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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名海妖死於異火,蘇傾裳就像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面前還有幾名修士站着,其中一人就是六姨,這時候喵喵解決完銅鍋里的食物,心滿意足的飛回蘇傾裳肩側,忽然莫名尖叫。

蘇傾裳心中一喜:“那婆娘和冰晶公子有過接觸?”

喵喵義正言辭的叫了兩聲,蘇傾裳在冰晶公子遭遇劫持後,第一次流露絕美笑容:“你過來,對,就是你,別左顧右盼了。”

六姨心中叫苦不迭,這女魔頭出手就要人命,根本不怕把事鬧大,萬妖島什麼時候治安這麼差了?守備軍的力量好像也不怎麼樣嗎,她戰戰兢兢走了過去。

蘇傾裳直接問道:“見過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嗎?長的很好看?和我很搭的那種。”

六姨遲疑半晌,她很少關注人的長相,而且蘇傾裳描述的側重點好像也有問題,她使勁回憶了半天,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喵喵頓時大怒,柔嫩的爪子化作無堅不摧的利刃,剜掉六姨的一隻眼珠,怒聲嘶鳴,似在指責六姨撒謊,出奇的是所有人都聽懂它的意思了。

存活的修士心中發寒,這撒謊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

六姨忍着劇痛,不時發出粗重的呼吸,渤海錢家是栽到家了啊……凄苦間,一名修士惶惶不安的舉手說道:“這位尊駕……您說的那位很好看的公子身是否三人同行?”

……

明尊帶着靖瑤和黃修風,連夜趕往內島。

黃修風低聲抗議道:“老東西到底想做什麼?他不能一直劫持我們啊。”

靖瑤皺眉,這話實在不知怎麼接口,而且黃修風稱明尊老東西,不可能瞞過明尊耳目,但這老東西絲毫不予理睬。

明尊對萬妖島似乎頗為熟悉,一路走過沒有驚動任何巡邏的海妖。

走了大半個時辰。

來到一處水潭邊緣,明尊終於挺住腳步,從黃修風肩上取過漁網,那裡還躺着熟睡的小黑,明尊笑道:“老實聽話,都不必死。”

靖瑤和黃修風忍不住一陣膽寒,這廝笑容詭異,帶着一抹陰森,實在令人難以信服。卻不妨礙靖瑤四處打量,內島和外島最根本的區別在於氣溫恢復正常,眼前的水潭往外噴着細流,四面環山,人跡罕至。

“跟上。”明尊率先跳入水潭,似乎不擔心靖瑤和黃修風藉機遁逃,靖瑤嘆了口氣道:“還記得路怎麼走嗎?”

黃修風搖頭:“我哪記得啊,七繞八繞的,不過我記得好像經過了一座行宮……”

“那就跟上去吧。”

靖瑤無奈,眼下好像只有老實聽話了,他們可以離開,但內島戒備森嚴,內島和外島的界限上豎立一座石碑,標註:擅入者死!

黃修風但凡有那麼一絲真元,兩人都能逃出去,何況內島似有先天結界存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他們破空飛離的打算。

躍入水潭,靖瑤視線為之受阻,卻無入水之感,等她睜開眼睛,又是別樣一番天地,那是一座林木茂盛的山谷,似有開採的痕迹。

明尊淡淡說道:“想要進入峽谷必須精通幻術,這樣強大的術法傳到如今不想竟然失傳了。”

靖瑤發現明尊口氣好像不太好,想想也是,如果需要精通幻術才能進入峽谷,那砍伐的痕迹說明有人捷足先登了,但他尋找的到底是什麼?

明尊疾步而行,靖瑤兩人急忙趕上,等到明尊再次駐足,靖瑤抬頭看去已經來到一處荒蕪的沙漠之中了,黃鋥鋥的沙粒蕩漾迷幻氣息,除了耐旱的仙人掌生長於此,不見一絲綠意。

看着腳下被踐踏的仙人掌,明尊悶哼一聲,袖袍舞動。

霎時狂風飛涌,沙粒瑟瑟滾動,不多時地表浮現一座石碑,上邊斧雕字痕,卻是上古字樣。

靖瑤和黃修風看不清,明尊卻不受影響,緩緩撫摸雕刻喃喃念叨:“歲月蹉跎,無獨有偶……陌心顏,我又回來了。”

靖瑤辨別出石碑材質有點像崑崙神木石,但說這地方和陌心顏有關就有些牽強了,蓋因四下里毫無陌心顏留下的氣息。

興許萬年興衰交替,殘留氣息萎靡殆盡,更有可能只是明尊有感而發。

明尊輕撫碑上字痕,手指沿着自己的痕迹緩緩而下,像是沿着當初的痕迹重新書寫一番,寫到最後一筆,又是一聲感嘆:“時光遷移,雖有有恙……”

靖瑤心中漠然,對一個十萬年前的怪物感慨十萬年前的心情,她很難跟上那種對方當年的那種心境。

她和黃修風相視一眼,只見黃修風努努嘴,就像在說:這老傢伙的青春不是已經蹉跎過去了嗎?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就不必感慨了吧?

靖瑤努力忍着笑意。

忽聽明尊不冷不熱的說道:“到了相應的年紀,總會感慨當初留下的遺憾,準確來說我當年隕落的時候,年齡和你們相仿,儘管沉睡了悠久的歲月,但心態依然年輕。”

想到陌心顏曾經也懟過靖瑤同樣的話題,靖瑤直接閉嘴不接話。

漁網裡的小黑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偷偷斜眼看了明尊一眼,隱含嘲諷,但更像嘲諷自己便宜主人的虛與委蛇,那神態分明再說:你們還有青春可以回顧,但老子剛剛降生就被你們拎來拎去,童年都產生陰影了。

明尊頗有遺憾的嘆了口氣,雙手乍分乍合,看不清用了什麼神通,崑崙神木石寸寸斷裂,露出一條黝黑深長的地下通道。

地面整齊鋪列熒惑水晶,詭異的是那些水晶散發的光芒漆黑無比,以至於前方道路就像連接陰曹的通道,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靖瑤看到明尊眉心顫了一下,然後毅然走了進去,並不忘回頭說道:“用到你們的時候到了,快跟上來吧。”

靖瑤和林天星一直疑惑明尊挾持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眼看就要揭開真相,兩人幾乎同時打起了退堂鼓。

明尊察覺兩人心態變化,不無恐嚇說道:“鄙人向來民主,從不強人所難,但我盛意邀請,你們還要猶豫,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