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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國公那是說到做到,當即便將紅海的消息傳了出去。

迴音道主臉色一變,臉上滿是怒氣:“郁蒼,你這個老東西,此舉無異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沒腦子嗎?”

郁蒼摸着鬍鬚微微一笑,看上去頗有幾分修身養性的儒雅:“老子樂意,哪怕我容朝不要這東西也一定不會讓你們三家得了去。”

副樓主嘴角抽搐,本以為那個寧折不彎的劍帝沒了後,容國人的作風就會改變,沒想到脾氣還死硬死硬的。

玉家主陰沉着臉道:“傳言煦帝盡得劍帝真傳劍道超絕。我以前不信,如今見郁國公如此行事,怕是這傳聞也有七分真了。”

看煦帝行事作風謀定而後動,且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需要抉擇時又不缺果斷,狠辣無比,與劍帝那一根筋的可以說是完全不同了。卻沒想這麼她登基後越發與劍帝相似,煦帝失蹤後太子昊治國,看看容國這些年的作風,簡直是歷代帝王都跟劍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迴音道主直接氣笑了,他一甩袖道:“老東西,真以為你能威脅到我們。本道主哪怕不進去,付出一些代價也可以讓拿到東西的人將東西‘讓’出來。”

郁蒼呵呵一笑,無所謂道:“無妨,只要你們吃虧,至於吃多大虧我不在乎。”

迴音道主臉黑了,這哪是德高望重的國公,分明是個滾刀肉!

一炷香後,山海道場的人率先趕來,隨後便是稍遠些的無極劍宗與太玄宗、星辰閣分閣、萬葯派、離火派、轉輪派和靖海派等勢力。

虛空雲端上,山海道場和離火派都帶着宗門的雲舟,山海道場帶着靖海派,離火派帶着萬葯派,無極劍宗的修士都站在飛劍上,太玄宗的人盤膝坐在一個大葫蘆上,其他各個勢力都彰顯手段站在紅海上。

待人都來的差不多後,郁蒼又等了一刻鐘,發現再沒有勢力參與進來便站起身朝着眾人拱手道:“諸位的來意老夫心裡也清楚,還是老夫傳信說好的條件,無論是誰只要拿對面十人的腦袋來換便可隨便進入此地。”

有散修問道:“若下方並沒有寶物呢?”

郁蒼淡淡道:“這地方第一次出現異象,出現異象前並無人進去過。老夫無法保證裡面一定有寶,這就看你們自己選擇了,賭不賭一把隨便。”

總之一句話,愛進不進。

紅海上頓時一片寂靜,迴音道主等人也沒有出聲。雖然他們臉色不好看卻也沒有愚蠢的威脅誰,畢竟能來到這裡並站到現在的都已經做好了與他們三家為敵的準備,他們也不想犯了眾怒。

但若要出手便做好死亡的準備,他們可不會對來犯者手下留情。

“如此,在下便先走一步。”這道聲音落下的瞬間,十個人頭從天而降。

風波樓副樓主掌心一揮,發現帶來的人一個沒少。迴音道主也一眼掃過,死的不是他們的人。但玉家主臉色就不好看了,因為這十人是玉家弟子。

待三人尋找剛才的殺人者時,那人身影化霧已經落入海底。

這人的出現像是打破了禁忌,很快便有人偷襲迴音道主三家弟子。三家雖有不少強者護持,卻依舊雙拳難敵四手,總有人有特殊手段能殺人得手。

不過一個時辰,紅海上空漂浮着一層濃重的血腥味,血液和屍體落入海中順着牽引朝着某處而去,那道引人注目的光芒更亮了。

有陣法師琢磨了下,說:“應該是禁制即將打開了。”

此話一出,眾人更加瘋狂。

“哈哈哈,有這樣的好事在下可不能錯過,就用十倍的人頭來感謝下國公啦。”清朗的聲音沒有絲毫殺氣,卻能輕易便將三家弟子斬殺。

來人負手立於雲端,穿着一身勁裝武服,格外清爽。他法力牽引下,一百個人頭整整齊齊飄在海面上。

“混賬!”風波樓副樓主震怒道,“死來。”他伸手朝着來人直接拍去。

這一百個人頭裡他家佔了八十,這豈不是說他這個副樓主無能。

“戚兄弟,不是說好等我嗎?”身着青衫的青年舉霞而來,一舉一動間契合天地,好似行走的山間清風,瀟洒不已。

隨着他一步步而來,風波樓副樓主的攻擊像是冰雪遇到陽光般迅速消融,然後像是有看不見的絲線將三家弟子無聲無息間斬殺了一百……零一個。

先到的人沒忍住露出委屈巴巴的臉:“步今朝,你故意的!”

步今朝手握長笛微微笑道:“沒錯,我就是故意的。說好等我呢?戚興,做人可不能言而無信,不然會糟報應的。”

戚興:“……”

二人一言不合在雲端爭吵了起來,將所有人都視若無物。

眾人:“??”

別誤會,有問號不是我們有問題,而是你們有問題。

“呀呀呀,我好像闖進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呢。”帶着孩子氣的聲音拉長了音調,卻有着似有若無的惡意。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虛空被人撕開一道裂縫,從裡面走出來一位穿着黑袍的青年。青年眼尾微微翹起,天然帶着一段風流韻味。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凶唳之感。

船上,郁國公等人見到來人神色微微一變。

容鈺目光一閃,側頭與看過來的葉清風對視一眼,二人齊齊看向華琨大總管。

華琨嘴角一抽,無奈的點點頭。

二人這才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對面,玉家主警惕地盯着他們,總擔心他們有什麼陰謀。

虛空上突如其來的青年疑惑的四處看了看,憨憨地撓了撓頭:“咦,我隨便找個地方撕開空間,就想死在空間風暴中。怎麼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個地方了。”

他頓了頓,神識感應了下,發現空間外有力量殘餘。循着這些力量,他目光定格在兇巴巴的風波樓副樓主身上,臉色陰沉道:“是不是你乾的?都是因為你我才沒死成,你給我個說法。”

副樓主臉色一青,隨隨便便一口黑鍋便從天而降,真當他風波樓沒脾氣了:“……你這是訛人!”

這話一出,氣勢就沒了好么。

青年笑眯眯的將雙手朝下一壓,龐大的威壓直接對方的人死去了好幾百:“訛你又怎樣,若非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明明是你的力量影響到我尋找地獄的道路。”

容鈺一腦門問號:“這都一百多年了,老二腦子還沒好?”

葉清風傳音道:“當年陛下有留下口信,除非是找到自己的道,否則二太子是好不了了。”

容鈺喉嚨動了動,覺得有些干:“……姨母她真這麼說?”

葉清風點點頭表示肯定。

容鈺:“……你說姨母回來會不會這麼對我?我好像也沒找到屬於自己的道。”

葉清風笑吟吟道:“小公子莫要擔憂。”

容鈺眼睛一亮,期冀的朝着他看去,只聽見葉清風這狗東西慢條斯理道:“畢竟該來的遲早要來,想躲的怎麼都躲不掉。”

容鈺:?!

二人傳音間,便有數道人影跳入海中,海面上飄着的人頭也更多了。

海底深處,連綿不絕的墳塋周圍圍着一座座海脊。隨着血液的滲入,每一座海脊下方都升起層層陰煞之氣,隱隱的竟有聽不清的嘈雜囈語傳出。

隨着所有海脊下方聲音的傳出,那些陰氣就像是被人指揮一樣朝着墳塋中央那一座墓碑而去。

海底禁制外已經圍了一圈人等待禁制打開,這些亮光將海底照亮卻將讓人難以看清裡面的情形。