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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怪不怪的眾修士死死盯着天空裂縫,目睹裂縫幻化千萬,生成另一片末日般的世界,難以數計的凡俗屍橫遍野,慘烈的日光也失去了應有的色彩,陰沉的光芒灑落,沒死透的凡人掙扎着向前爬去,血留了一路。

盤旋空的禿鷲嘶啞做鳴,揮動翅膀俯衝而下,尖銳的嘴喙啄向爬動的人群……

這是一片被死亡包圍的世界,死亡才是解脫,活着的生靈飽受折磨。

有人情難自控的想到,這是不是代表了什麼寓意?是黃泉警戒他們未來的下場?

好在恐懼尚未渲染出去,畫面重新發生變化,那是一群幽靈主宰的世界,也是一片奴役的世界,強大的鬼仙揮動鞭子鞭撻一群kǔnbǎng的魂魄,燃燒的火焰是一群慘叫的亡靈,沸騰的油鍋煮着撕心裂肺吶喊的厲鬼……

十八層地獄……

有人驚慌失措的喊了一句,這話像瘟疫一樣迅速傳染每一個角落,那句話更像一句恐怖的種子,在心田紮根發芽,讓眾修開始懷疑尚未交手,便被黃群送入了鬼道。

雜亂的聲音嗡嗡回蕩,靖瑤低哼一聲,朱唇輕啟道了一個‘臨’字,聲音不大,偏如洪鐘大呂般在眾修腦海泛濫呼嘯,膽顫的修士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新鼓舞了起來,重新拾取遺失的信心。

靖瑤神情嚴肅,能站在這裡的修士,哪一個不是縱橫一方的強者,最弱的修士也有合體修為,大乘修士少數也有數百人,這樣的陣仗還是輕而易舉的被影響了,也不知該感慨他們外強幹,還是該讚歎呂布微和草驚風置換的幻術世界過於幻。

佛宗功法向有當頭棒喝之效,尤其對那些迷失枉然之輩更有效,若非靖瑤在摩訶洞留了十年參悟佛宗功法,想要喚醒迷失的修士可難了。

靖瑤對命運之說嗤之以鼻,可有時候卻又不得不信,她見過很多修士把命運掛在嘴邊,到死的那一刻還是覺得命註定的事無法更改,可想到自身經歷的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每一次的遇難成祥都有收穫,或功法或法寶……似乎都在為終戰做鋪墊。

十八層地獄也因一個‘臨’字化作炊煙,裊裊散去,靖瑤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恍然醒悟這和修士的定力關係其實並不大,真正導致錯落的根源不在於修士,也不在於幻術師搭建的幻術世界,黃泉的力量一直潛伏左右應該也沒什麼必然的關聯。

這樣想的試試,畫面放映等似的換了一個頻道,重新播放,是以倒呈的方式演,錯落的畫質和扭曲的畫面,靖瑤終於忍不住道:“柳宣瑾陛下,是妖術方面出現問題了嗎?”

柳宣瑾搖頭道:“不,我根本感受不到絲毫妖術的氣息,這裡……”

話音未落,視覺畫面變為一望無際的海洋,柳宣瑾接着道:“也沒有海水的氣息……”

來自東域的皇者,帶着絲絲迷茫,顯然這種超出認知的存在讓她困惑的同時也萌生一絲恐懼。

草驚風的聲音傳了過來:“靖瑤島主,幻術失去了主場作用。”這話意思是說沒了主導地位,我們相對來說更加被動了。

呂布微道:“靖瑤島主,我有辦法回到主場,但需要龐大的精神力量作為輔助。”

“先等等。”

靖瑤眯着眼睹看向那片蔚藍色的海洋,世界失去色彩,可那片海洋卻藍的驚心動魄。

定睛看去,恍然未知的剎那海面多了一道硃紅色的大門,門欄斜置海面九十度,如果有人從裡邊走出來,也只能斜着身子才能走出來。

突如其來的硃紅色大門僅僅只是開始,一道道漣漪蕩漾海面的時候,千萬個一模一樣的大門在水面迅速生成,門戶大開的內部世界,無論靖瑤怎樣凝聚瞳力,也很難看出其內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黃修風道:“我去看看。”他自詡速度無雙無對,算有危險也能做到全身而退,他去最為合適。

月啼天阻止道:“別衝動,你敢去我保證你回不來。”

黃修風詫異道:“不至於吧。”

“不至於?”月啼天緩緩道:“我們架構的世界並不能佔據主導地位,眼前的一切也只能是黃泉出手了,不穩定的世界如同開闢出來的異域空間,即使你精通時空術法……”

後邊的話,月啼天沒說完,可她不用說完,黃修風臉色開始難看起來,怔然道:“那我們徹底被動了?”

林天星道:“或許我陪你去一趟。”黃修風遁術無雙,林天星攻勢強悍,兩人聯手不論困境何等兇險,也有幾率生還。

“別干傻事。”靖瑤生怕林天星腦子發熱沖了出去,絕對主力不容有失,這時候師曠站了出來,輕輕撫弄焦蘭琴,輕盈的韻律化作歡快的音符,青色的光韻雨點般射向萬千朱紅大門。

眾人為之側目,碎裂的音符撞朱紅木門猶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見分毫動靜,忽然又是一道聲音傳來,像弓弦蹦到極致的斷裂聲,尋聲看去焦蘭琴的琴弦斷了兩根……

外域修士不覺得怎樣,域修士卻已悄然色變,師曠修為積弱之時,憑藉焦蘭琴曾大敗佛宗數百修士,合體境的首座也被殺的丟盔棄甲,時至今日師曠修為匹敵金字塔最頂尖的強者,反被看不見的力量扯斷琴弦。

師曠並不氣餒,一揮手琴弦盡斷,再揮手五指按住琴頭,拉向琴尾,血紅色的細線取代琴弦。

雙手行雲流水的一番撫弄,鏗鏘之音恍如兩軍對壘般的戰鼓齊鳴,唰唰唰幾聲爆響,琴音化形長戟蛇矛排山倒海的射向立起的朱紅門戶。

屏住呼吸的修士們直勾勾的看了過去,驚駭的是這種攻勢依舊沒有泛起什麼漣漪,師曠抱琴不語,嘴角徐徐溢出一絲血線。

“如何?”柳宣瑾看向師曠。

師曠緩緩搖了搖頭道:“再試一次。”

黃修風嘆道:“別試了,現在是輕傷,再試是重傷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