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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瑤微微皺眉,幾大宗門的修士越聚越多,但人越多,分歧也就越大,星圖只有一份,大乘境的修士卻有不少,每家宗門都有那麼兩三位。

要說對星圖沒什麼念想,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因為相互忌憚,所以誰也不肯第一個出手。

趙氏宗族的修士忽然進入場中,讓相對平衡的天平微微產生了傾斜,不過其他宗門對於趙氏一族竟是無動於衷,甚至樂見其成。

趙氏宗族的首領是一名合體境的修士,他本來一點都不着急,然而宗族的大修士一直不見蹤影,再等下去也未必就有轉機。

他心裡挺鄙視其他宗門的,既想抓人,又不想成為眾矢之的,那不妨自己先把病態平衡打破。

當然最好的結果是把人擒獲,而其他宗門會不會背地裡捅刀子,這位首領心裡也沒底,不過宗族那邊傳來消息,另有一名大乘境修士正火速趕來。

大乘,永遠是修仙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一個宗門只要有一名大乘境修士坐鎮,誰也不願輕易招惹,當然劍宗屬於個例。

趙氏宗族的首領打了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三十多名修士迅速做出相應的布置,變化不是特別大,氣勢卻有了本質的區別,如同一柄鋒利的長劍,斬在天地之中。

這名首領在高空觀看多時,對黃修風的陣法有了一定的心得體會,也明白三三倆倆修士的配合拿不下靖瑤,手勢再變,三十多名修隨手勢變化,迅速做出反應。

六人一組,列南斗六星陣。

首領腳步一錯,閃到陣後,充當陣眼的同時,一旦有什麼變化,他也能及時補救。

靖瑤和黃修風都是陣法大家,見趙氏宗族以陣相鬥擺出陣型,不由的笑了出來,首領有些惱怒,果斷揚手,六柄鋒銳的劍氣如狂風一般吹了過去。

乍看之下,就像六柄泛着冷厲光芒的劍氣橫向斬來,但六座劍陣遙相呼應,還是呈整體的態勢,不管面對獨一的陣型還是將三十六名修士視作整體,都會落入對方的算計之內。

沖在最前頭的六名修士清一色的金靈根,只攻不守,兩翼劍陣又是清一色的水靈跟。

張揚的水流有形無態,不可捉摸,中間的六名修士靈根又以土靈根為主,最後邊的六名修士靈根屬木。

一種陣勢含有四屬性變化,六名金靈根修士充當劍鋒,兩翼水靈跟修士充當旨在干擾佯攻,為劍鋒創造機會,土靈根修士相當於盾牌,居於守勢,敵人大半的攻擊有他們承擔。

最後一組木靈根修士起到轉折的作用,這樣一套三十六名修士組成的劍陣,曾經有着越級斬殺大乘境修士的輝煌戰績。

當然斬殺大乘修士也不是這三十六人斬的,是他們的先輩。

一名見多識廣的散修驚叫道:“南斗劍陣!看來這群傢伙勢在必得了啊。”

“先別下結論,他們的對手同樣擅長陣法,論陣勢,黃修風不輸任何人。”

“但他們勢單力孤。”

“他們勢單力孤很久了,誰又把他們倆拿下了?”

……

六座劍陣呼嘯而過,中間的六名修士躥上半空,靖瑤和黃修風任由劍陣將兩人包圍,這在其他人看來無異於自尋死路,但靖瑤和黃修風面色平靜,淡淡的打量南斗劍陣。

首領心中歡喜,他還擔心靖瑤和黃修風從側翼突進,因為兩翼修士修為只有元嬰境,薄弱很多。

但兩人甘願進入陣中,迎接的將是四面八方三十六名修士圍攻,首領幾乎要笑出聲來了,這場鬥法的結果,心中有了定論。

圍攻靖瑤和黃修風的三十六名修士心情複雜,這套劍陣他們久經演練,閉着眼睛都知道自己改處於什麼位置,什麼時候出手,什麼時候間斷,什麼時候配合同伴,真元運轉的快慢等等,爛熟於心。

奈何這一次的配合,劍陣的威力是發揮出來了,但也只是發揮出來了,偏偏連對手的衣角都沒碰到。

充當兩翼的水靈跟修士掀出一條澎湃的江流,靖瑤和黃修風就處在岸邊上,哪管濤浪湍勇,神色不變。

江河想要擊中兩人,要麼江流增寬,淹沒河岸。

要麼對手主動跳下去,前者會影響陣勢配合,而後者……就算是白痴,恐怕也不會主動跳下去吧?

六名金靈根修士比兩翼修士更窩囊,對手就在眼前,斬落的劍氣卻和兩人擦身而過,氣急敗壞的祭出仙寶,不過是重複無用功罷了。

黃修風笑道:“不虧劍宗高足,輕而易舉找到陣勢破綻。”

靖瑤輕笑一聲:“他們用錯陣法了。”

是的,用錯陣法了,黃修風哈哈一笑,遠遠傳了出去,觀戰的散修不明所以,都快被人包餃子了,還能笑出來?心夠大的呀。

慢慢的有人看出了原委,吃驚道:“他們站在劍背上!”

站在劍背上!

這話聽起來有些彆扭,不過不妨礙思考,劍有兩刃,劍鋒和劍柄組成,自古以來世俗和修仙界就有雙刃劍傷人傷己的說法。

但劍背卻是一柄劍最為安全的位置,無論這柄劍是神鋒還是凡鐵,劍背很難傷的了人,理是這個理,能在告訴移動的劍陣中找到劍背的位置,又有幾人可以辦到?

“劍宗弟子。”有人給出了答案。

“趙氏宗族的首領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還特么砸腫了。”

“小點聲,那傢伙好像看了你一眼。”

“陣法是破了,但他們也出不來啊。”

……

劍陣被破,劍陣的威力也就發揮不出來了,成了一場再尋常不過的圍毆,隨着首領的一聲大吼,三十六名修士就要放棄陣法,驚駭的發現他們身不由己了,準確的說是真元運行的線路身不由己了。

六名金靈根修士最為慌亂,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思想依舊是自己的思想,但體內真元卻像脫離韁繩的野獸,在體內逆行運轉。

“神乎其技!”黃修風震驚道,他對靖瑤也算了解了,卻從來不知道靖瑤還能控制他人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