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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皮子夠利索的。

靖瑤在心裡暗暗評價了一句,如果黃修風聽到靖瑤的心聲,肯定會說:那都是我diàojiào有方。

如果他們互相攻擊的時候能注意一下姿態,甚至不把自己牽連在內,靖瑤一準坐着嗑瓜子津津有味的看戲了,可惜那飛濺的吐沫星子,靖瑤是一點食慾都沒了。

而兩人又是她平生最為重要的摯友,乾笑插入道:“那什麼……你們覺得今天晚行動怎麼樣?”

“再大一點好了,會覺得沒有距離感。”

“你懂個屁,距離產生美,那樣才能體會道韻深淵的巍峨天成,近距離觀察什麼神秘感都沒了。”

“可我覺得那樣很真實,真實的如同我一般。”

……

靖瑤揉了揉眉心。

這倆人對着兩顆樹都要爭個高低,還真是有夠幼稚無聊的。

看着此時勢均力敵而且有着越演越烈的事態,靖瑤很想來句:杠個毛啊,能動手別瞎逼逼!

不過這樣一說林天星自然欣然鼓舞,黃修風不免要遭殃,她趕緊換個話題道:“你們看,對面那片樹林也是很玉樹臨風,光彩照人啊,看一眼有心馳神往的衝動。”

“哈哈好……”林天星和黃修風同時哈哈大笑,接着繼續爭辯。

黃修風道:“水杉樹過於挺拔,線條粗礦,缺少點綴……黃杏樹不同了,不但有自己的特徵,看起來也水杉樹賞心悅目啊,”

“蠢貨。”林天星道:“你沒聽過大道至簡嗎?去除繁瑣的肢解讓自己和道韻更加貼切,看到沒有,那棵樹是我,像你這種花哨的黃杏樹都是看不用的繡花枕頭。”

……

靖瑤使勁拍着腦仁:“停停停!我說你們夠了啊!現在還有更嚴峻的問題等着我們來解決,屛翳在方丈島,我覺得我們應該重視起來,如何ànshā,或者刺殺……怎麼殺都行,目的是把老傢伙滅了。”

兩人同時一怔,咳咳,瞬間閉嘴,屛翳始終是頭號大敵,讓人寢食難安,繼續討論水杉樹和黃杏樹誰更具美感,有些不着四六了。

靖瑤折了一根樹枝在地面勾勒圖案:“屛翳藏身方丈島,但他肯定時長光顧蓬萊島,我認為蓬萊島是最佳伏擊位置,而我們要做的是把他引出來,聯合蓬萊眾修送它入地獄;按照我的構思是舉行蓬萊群休會議,他只要還有好心一定會參加。”

“看這裡!”靖瑤手裡的樹枝着圈住某個角落:“我建議開啟妖神殿,這裡……屛翳一定感興趣……”

“你等等。”林天星瞅着被靖瑤冠名妖神殿的位置,不確定的道:“這是妖神殿?”

“廢話。”靖瑤沒好氣的道:“那麼形象逼真難道你看不出來?”

黃修風喃喃自語道:“我也沒看出來啊……還以為你特地畫了一坨狗屎示意我跟天星閉嘴呢……看來是我理解錯了。”

靖瑤心口一堵,她得承認畫工是糙了點,可哪有那麼誇張?

將那坨意義不明的圖案擦去,重新畫了一遍,認真道:“打開妖神殿,屛翳定會心有疑惑,以我對老傢伙的理解,這廝目無人慣了,並不認為當世之還有誰能約束的了他……”

林天星更困惑了:“你確定這個之前畫的更形象嗎?”

“不違心的說,剛才像狗屎,現在像牛屎了,參照物不同,看到的物體是不一樣的,換句話說這坨牛屎特別生動呀。”

“蠢貨,快閉嘴,你不能這麼侮辱……”

“滾!”

靖瑤爆發了,一起身登時狂風驟起,無盡劍意向著林天星和黃修風兩個方位射去。

兩人對視一眼,嚇的同時奪路而逃,他們兩人單個都不是靖瑤對手,聯合起來也不一定有勝算。

更何況這倆貨也沒膽子聯合起來抵抗靖瑤,把人惹毛了下場肯定也不會太好過,若被靖瑤惱羞成怒追殺,都有丟臉的感覺。

……

靖瑤回到煙海竹林,腦仁還在暴跳,太特么不靠譜了,難道男人在一起一定要爭論個大小勝負,不分出結果連正事都不顧了嗎,原諒她真是不明白這種無聊的腦迴路。

打開窗戶,清風明月湧入房間,倒了杯取自昆崙山的天池活水,正準備平心靜氣,夜風突然凝固了,像被時間凍結了一樣。

靖瑤心頭一緊。

緩緩轉過身,屛翳掛着慈祥的笑意正襟坐在躺椅,順便從牆壁順了一張畫軸,細細把玩。

那種姿態有點像一個老年人閑雲野鶴般的業餘生活,區別是這個老年人在別人房間里我行我素。

那副畫只有一把劍,卻有劍氣流露,是楚魚憑印象將靖瑤神韻融入那柄劍,可以說認識的靖瑤的人,看到那副畫第一聯想到的是靖瑤,神韻外露,已有妙筆生花的境界。

做過虧心事的人見到正主難免會覺得東窗事發了,不過靖瑤在這方面向來心理素質強大,看向屛翳的目光卻只有平靜,揚了揚茶壺,淡然道:“來一杯?”

“不必,過來聊聊。”

聲音冰冷,似遇到了什麼解不開的心事,仙風道骨的一面在今天顯得陰沉太多了。

靖瑤猜測,他肯定是在龍族勇者身察覺了什麼,本能覺得不對,哪裡不對又說不來。

靖瑤淡然自若的手捧茶杯,信手一揮,凝滯的時間暢通起來。

夜風徐徐,星光璀璨,蟲鳴嘀咕,靖瑤翩然坐到屛翳對面的搖椅,開口道:“下次請人吃飯的時候記得買單,進門記得敲門……”

她數落屛翳的時候,身子稍稍向著門邊傾斜,預防一言不合,她好在迅疾之間瞬移出去,老傢伙神鬼莫測,實力超凡入聖,謹慎應對總不會錯的。

屛翳並不在意曾經發生了什麼,也沒回答,另轉話題道:“靖瑤道友近期如何?”

還行吧,把你宰了心情會更愉快,嘴裡卻漠然道:“說不好,每個階段都有困惑期,習慣了。”

屛翳嘆了口氣道:“不用提防我,如果我想……你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放棄無畏的警惕吧。”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