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混沌氣息氤氳，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態，一片混沌光，跟這裡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人群中有人說道：“這就是最古老的世界嗎？與我們現在的世界有着明顯的文明斷層？”
“所謂殘界，我覺得也未必就有多久遠。說不定啊，可能是當年那批聖人給打殘的呢。”有人笑着調侃。
能出現在這裡的，全都是鏡像世界天賦最好的一批天才。
他們對聖人的敬畏心並沒有一般修士那麼強烈，背後調侃兩句，也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我覺得不會。”燕旭東在那邊忽然緩緩開口。
人群一下子靜下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鏡像世界年輕一代的第一人，真君境界的年輕大修士。
雖然年歲不大，但無論實力還是見識，都堪稱年輕一輩的頂級。
剛剛出言調侃的，是一個二流學院的年輕天驕。
尊者境巔峰的修士。
他看着燕旭東，一臉謙虛：“燕師兄對這殘界，莫非有所了解？”
燕旭東道：“曾經看過一部典籍，說鏡像世界中的所有殘界，至少都是百億年前的世界。而且，這殘界，在曾經的時代，應該是仙界。”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凜然。
楚羽心中也十分震撼，一流學府就是不一樣，居然能夠看到這種典籍？
“燕師兄博學多識，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有人說道。
燕旭東笑笑：“有何不可？”
隨後，他開始給眾人講起關於鏡像世界這裡原本世界的一些事情。
就連徐小仙都聽得十分入神。
很顯然，那些事情，是徐小仙也沒聽說過的。
按照燕旭東的說法，鏡像世界的殘界曾經無比輝煌，也無比龐大。
比鏡像世界大無數倍！
“典籍上說，那是一個浩瀚無疆的世界，昔年的證道之鄉，在那個時代，只不過是殘界一隅。”
“那是一個古老的洪荒世界，各種凶禽猛獸，全都修鍊到極盡，他們被稱為仙禽、神獸！化出本體，比星辰還要巨大！”
終究是年輕人，雖然境界極高，但比起同境界的那些老輩，還是不夠沉穩。
燕旭東慷慨激昂，陳述那個瑰麗璀璨的世界。
或許也是認為在場的眾人，全都是“自己人”，所以，他說話也很隨意。
“諸位都知道證道之鄉，有莫名道韻，在那裡修鍊的速度遠勝過其它地方；諸位還知道，誅殺證道之鄉的那些土著，可以加持自身道韻，可讓自己更接近道……”
楚羽藏身於人群，眸光幽冷。
誅殺土著……
這四個字用的真好！
不得不說，來到鏡像世界之後，他成熟了太多。
如果是過去，按照他有些衝動的性子，十有八九會流露出一絲殺意出來。
但若是那樣，肯定會被察覺到。
“證道之鄉有大量聖人傳承、各種頂級的資源……昔年大能留下的兵器、法寶。其實這些，都只是一方面而已。”
燕旭東顧盼生姿，站在人群中十分挺拔，他朗聲說道：“你們可知，昔年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聖人，拼了命要去攻打太陽系嗎？”
“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後生晚輩，能夠更容易的證道成聖么？”人群中有人說道。
“這只是其一，但卻並非最重要的原因。”燕旭東淡淡一笑，看着眾人，道：“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些昔日的頂級聖人，想要成仙！”
這話一出，人群變得一片安靜。
成仙！
這是一個很縹緲，也很神秘的話題。
談不上禁忌。
因為太遙遠了！
就算是這些頂級的年輕天驕，他們最大的心愿，也不過是有朝一日能夠成聖罷了。
一旦成聖，超越輪迴，不死不滅。
成為這片星空下的主宰者之一！
難道這還不夠嗎？
成仙又有什麼好？
楚羽沉默着，他想不到，自己的家鄉，來頭居然這麼大。
他對自己家鄉的了解，遠不如一個外人。
不，是敵人！
他心中苦笑，想到一句話：很多時候，最了解你的人，並不是你身邊的親朋，而是你的敵人！
放大到世界，也是如此。
自己的家鄉，自己對它的了解，只有那麼片面的一角。
但這些一直處心積慮想要攻打自己家鄉的人，卻是如此了解。
燕旭東感受到眾人的震撼，淡淡道：“我平日里喜歡沒事看各種古老典籍，所以，對這些東西，知道的稍微比諸位可能多那麼一點。對仙這種境界，我也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那是一種遠遠超越聖人許多倍的存在。”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聖人……號稱是這片星空下的主宰者，是規則的制定者。但其實，聖人雖然可以制定規則，但卻並不能打破規則！比如說，我們所在的鏡像世界，就是昔年我們的先祖，用無上法則凝聚出的一個新世界。但這個世界一旦形成，便擁有了自己的規則。而這規則，就算是當年建立這個世界的那些聖人，同樣也需要遵守。卻無力去打破！”
所有人全都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燕旭東道：“但仙，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打破！他們可以一念生世界，也可以一念滅世界！無窮宇宙星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遊樂場而已。時間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燕師兄，我無意打斷，但有一個問題。”人群中，一流學府排名第九的宏遠學府天驕秦偉，忽然開口。
燕旭東是認得秦偉的，點點頭，一臉溫和：“秦師弟請說。”
“燕師兄既然說仙是遠超越聖人的存在，可一念生世界，可一念滅世界。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成為殘界。難道說，這世上還有超越仙的更高存在？”
秦偉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在場不少人心中的疑惑。
就連楚羽，此刻都生出這種念頭來。
燕旭東點點頭：“這個問題問的好，我看到的那部古籍上，正好有對此的猜測。當然，我也只是引用那上的話，並非是我的意思。”
他說著，看着眾人：“聖人不滅，仙永恆。可我們身處的宇宙，並非不滅，也並非永恆。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當然，這個世間可定是無比漫長，他可能是幾百億年，也可能是幾千億年……反正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區別都不大。”
眾人聞言，全都輕笑起來。
是啊，幾百億年還是幾千億年，對在場這些人來說，的確是沒什麼區別。
“那部古籍上說，有一種劫，專門是針對仙的，叫無量劫。當然，這個無量劫，我們也只能按字面意思去理解，它的真正含義，不得而知。”
燕旭東道：“每當無量劫來臨，縱然是仙，也要遭劫！據說避無可避。而這，可能就是一種平衡的法則，畢竟，仙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但能量，卻是有限的，宇宙也要維持一種平衡和平穩狀態。一旦有人即將打破這種平衡的時候，可能就是無量劫會誕生的時候。”
燕旭東說的這些，對楚羽來說，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身旁的徐小仙，也聽得十分認真。
她悄悄傳音給楚羽：“有機會，還是要進入天蒙學府這種地方來深造，而且還要成為最優秀的那一批天驕之一。只有這樣，你才能更容易的接觸到那些你從未接觸過的知識。”
燕旭東這時候接着侃侃而談：“所以，證道之鄉那裡，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那裡據說連通着一條通向仙界的路！”
燕旭東環顧四周，扔出一個重磅炸彈來。
“有一個相當靠譜的消息就是，昔年之所以攻打證道之鄉，是我們的一個先輩，一位頂級聖人，在證道之鄉那裡，親眼看見……有人踏上仙路，從此不知所蹤！但就在那人消失之後，整個證道之鄉，星空中布滿祥瑞，道韻大漲，有仙雨降臨！”
眾人全都目光獃滯的看着燕旭東。
有人喃喃道：“親眼看見人成仙？這……太不可思議，仙雨又是什麼東西？”
燕旭東道：“我們那位先輩留下的手札上說，那仙雨，可讓神君以下修士，憑空提升一階！”
嘶！
四周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根本無法想象！
親眼看見別人成仙，然後降下仙雨，可助神君境界之下的修士憑白提升一階？
就連楚羽，都聽得目瞪口呆。
在心裡嘀咕，會不會是這個傢伙在吹牛？
此刻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想想以燕旭東這種身份，似乎有沒有這個必要。
燕旭東將眾人表情收在眼底，然後淡淡一笑：“剛剛跟諸位師弟師妹說這些話，其實只有一個宗旨。”
眾人的表情，都跟着嚴肅起來。
燕旭東說道：“就像之前我的那位師叔說的那樣，我們是真正的自己人！我們都是鏡像世界的頂級天驕！我們……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追求。所以，我們不是敵人，我們在不久的將來，都是最親密的戰友，將並肩作戰！”
眾人轟然稱是，現場熱血沸騰。
楚羽心中冷笑：小夥子，天真了，誰跟你是自己人？老子他媽是地球人！專門干你們的！
“我希望，大家進入殘界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機緣，哪怕天大……”燕旭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但誰得到了，就是誰的！其他人，最好不要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然被我知道，絕不會放過！”
徐小仙用精神力給楚羽傳音，笑道：“他想當領袖人物呢，回頭給他們下點絆子。”
楚羽第一次這麼痛快的認同徐小仙的建議。
“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