將木頭腐蝕出一個個深深的坑洞。

“啞啞!”火鴉的叫聲中充滿了歡喜。余道同樣驚喜的望着三隻火鴉,他清晰的感知到三隻火鴉的修為得到了提升。

收服一百零八隻火鴉之後,余道一直大力培養着,手中帛書除了幫助妙妙恢復傷勢之外,便是作為火鴉血食的提供者。但是火鴉被餵養到胎動後期之後,無論再怎麼餵食血精,它們的修為都沒有突破的跡象。

余道知道這是火鴉根基不牢的緣故,畢竟尋常妖怪想要修鍊到胎動後期,不說二三十年,起碼也是要花個近十年的功夫。即便是余道自己,他修鍊到胎動後期也花了兩三年的時間。

如今火鴉在吞噬了三隻女鬼之後,體內的妖氣竟然得到了增長,有突破的跡象。

余道看着客棧中的三隻火鴉,輕撫頷下,思索起來:“也不知是火鴉本身的天賦,還是牽絲優伶陰陽蠱賦予的能力,抑或是兩者的結合……”

余道將第二具本命屍煉製成功之後,立刻就將一百零八隻火鴉變成了牽絲蠱的傀儡,並打算用火鴉修鍊《妖心種蠱術》,讓火鴉為自己凝結術法符文。

但是到目前為止,一百零八隻火鴉沒有一隻突破到入竅境界,所以余道也一直無法用火鴉來修鍊術法。如今發現火鴉竟然能吞噬鬼魅增長修為,這讓余道十分驚喜。

“若是多吞噬一些,也許就能突破到入竅境界。”余道看着三隻神俊無比的火鴉,心中躍躍欲試。

車隊的人醒過來後,對客棧中的三隻火鴉俯首叩拜,他們臉上驚恐不已,所有人的面色都慘白,也不知是陽氣被女鬼吸取了的緣故,還是膽氣已經喪盡。

三隻火鴉得到余道的命令,沒有飛回他的身邊,而是站在桌上梳理着自己的翅膀,壓根沒有理會車隊中的人。

“頭,我們趕緊走吧!”有人顫聲說。

領頭漢子聽見,同樣雙手哆嗦着,回到:“走、走,速走!”

他們趕緊收拾好東西,準備連夜離開這裡。但是當他們要走出客棧時,三隻火鴉忽然飛起,攔在他們面前。

“啞啞!”火鴉啼叫兩聲,便盯着他們不動。

眾人看見火鴉血紅的眼珠子,後脊背不斷冒起涼氣。

“烏鴉爺爺!能否讓開一條路?”領頭漢子硬着頭皮上前詢問,但是火鴉依舊不理會眾人。

眾人頓時知道三隻火鴉是不想他們離去,他們臉上都出現惶恐之色,驚慌失措起來。但是經歷了剛才的一幕,他們不敢對火鴉有不敬之色,只得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神色獃滯。

不一會兒,竟然有人壓制不住心中的惶恐,嚎啕大哭起來。

“阿媽、阿爹!”年輕的刀客直呼自己的雙親。

余道被哭喊聲吸引注意,往客棧中看過去,微微搖頭。一報還一報,火鴉救了他們,他們自然得償還火鴉的恩情。

有這些壯漢在此,想必城中的鬼魅就會自發的聚攏過來。甚至還可能釣出幕後的黑手,讓余道窺視一下對方的虛實。

哭嚎之後,車隊人員好歹經歷過諸多事情,他們在領頭漢子的安撫中,也漸漸平靜下來。不過眾人的臉色依舊難看,只是期待着火鴉能護住他們的性命。

等了一時半會,竟然沒有女鬼走進客棧中。

余道眉頭微皺,他走到窗邊,望着街道對面的庭院。就在余道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放出其他火鴉,讓它們在城中自行覓食時,街道上面突然響起喇叭嗩吶的聲音。

“滴滴、巴巴!哐!”還有銅鑼、鑔的聲音。

余道眼皮一抬,立刻循目望過去了。

只見一個個紅頂紅布的轎子從街道盡頭轉出,轎子搖搖晃晃的,被轎夫們抬着肩膀上,輕飄飄的好像是紙片製成。

“滴滴、巴巴!”嗩吶聲越來越接近,是迎親的曲調。

轎夫的樣子也漸漸清晰,一個個唇紅臉白,和燒給死者的紙人一模一樣。他們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毫無力氣,但是一蹦一跳,每次都有三四尺高。

一個個紅頂轎子向客棧這裡接近,如同一條長蛇蠕動着。

望見這一幕,余道眼中出現興趣。

“鬼娶親。”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想:“也不知是誰在娶親?還有,娶的對象又是誰……”

余道移動目光,看向客棧中的那些人。

街道上的喜樂傳入客棧中,讓車隊人員全都汗毛豎立,他們臉上再度出現驚恐,一個個坐立不安的,想要走出客棧看看情況,但是又不敢。

“烏鴉、烏鴉!”有人想起火鴉,連忙看向站在門口的三隻火鴉。

三隻火鴉正轉頭看着門外,它們忽然啞啞叫喚一聲,然後扇動翅膀飛到了房樑上,一副避開的樣子。車隊人員看見火鴉這番作態,心頭一涼,沒等他們再喊出聲,客棧外的嗩吶聲突然停下。

“吱呀!”一股陰風從外面捲入客棧中,讓篝火差點熄滅。

車隊人員抬目望去,一頂頂紅色的轎子正擺在客棧門前,整齊無比。轎子旁邊站着紙衣小廝、紙衣轎夫,都好像剛剛扎出來一樣。

“吉時已到,請新人上轎!”尖細的聲音響起來。

一個個塗脂傅粉的媒婆走進客棧中,讓客棧中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